钢铁是怎样炼成的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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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7/8页)

车。三个肤色黝黑的指挥员走进了革委会办公室。

    其中有个扎武装带的瘦高个子,进门就冲着多林尼克喊:“废话少说。拿一百车草料来。

    马都快饿死了。还怎么跟白匪打仗?要是不给,我把你们全砍了。”

    多林尼克气呼呼地摊开双手,说:“同志,半天时间,我上哪儿给你弄一百车干草

    去?干草要到屯子里去拉,两天也拉不回来。”

    瘦高个子目露凶光,吼道:“你给我听着。晚上不见干草,统统砍脑袋。你这是反

    革命。”他啪的一声,一拳头捶在桌子上。

    多林尼克也光火了:“你吓唬谁?马刀我也会使。明天以前不会有干草,懂吗?”

    “晚上一定得备好。”高加索人扔下一句话,走了。

    谢廖沙和两名红军战士被派去征集干草。不料,在村子里碰上了一伙富农匪帮。红

    军战士被解除了武装,给打得半死。谢廖沙挨的打少一些。看他年轻,留了点情。贫农

    委员会的人把他们送回了城里。

    当天晚上,来了一队高加索士兵,因为没有领到干草,便包围了革命委员会,逮捕

    了所有的人,包括一名清扫女工和一名饲养员。他们把被捕的人带到波多尔斯克车站,

    一路上还偶尔赏他们几马鞭,然后关进了一节货车车厢。革委会的院子里也驻进了一支

    高加索巡逻队。要不是师政委、拉脱维亚人克罗赫马利积极出面干预,革委会那些人员

    的处境可就不妙。克罗赫马利下了死命令,他们才获得释放。

    又有一队战士被派到村子里去。第二天干草总算征集上来了。

    谢廖沙不愿意惊动家里的人,就在伊格纳季耶娃房间里养伤。当天晚上,丽达跑来

    看望他。她握住谢廖沙的手。谢廖沙第一次感到她握得那样亲切,那样紧。他可是怎么

    也不敢这样握的。

    一个炎热的中午,谢廖沙跑进车厢里找到丽达,把保尔的信念给她听,又向她讲了

    自己这位好朋友的事。临走的时候,他随便说了一句:“我要到林子里去,在湖里洗个

    澡。”

    丽达放下手里的工作,叫住他说:“你等等,咱们一起去。”

    他们两人走到水平如镜的湖边,停住了脚步。温暖而透明的湖水清爽宜人。

    “你上大路口去等一会儿。我到湖里洗个澡。”丽达用命令的口气说。

    谢廖沙在小桥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脸朝着太阳。

    他背后响起了溅水声。

    透过树丛,他看见冬妮亚·图曼诺娃和宣传列车政委丘扎宁正顺着大路走来。丘扎

    宁长得很漂亮,穿着十分考究的弗连奇军装,系着军官武装带,脚上是吱吱响的软皮靴

    子。他挽着冬妮亚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跟她谈着什么。

    谢廖沙认出了冬妮亚。就是她有一回给他送过保尔写的条子。冬妮亚也目不转睛地

    看着谢廖沙,显然,她也认出他来了。当冬妮亚和丘扎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从口袋

    里掏出一封信,叫住冬妮亚说:“同志,您等一等,我这儿有一封信,跟您也有点关

    系。”

    他把一张写得满满的信纸递给了她。冬妮亚抽出手,读起信来。信纸在她手中微微

    颤动着。她把信还给谢廖沙的时候,问:“他的情况,你就知道这些吗?”

    “是的。”谢廖沙回答。

    丽达从后面走来,碎石在她脚下响了一下。丘扎宁看见她在这里,立即小声对冬妮

    亚说:“咱们走吧。”

    但是丽达已经把他叫住了。她轻蔑地嘲讽他说:“丘扎宁同志!列车上成天都在找

    您呢!”

    丘扎宁不满地斜了她一眼。

    “没关系,没有我,他们照样能办事。”

    丽达看着丘扎宁他们两人的背影,说:“这个骗子,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撵走啊!”树林在喧闹,柞树摇晃着强劲的脑袋。湖水清澈凉爽,令人神往。谢廖沙也情不自

    禁地想跳入水中,洗个痛快。

    洗完之后,他在离林间小道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丽达,她正坐在一棵伐倒的柞树上。

    两个人一边谈话,一边向树林深处走去。他们走到一小块青草茂盛的林间空地上,

    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柞树在窃窃私语。丽达在柔软的草地上

    躺了下来,弯过一只胳膊枕在头下。她那两条健美的腿和一双补了又补的皮鞋,没在又

    高又密的青草里。谢廖沙的目光无意中落到她的脚上,看到她的皮鞋上打着整整齐齐的

    补丁,再看看自己的靴子,上面有一个大窟窿,已经露出了脚趾。他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谢廖沙伸出一只靴子,说:“咱们穿着这样的靴子,怎么打仗啊?”

    丽达没有回答。她轻轻咬着草茎,心里正在想着别的事。

    “丘扎宁是个坏党员,”她终于开口说。“我们所有的政工人员都穿得又旧又破,

    可他却只关心自己。他是到咱们党里来混混的…现在,前线情况确实严重,咱们国家

    得经受激烈战斗的长期考验。”她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谢廖沙,咱们不单要用嘴

    和笔战斗,也要拿起枪来。中央已经决定,动员四分之一的共青团员上前线,你知道吗?

    谢廖沙,我估计,咱们在这儿不会待很久了。”

    谢廖沙听她说着,从她的话里听出一种不寻常的音调来。

    他感到很惊奇。她那双水汪汪的又黑又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他几乎要忘情了,想对她说,她的眼睛像一面镜子,从里面能看见一切,但是他及

    时控制住了自己。

    丽达用胳膊肘支着,欠起身来。

    “你的手枪呢?”

    谢廖沙摸了一下皮带,难过地说:“上回在村子里,叫那帮富农给抢去了。”

    丽达把手伸进制服口袋,掏出一支发亮的勃朗宁手枪。

    “你看见那棵柞树没有,谢廖沙?”她用枪口指了指离她有二十五六步远的一棵满

    是裂纹的树干。然后举起手枪,同眼睛取平,几乎没有瞄准,就开了一枪。打碎的树皮

    撒落在地上。

    “看到了没有?”她得意地说,接着又放了一枪。又是一阵树皮落地的簌簌声。

    “给你,”她把手枪递给谢廖沙,用逗弄的口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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