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七次的男人_12死神不再降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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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死神不再降临 (第4/4页)

睛,时而偏离失焦。

    “…我答应你。”在漫长的沉默后,外公如此嘟囔著。“我跟你约定不再喝酒了。”

    “如你们所听见的,阿姨、居子太太。请一起当见证人,让这约定能一直遵守下去。”

    “只有这些吗?”外公抢先在想发问的胡留乃阿姨之前插话。“你想说的,真的只有这些吗?”

    “您的意思是说,我想要约定的只有喝酒的事吗?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容我再多作请求。请把我从胡留乃阿姨的养子候选名单里剔除,还有,友理小姐也是,因为她内心也这么盼望着。”

    “我知道了,那就这么办。”外公听完条件后,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似乎恢复成平日的模样了,嘴角轻扬地说道:“不好意思,胡留乃、居子,可以让我们两人独处一下吗?”

    也许是看到外公恢复平静而感到安心,胡留乃阿姨和居子太太都没有想发出疑问的感觉,便离开主屋了。

    “我想,你的爸爸与…”外公的神情,与其说是真心忏悔,倒不如说从长年的束缚中解脱,即使说是爽朗也不为过。“…钟之江,我对他们做了坏事。”

    “为什么您要做那种事?真的那么憎恨我妈与叶流名阿姨吗?”

    “或许吧!有过那种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心态。想想还真是可怕。对于自己与胡留乃曾经受过的遭遇,或许抱持著以牙还牙的心态,觉得不论做了怎样残酷的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不!这种事多说无益,反正我没什么好辩解的,请你原谅我吧!”

    “这些话,请对我爸爸以及姨丈说吧!”

    “我知道,我真的做了蠢事,连自己也无法置信。”

    “是鬼迷心窍了吧!”

    “嗯?”

    “谁都有过鬼迷心窍的时候啊!”瑠奈姊姊在前一轮的癫狂神态,深深地烙印在我脑海里。“刚好在那个时点,身边没有能劝阻自己的人,便走到命运的岔路去了。是这样子吧?”

    “嗯”

    “那些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我跟爷爷就这么约定。既然爷爷都已深感后悔,也没必要强迫您对著大家忏悔。不过,交换条件就是请爷爷遵守和我之间的约定。”

    “戒酒是吧?我明白了,绝不会再喝了。”

    “到死为止都不能喝喔!”

    “真是让人讨厌的说法!嗯,我知道了。”

    看着往本馆走去的外公背影,我顿时感慨万千。这么一来,我终于可以回家了。只要外公遵守的定,滴酒不沾,外公在这一轮——不,该说是“今下天”了,因为即将是一月二日的“决定版”了——就不会死去了吧!或许吧!当然,我不是神,不能做出绝对的保证。外公的身体好坏,也得有医学上的诊断,说不定今天没有死,但明天就突然暴毙了。不过,至少今天是没问题的。我们今天可以平安无事地回家了吧。

    似乎要更加强我的确信似地,过了中午之后,众人在客厅集合。外公在众人面前说出了按约定在今天公布遗嘱的话。

    即使不听外公所说的话,我也早已得知遗嘱内容。按照“时程”瑠奈姊姊和富士高哥哥应该已经向外公请求过,希望因为两人决定结婚,而能一同成为渊上家的继承人。外公也应允了这件事,遗嘱的内容当然也依照当时的决定来写了。果不其然,外公当真说了,以结婚作为前提条件,让瑠奈姊姊和富士高哥哥两人一起继承渊上家,EDGE-UP集团交给两人接班。另外,还宣布了遗产的部分会与律师讨论,平均分配给每个人。而且以经理的职位,聘请失业的家父与姨丈到EDGE-UP集团任职。

    每个人的反应各有不同。mama与叶流名阿姨虽然觉得自己的小孩不能独自成为继承人有些可惜,但也庆幸能分到财产,脸上明显浮现出安心的神情。另外,由于失业的丈夫马上就有工作,心里也十分雀跃,感情失和的两姊妹也对著彼此相视微笑。世史夫哥哥与槌矢先生则是一副“明明就是我比较有资格”的不满神情,在没办法的情形下,两人也只能被迫接受这个事实。友理小姐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我心里明白,她因为自己没被指名而松了口气。

    我最担心的就是舞姊姊了。她一直暗恋著的富士高哥哥,与让自己感到自卑的meimei决定结婚,不可能没受到任何打击,即使突然大吵大闹,也不足为奇。我不动声色私下预备,想在有状况的时候能迅速阻止她,但她却出乎意料平静。舞姊姊大概也有。心理准备了,认为那既然是外公的决定,一切便成了定局。虽然面临相同的震撼,但因为身处的条件与状况不同,人的反应也会随之改变。

    不久,餐厅里开起宴会。或许是反作用力的缘故,原本气氛凝重的新年会,转变成为欢乐的酒筵。爷爷也切实遵守约定,滴酒未沾,从头到尾都只喝乌龙茶。虽然如此,他的心情倒也十分愉快,兴高采烈地唱著卡拉OK。喜爱热闹场面的世史夫哥哥也乘机狂欢了一番。先前原本像是丧礼一样的新年会,竟然变成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快乐时光。

    在度过了宴会上短暂却充实的欢乐时光后,叶流名阿姨与她的女儿们,心情愉悦地向外公与胡留乃阿姨鞠躬告辞;我们大庭家一行人,也坐入世史夫哥哥的车子准备回家。然而,世史夫哥哥因为兴奋过度而喝了太多的酒,车子便交由mama驾驶了。

    如果就这样回家,在(真正的)明天早上,我就会在自己家里醒来,漫长的一月二日,总算宣告结束。光是这么想,累积已久的疲劳感便霎时一涌而上。已经不必再担心有麻烦事出现了——我对著自己这么说,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松懈下来。

    然而,不知何故,我突然感觉如坐针毡,觉得似乎是忘记了什么,而且还是极为重要的事。究竟是忘记了什么?

    大概是自己想太多了吧,我这么想着。可能因为渡过了漫长的一月二日(精确地说,是只有我一个人),而变得有些神经过敏吧,我如此说服自己,但却没有用。浑身不对劲的感觉,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严重。“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脑中有种警铃大作的感觉。

    车子发动了。外公与胡留乃阿姨及居子太太,在玄关目送著我们离开。

    当我望着他们挥手的姿态时,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对了,那个…

    宗像先生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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