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行记_第二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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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第4/5页)

打开窗帘,清晨灿烂的阳光明晃晃地照了进来。她这才发觉这间屋子竟完全是陌生的,摆设和隔壁那间卧室也十分不同。她不知道这间卧室因离慕容无风的诊室更近,在他忙碌的时候,十日当中倒有五日会歇在此处。因为在极度疲劳的时候,他是连一步也不愿多走的。

    她抱着星儿走出门外,看见慕容无风的卧室房门紧闭,毫无动静,也不敢在廊上走动,怕打扰了他的睡眠,便信步走到湖心亭上,在漫长的九曲桥上逛了一圈,觉得索然无味,便又逛了回来,正遇到一个青衫白袜的侍从送来了早餐。

    那是个年轻人,显然也不认得她。

    “慕容…先生还没有醒。”她对他道。

    年轻人肃然道:“这是夫人和公子的早饭,谷主昨晚就已吩咐了。谷主自己一般很晚才会用早饭。”

    “他也许今天会醒得早些,你要不要到他房里去瞧瞧?”她有些担心地问道。

    “谷主早上不喜有人打扰。他的房门一向反锁着,只有等他自己醒了才会打开。”年轻人很恭敬地回答道。

    她笑了笑,接过食盒。

    “赵总管说,他想见一见夫人。”年轻人又道。

    “赵总管…他认得我?”

    “哦,不是。只是竹梧院从没有外客,赵总管…咳咳…想过来问候一声。”

    星儿瞪大眼睛看着年轻人,一只手紧紧地抱着荷衣的脖子。

    年轻人一直盯着他看,末了,轻轻地道:“小公子贵…贵姓?”

    她道:“姓慕容。”嗓音中充满了自豪。

    他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咽了咽口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她的目光越过年轻人,停留在一个穿着锦袍的老人身上。老人一脸严肃,从远处走来时便一直用一种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她。走到跟前,他揉了揉双眼,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忽然两眼反插过去“咕咚”一声,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年轻人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荷衣帮着他,又掐人中,又按命门,折腾了半晌,那老人才悠悠地醒过来,颤声道:“瑞恩,是我老眼昏花了么?”

    “您老…怎么会呢!”

    “夫人…您…您…”一阵哽咽,已是老泪纵横。

    “嗯,我回来了。”

    “我们以为…以为您…”

    “我逃出来了,只是…脑子受了点伤,有些事情…不大记得了。”

    “不打紧不打紧,”老人道:“夫人想必还认得老朽罢?”

    “对不起…不大认识,您是…”

    “我是赵谦和,这个谷的总管。”

    “哦,失敬失敬。”

    “夫人不要这样客气,折杀我了。”

    “好的好的。”她忙道。

    “这一位是…”他指着星儿问道。

    “我儿子…也是他的儿子…”

    “难道与谷主长得一模一样,和小姐也很相像!”他坐直腰来,握着星儿的小手,道:“公子的名字…?”

    “小名叫星儿,学名…等着他爹给他起罢。”

    “当然当然。夫人不必担心,只怕是暂时失忆,谷主一定有法子治好夫人的。”

    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小公子会说话了么?”

    “不大会,只怕…一个字也不会…还在学…”

    “不妨事不妨事,聪明的孩子学话学得晚。”

    “他…一直病着,身子不好,没什么人陪他说话。”

    赵谦和愣了愣,忍不住道:“公子他…”

    她大致地讲了讲他的病情。赵谦和叹了一声,道:“幸好夫子回来了,公子的病,如若谷主不在他身边,只怕会有危险呢。如今他既已回来,夫人尽管放心,公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多谢您老吉言。谷主…总是起得这样晚么?”

    “这个…这个…”

    她眼光一凛,道:“莫非他…他会有什么事?”

    赵谦和小声道:“夫人回来了正好。谷主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大好,早晨他的风痹常常发作,蔡大夫说,发作时浑身僵硬,无法动弹,要过好久方能缓解。谷主一惯好强…不愿别人知道此事,是以早上从不见人。我们也不敢劝,怕他发脾气。”

    她跺跺脚,急道:“你替我抱着星儿,我进去瞧瞧。”

    “如此甚好!夫人回来真是太好了!那门只是用一个搭扣搭上的,用铜片一挑就开。”赵谦和恭恭敬敬地递上铜片:“夫人莫笑,谷主不起床,我们只好在门外候着,小心地听着动静,这铜片只是紧急时方用。”

    她轻轻地剔开门,悄无声息地进入屋内。

    屋内一片黑暗,厚厚的窗帘将阳光挡得严严实实。她走过去,将窗帘拉开一道小缝,让一缕阳光射进来。

    他早已醒了,瞪着眼睛,看着她。

    “天已大亮了?”他问。

    他的脸是苍白的,身子裹在厚厚的绫被里,睡僧一般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她坐到床边,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是啊。”

    他淡淡地道:“我恐怕还要再躺一会儿…我…有些累。”

    “躺罢,我在这里陪你。”

    她从被子里拉出他的手,他的手是凉的。

    她揉着他的手指和手腕:“这样会好受些么?”她轻轻地道。

    “别为我费功夫,我躺一会儿就能恢复的。能不能给我拿杯水来?——我有些渴。”迟疑了一会儿,他终于道。

    她倒了半杯温水,将他的头抬起来,喂他喝了下去。他挣扎着想自己抬起手,无奈手腕一片酸麻,关节处僵硬如铁,丝毫动弹不得。

    她俯着身子,将他全身反复地推拿了几遍,他还是不能动,软弱无力地靠在她身上。

    “荷衣,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种样子。”良久,他叹道。

    “你会好起来的。”她揎起了袖子:“你会发现你久已不见的老婆突然间变得很凶。”

    她加大了力度,开始按摩他周身的xue道。

    “你这功夫是几时练的?看上去有板有眼的。”他笑道。

    “你总算比星儿好对付…那小子,话不会说,哭起来可真是惊天动地啊!”她一边推拿一边道。的“荷衣…别太累了,好么?我…不打紧,过会儿就好了。”看着她满头大汗,他不忍。

    “你要多吃一点,瞧你,这么瘦,只剩下的一把骨头。叫我用力我都不忍心呢。”

    “嗯。”“赵总管在门外呢。”

    “你见过他了?”

    “嗯。”“你还记得他么?”

    “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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