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仙子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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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5页)

   你刚刚说什么?谁的什么快婿?”

    “新科状元要和江尚书的独生女儿成亲了。”

    “你听谁说的?”我狐疑,不安在身上慢慢延烧。

    “整个长安城都知道,江尚书还要做喜饼请街坊吃,每户都分得到呢!咦,你是新科状元的跟班,怎么会不知道?”

    他说得很轻松,就像提到了隔壁家的狗又生了几只小狈一样的稀松平常,我却是傻眼了,五雷轰顶似的耳里嗡嗡作响。

    怎么会…我一点也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我跳下车,飞腾起来,也没想到这样会吓到车夫。

    去哪里?江府还是江州?

    当然是江州啊,替文举送信,我是他的跟班…一那车夫说的。

    我怎么会变成他的跟班,怎么会?

    我驾着云飞驰,望着千山万水想不起来江州要往哪一边。

    我伸手扯掉朴头,长发呼地被风吹开,在脑后群魔乱舞,跟着又扯掉身上青衫,疾风梗得我不能呼吸;经过一片树林,一时心神混乱,摔在一棵大树上,我站起来旋身穿好原来的长衣,才发现自己又回到长安。

    繁华富庶的长安城之于我,却已是水深火热的地狱了。

    江府上上下下已经开始张灯结彩,江绿瑶在房里试礼服,凤冠霞被的好不华丽,我顿觉一阵恼火!

    我穿过屋顶,江府气派的屋脊耸立在街坊中央,我脑里一片空白的大叫出声:

    “黑童!黑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我,四衷普旷得连回音也没有,只有我喊得声嘶力竭。

    我乏力的坐在屋脊上,坐了好久好久。

    “找我啊?”黑童的声音忽然出现,我感觉到他在我身边坐下。“江家可真热闹,我早告诉你,杜文举不会爱你的。”

    我连头也没抬,打断他的话,道:“你上次说过要帮我对付江绿瑶,现在还算不算数?”

    没看他也想像得到他惊讶的样子。

    他倾了—顿,道:“行,当然算数,你要怎么样?”

    “杜文举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她和文举成亲!”我咬着牙。

    “我去取她来采阴补阳,坏她名节,她就不能和杜文举成亲了。”他若无其事的提议。

    “不!这不够,这不够!”

    失去名节,她还是可能和文举成亲。

    江绿瑶,我恨她,我要她这一辈子离杜文举远远的。

    “也行,我把她剥光了挂在城门上,教她没脸活下去,这样够不够?”他冷冷的道。我知道他在看我,看我的目光,比他的话还要冷数百倍。

    “我去替文举送信…等我回来时不希望还看得到她。”我冷冷的说完驾着云离开,把江绿瑶的命运交给他,把我满心的妒恨交给他。

    我早就说过了,江绿瑶不是我的对手,她在我手里只是一只小老鼠,要和我抢文举?哼!等着吧!

    这一切都是你自我的!

    来到了江州,找到了杜家,竹篱围着一块小田地,种了点花…或者是菜,田里一个老太太在浇水,样子很是温和勤快,她一定就是文举的母亲。

    很快她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我把文举的贴子放在桌上,他的母亲走进来,把它拿在手里,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一直跑到镇上学堂,交给一个手拿戒尺的老先生,他一定是文举的父亲了,模样有点像,气质倒不像,他比文举威严多了…文举老了以后,也会像这样吗?

    他看完了帖子,若无其事的说道:

    “文举及第了,还是个状元。”

    文举的母亲却一下笑开,她高兴的叫起来:

    “真的!真是祖宗保佑,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他说在京里等着派官职,一切就绪后就会差人来接我们。”还是平静的语调,可是他的声音有点抖呢,连拿在手上的帖子也是轻轻的抖。

    呵,同一件事,反应却是如此不相同,这对老夫妇还真是有趣,他们以后是我的公婆了,我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们见面。

    “喔!我去观音寺还愿。”她兴奋的道,拿了帖子回去,匆匆提着竹篮子出来。我一路尾随她,乡间的微风轻轻吹过脸庞,心里一阵清凉,我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悠闲了,风拂过发稍,拂过指间,让我觉得自己很美,很好…可是我真的很好吗?

    如果我真的很好,为什么文举负我?

    文举的母亲高兴的和路上相遇的乡亲寒暄,向他们说“我们家文举及第了”然后换到一些更夸张的祝贺…“我们这里也终于要出一个高官了”、“这是全村子的大喜事啊”…

    一个外人也为这事情这么高兴吗?

    他们只知道刚及第的状元未来要当高官,却完全不知道离乡的游子其实是个负心汉。

    他不属于我,就像我初来此地但却不属于这里。是啊,我可以强求自己属于这里,却不能要求这地方属于我。

    如果他不属于我,那么他属于谁?

    我摇摇头,随手拈下一朵野花,她在我手里花瓣散落。

    江绿瑶现在怎么样了?

    老远就听到寺里的梵音了,沉郁跌宥,一下一下敲在我心里…

    大士佛像端坐殿上,一进门,她那双深邃的眼睛便一眼望进我心里。

    我双腿一软“砰”的一下跪在大殿冷冷的地上,泪水一串串摔跌下来。

    都是女子,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详和,这么慈悲,这么宽容观照世间。

    因为她不曾在痴执的爱河里膛过浑水?

    还是她已看透这一切只不过是颠倒梦想?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愈参愈是颠倒模糊。总之她已离苦得乐,我却愈沉愈深,在梦幻泡影里迷失本性,撞得头破血流仍是没个出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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