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万种死法_第二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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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第2/4页)

他没拿文凭给我看。”

    “当然,不过他也许和你或者她讲过话。他听来像上过大学吗?还是像街头混混?”

    “不像街头混混。他是个绅士,受过教育的人。”

    “结婚了吗?”

    “肯定不是跟她。”

    “应该是有老婆的,对吗?”

    “他们不全都有吗?没结婚的话,用得着买貂皮大衣给女友吗?他没准另外也买了件给老婆,讨她欢喜。”

    “他有没有戴结婚戒指?”

    “不记得有。”他摸摸自己的金指环“也许有,也许没有。记不清了。”

    他记得的不多,而且我从他口中得到的信息也很有问题。

    它们有可能与事实相符,但也同样有可能只是他下意识提供他认为我需要的答案而已。我本可以一路问下去——“好。你不记得他的鞋子。但你说他那种人会穿哪类鞋子?高级马靴?一般休闲鞋?科多瓦皮鞋?阿迪达斯?哪一种?”但我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我向他道谢后离开。

    这栋大楼的一楼有家咖啡店,只横了条长吧台和一排高脚凳。外加个外卖窗口。我捧着咖啡,想过滤一下我得到的资讯。

    她交过男友,毫无疑问。有人为她买了那件外套。数出几十张百元大钞,但这笔交易不能记在他的名下。

    这名男友有大砍刀吗?还有个问题我没问。

    “好吧,用一下你的想象力。假想这人和那金发女郎到旅馆开房间。假设他想剁她好了。他会用什么?斧头?刺刀?告诉我你的感觉就好。”

    没问题。他是会计师,对不?他用的可能是笔,笔尖锋利如刃,和日本武士手中的剑一样,可以致人于死命。嗖,嗖,接招吧,婊子。

    咖啡不好喝,但我还是点了一杯。我俯视自己交叉的十指。

    问题就在这里,我的手指契合完美,但手中的线索却不,哪种类型的会计师会抡大砍刀开杀戒?没错,任何人都有可能情绪失控,但怪的是那次失控事先准备太充分了:旅馆房间以假名登记住宿,谋杀案没有留下半点足以查证凶手身份的痕迹。

    听起来跟买皮衣的像不像同一个人?

    我小口小口喝着咖啡。答案是否定的,我想。店员口中的这名男友,跟前一天晚上收到的口信也有差距。穿粗呢格子夹克那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虽然他那身肌rou很可能只有展示作用。一个温文儒雅的会计师会需要那种肌rou吗?

    不太可能。

    那男友和查尔斯·欧文斯·琼斯会是同一个人吗?为什么又要用这么繁复的假名,夹个欧文斯在中间?拿史密斯或琼斯做假姓的人,通常会用乔或约翰之类的常见名字来搭配。查尔斯·欧文斯·琼斯?

    也许他的名字是查尔斯·欧文斯思。也许他本来打算那样写,但临时改变主意,把“思”省掉,再加上个假姓。这样说得通吗?我看说不通。

    那混账旅馆前台。我突然想到德金盘问他的方式不对。德金说过他好像在云里雾里,而且很明显的是南美人,英文似乎不太灵光。但要在一家高级旅馆做接洽客人的工作,他的英文非得流利到某种程度才行。不,问题是没人给他压力。如果有人像我对付那皮货店员一样对付他的话,他一定会透露点什么。

    目击证人记得的通常都比他们自以为记得的要多。

    为查尔斯·欧文斯·琼斯办住宿登记的前台人员名叫奥克塔维亚·考尔德伦。礼拜六他轮晚班,从四点做到半夜。礼拜天下午他请病假。昨天来一通电话,在我抵达旅馆打扰副经理前一个钟头,又打来第三通。考尔德伦还在生病。他得再请假一天,也许更久。

    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副经理叹口气,摇摇头。

    “不知道。”他说“他们那种人难得正面回答你的问题。如果想逃避的话,他们的英文会突然变得很差。他们索性就英文、西班牙文夹杂着胡说一通,你也无可奈何。”

    “你是说你们雇用英文不通的人来站前台?”

    “不,不,考尔德伦英文流利。是别人帮他请的假。”他又摇摇头“他很胆小,考尔德伦。我猜他是想,如果他找个朋友代打的话,我就没办法在电话上叫他难堪。当然,他另外也在暗示,他身体差得不能从床上爬起来打电话。打来的那个人,西班牙口音比考尔德伦重很多。”

    “他昨天打来过吗?”

    “是别人代他打的。”

    “跟今天打的是同一个人吗?”

    “我哪知道?电话上听来,所有的南美人好像都差不多。两回都是男的。我想是同一个声音,不过我可不敢保证。重要吗?”

    我可不知道。礼拜天呢?那天是考尔德伦自己打的电话吗?

    “礼拜天我不在这儿。”

    “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

    “他那儿电话在大厅里,我看响了他也不会去接,”

    “我还是需要这个号码。”

    他给了我,外加皇后区巴尼特大道的一个地址,我从没听过巴尼特大道,只得问副经理知不知道考尔德伦住的是皇后区哪个地带。

    “皇后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说“你该不会真要上那儿吧?”他说得好像我得申请一张护照,而且要带足食物跟水。“因为我很肯定考尔德伦一两天以后就会回来上班。”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这是个肥缺。”他说“如果他不马上回来的话,工作就丢了。这点他很清楚。”

    “他的出勤纪录怎么样?”

    “非常好。而且我敢说他生这病绝对合法。可能是那种要发三天才会好的病毒,最近很多人都被传染了。”

    我直接从星河旅馆的大厅打公共电话到考尔德伦住的地方。铃响了很久,九或十下,才有个讲西班牙文的女人来接。我请她找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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