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如水_第四章坚硬如水云密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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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坚硬如水云密布 (第5/8页)

我,脸色由日光晒暖后,如先前一样清秀动人了,可那一层雾一般的疑疑惑惑还在她脸上弥漫着。墓xue最里,土壁上挂的水珠突然滴下来,落在那旧的棺木上,像玉石砸在暄虚的土堆上。我们都朝身后滴水的方向看了看,回过头来又那么赤裸地相互抱着相望着。我说:“你不理解我的话?”她说:“理解哩,当然是革命重要呢,我高中毕业,从一年级就是班干部,就是校宣传队的队员,我啥儿道理不知道?我并不要你和我真结婚,只要你想和我结婚就行了。”我说:“想,做梦都想呢。”她说:“真的吗?”我说:“真的,红梅。你把我大腿坐麻了。”她松开手说:“爱军,你一早来接我,把我领到这墓里就是为了让我脱光衣服坐着吗?”我说:“我想把你看个够。你不知道你的身子多美哩,多撩拨人心哩,和我想的一模样。”她说:“是真的?”我说:“真的哩。你不知道吗?”她站起来,虽然还提着自己的布衫遮在两腿间,可那修长的双腿已如两条玉柱样竖在布衫后,朦朦胧胧显出丰白的模样儿,越发地使人心神不宁,神不守舍,想要狂暴哩。可我忍住了。我对她还没看够呢,她的赤裸真的和我猜想的一样儿。她那么立在墓口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和双腿,抬起头来,脸上闪着艳艳丽丽的光,笑就如窗开日出样挂在嘴角上。她问:“你想看我哪儿呢?”我说:“哪都好,哪儿都想看。”这当儿,她突然哐的一下把她遮在腿间的布衫扔掉了,呼的一声把自己的全身赤裸在了我面前。她的脸上那一刻充满了革命者的坚信和无畏,闪着目空一切的自豪和傲慢。“爱军,你想看哪你就看哪吧,你想咋样儿看你就咋样看我吧,你可以从眼下看到天黑,再从天黑看到天亮,还可以明儿天、后儿天地接着看。”她说:“你可以在这儿不眨眼地看上三天三夜,如果有吃的,我们一辈子不出这墓门,这辈子我夏红梅从头到脚,一根头发,一根汗毛都给了你这个革命者,都是你高爱军的了。”我被红梅的豪气震住了,被她亭亭玉立的裸身吓住了,想说啥,却一时没能说出来,就那么憋在喉咙间,又不知那到底是憋了一句啥话儿。日头往头顶移动着,而墓里那方巾似的一块白光,变得窄起来,往洞外缩了一截儿。因为爱,因为革命的激情和火焰,冷凉已经从我们身上褪下去。已经从红梅身上完全彻底地退怯了。革命和爱情充满了那墓xue。墓里也似乎比先前亮许多,能看见墓口外的荒草在微微风摆着。能看见红梅扔掉的布衫领上有一段线头在日光中闪着亮。能看见墓角的蛛网上一粒一粒的尘土和水珠。能看见墓里最深的壁上不仅有毛茸茸的一层苔藓绿,在那绿藓中,还生了几棵一生都见不到日光的小嫩草,一指那么高,三瓣小叶儿,黄弱得似乎一碰就会从墓壁上落下来。她就那么立在那,双手交着抱在双肩上,用胳膊把她的rufang直挺挺地举在肩头下。那样正好使日光把她的双乳全都照亮了,使那硕大圆满的双乳金光闪闪,仿佛是女人的两颗灿烂无比的银日头。在那日头下,她的上身在一段匀称细腻之后,腰部突兀舒缓的细下来,细到了似乎双手的掐指就能把她的腰掐住,然后那股细儿没有延多久,臀部又轰地一下炸开来。我惊疑我在城郊那时候怎么没发现她的细腰炸臀儿,是因为那时候她是坐姿吗?我的嘴唇有些干,喉咙痒得如有鸡毛在喉咙里飞上又飞下。咽了一口唾液,我咬了我的下嘴唇,努力不让我的心猿意马这当儿发了疯。我还想一遍一遍地朝她看下去。我要把她动人的裸身从我的双眼吞进我的肚子里。我不明白她已经生过桃儿了,除了她的细润的小肚儿有些许浅淡的孕折和那折里的红颜色,无论如何不知道还能从她哪儿能看出她是一个生过娃的女人哩。她双腿修长,大腿圆圆滑滑,没有一点儿赘rou附在她的腿上和臀上。她的脚趾上依然染着十粒红指甲,像十个粉红色的扣儿缀在她的十个脚趾上。于是,那脚指就使她的双腿鲜亮了,使她的全身愈发白得照人了。你想,她这么一个荡动人心的裸人儿,她怎么会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呢?怎么会是农村小镇上的一个少妇呢?她不是女人的神佛又是啥儿呢?不是老天送给男人的神妇又是啥儿呢?她原来是直直站着的,也许站久了,也许她是为了别的啥,为了把她的身上的旮旮旯旯、一角一凹全都在我面前展出来,她就把身子半旋了,把左腿朝前伸了伸,让她的上身倾斜着,重心全都压到了右腿上。这样一来,那越来越窄的一条日光恰巧照在了她小腹下的三角上,使那儿本来神秘柔暗的毛儿忽然都闪在了日光里,使那些柔柔的毛儿,显出了它曲曲的倔犟和骨气,仿佛那些毛儿每一根都想挣扎着站起来,挺起腰杆来,在光天化日之下晒日头,经风雨,打出一分属于它的天下来。在那日光下,那片面积有半只巴掌大小,呈半金半黄的毛儿上,每一根的毛尖顶上都闪着一滴红色的光。能看见日光从那毛层穿过去,像日光穿过稠密的葡萄架,晒在架下的皮肤上。由于日光从墓里退去了大半截,由于我们早已适应了墓里的光线和气色,我发现那四壁泥土的颜色比先前深重了,成了淋漓的水红色,红得有些黑起来。这深重的黑红色,倒使她越发白丽了。使她白丽得就如一尊白玉神像儿,如大理石雕成的神妇儿。我那么仔细的看着她,那么长久的看着她,如读书背文一样看着她。看着她我想对她说句话。我不知道该对那裸儿说句啥儿话。我该说句啥儿呢?说句啥儿才不辜负她给我的展览和奇丽?我说:“红梅,不管你信不信,为了你,我死了都要把程岗的革命搞起来,都要把程岗的革命闹成功。”她又有些站累了,把重心换到另一条腿上去,让那一条日光照在她的臀部上,像一块玻璃挂在她的臀部上,然后望着我说:“高爱军,只要你把程岗的运动搞起来,把革命闹起来,我夏红梅为你死了,为革命死了我都不后悔。”把拳头捏出水来,捏得汗从手缝挤出来,把身上的躁动和对革命的饥渴全都捏在我手里。我说:“红梅,闹不成功我能对得起革命吗?能对得起组织吗?能对得起你夏红梅脱光衣裳大半天,我想看哪你就让我看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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