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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同学叫我ldquo;小山东 (第8/8页)
流行的别枪刺的手法。 枪刺贴在我的背上,感觉好极了,好像自己突然练就了一身的武功,有点艺高人胆大的感觉,大摇大摆地往家走去。 我心想,这把枪刺一定有什么传奇经历,很可能是当年八路军打日本鬼子留下的,也可能是解放军打国民党留下的,听我们学校打更老头说,这一带在解放前打过好多大仗。 我离家还挺远,就听见悠扬的二胡声,我知道那是我哥在拉二胡。我走到我家楼下时,高梅、高光、于涛、周丽萍等一帮人围着我哥。 我哥正照着一本书拉着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曲子,那曲子悠扬而动听,让人有一种想入非非的感觉。大家看见我就像根本没看见一样,都沉浸在优美的曲子里。 高梅甚至小声唱了起来: …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默默看着我不做声, 我想对你讲,但又难为情, 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 我们都听得如醉如痴,想入非非。 “这黄色歌曲就是好听。”我哥拉完曲子后,于涛美滋滋地说。 “傻瓜,谁说这是黄色歌曲,这是苏联爱情歌曲。”周丽萍嘲讽地说。 “大尿壶,怪不得你爸是国际流氓,还爱情歌曲,告诉你,这是苏联黄色歌曲。”高光口出不逊。 “高光,我爸招你惹你了,你干吗老拿我爸说事?”周丽萍很生气地说。 “革委会组织群众批判你爸时,你爸脖子上挂的牌子是不是国际流氓?”高光不依不饶地说。 “那都是你爸干的坏事,你爸就能害人,谁不知道?二林子,你爸就是被他爸害的。”周丽萍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cao你妈,大尿壶,我说你爸是国际流氓就是国际流氓,怎么的?”高光一听周丽萍敢和自己顶嘴大骂道。 “高光,”周丽萍大喊道“大伙都说你妈是个破鞋精,我看你还不知道是谁弄出来的呢!” 高光听了周丽萍的话,恼羞成怒,他抬手打了周丽萍一个嘴巴。周丽萍捂着脸呜呜哭着跑了。 “该打,小sao逼!”高梅恶狠狠地说。 “高梅,你们姐俩挺会欺负人呀。高光,不愿意听曲,滚一边去!”我哥气愤地说。 “大林哥,咋地了?”高光知道我哥的厉害,咪儿咪儿地说。 “高光,瞧你那熊样,欺负女孩,算啥本事?”我哥用瞧不起的语气说。 “大林,”高梅见我哥生气了,岔开话题说“再拉一曲《喀秋莎》吧。” 我哥翻了一页,照着谱子又拉了起来。 “高光,谁的书?”我小声问。 “我从我妈的箱子里翻出来的。”高光得意地说。 “哥,别拉了,这曲子是大毒草,容易给家里惹祸。”我担心地说。 我哥一听“大毒草”三个字,马上不拉了。我感觉我哥心里一定想起了在草滩农场劳动改造的爸爸。其实,我也不明白什么是大毒草,只是听王德良批评高光时说过,是大毒草害了我爸,而且,这大毒草就是我爸写的书。我这么一说,我哥没了情绪,高梅缠着我哥上街。 “我也去。”我不懂事地说。 “那我也去。”高光也跟着起哄。 “你们都去呀,那我也去。”于涛也要凑热闹。 我哥没办法,只好同意大家都去。 我们来到车站,坐无轨电车直奔联营。那时候,联营是最大的商业广场,当时流行一句顺口溜:屯老二进城,先到饭馆儿,后到联营。屯老二就是指的贫下中农。 我们进了联营,我觉得眼花缭乱,因为我还是第一次进联营。于涛也直发蒙,可能也是第一次来,高光好像来过,但也不太熟。 高梅早就想甩掉我们,不一会儿,我哥和高梅就没影了。我们三个臭小子谁也没带钱,在里面瞎转悠了一阵儿,觉得没意思,就都出来了。 “真没意思,咱们去大沙坑洗澡吧。”高光扫兴地说。 “行!”于涛一提大沙坑,就来精神头儿。 我们仨一起上了无轨电车。在车上,高光掏出丰收牌香烟递给我和于涛一人一根,我们一边抽烟一边侃大山。车上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们。 我知道,车上的人拿我们当小流氓了,我甚至有点自豪,颇有些豪踞街头、顾盼自雄的倜傥劲儿。其实,我们离流氓的标准远去了,撑死算问题少年或坏孩子。 高光甚至用口哨吹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车上的人像躲瘟神似的躲着我们,我们在车上一边抽烟一边闲聊。 “高光,大尿壶,你动过没?”于涛斜着眼睛问。 “你想我会闲着吗?”高光龇着牙说。 “得了吧,净吹牛逼!”我嘲讽地说。 其实,我也弄不清周丽萍为什么愿意和高光在一起,也许是这小子长得太帅了。因为高光随他妈,他妈就长得忒漂亮了。我一想到高光他妈,就好像突然被电了一下,内心充满了冲动。 快到车站了,我心里有点儿发慌。 “哎,我兜里没带钱,你们呢?”我紧张地问。 “我也没带。”高光满不在乎地说。 “坏了,我也没带。”于涛也慌了神儿。 “那可怎么办?”我焦急地问。 “看我的!”高光诡谲地说。 我们仨正在议论着,售票员走了过来。 “你们仨买票没?” “我买我买。”高光主动搭话说。 他假装在兜里摸钱,一边摸一边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坏了,大姐,我钱被偷了!” “骗人,我看你们仨就像小偷。”售票员不客气地说。 “大姐,你怎么说话呢?”于涛有些急了。 “我这么说话怎么的?你们一上车,我就盯着你们呢,一看你们就不是好东西。”售票员阴风阳气地说。 这时,车到站了,高光噌地下了车。 “别跟她废话,快跑!”高光一边喊一边跑。 我和于涛也像猴子似的蹿下车去。 “别跑,抓小偷啊!”售票员气急败坏地喊。 我们仨下了车没命地跑,高光这小子贼鬼,往无轨电车相反的方向跑,因为无轨电车不能掉头追。我和于涛没注意,跟在高光后面拼命跑。 突然,有个人从于涛对面迎面骑车飞驰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他伸手一把把戴在于涛头上的军帽抢走了。 当时,在我们心中,军帽被抢,就相当于现在的奔驰车被盗一样。于涛本能地转身就去追,我也本能地跟着于涛去追。 “cao你妈,把军帽还给我!”于涛一边追一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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