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海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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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4页)

面如土色。

    “你的骨头硬,还是人家的拳头硬?”我喝问。

    “妈呀,我不敢了,你放我走吧。”他汗流浃背。

    “谁叫你来的?说!”

    “威威私家侦探社。”

    私家侦探?我一怔。

    “谁是你委托人?”

    他哭丧着脸“关先生,我实在也不知道,我受人二分四不得已,关先生,我家中尚有八十岁老娘…”

    “你的任务是什么?”

    “盯住香雪海小姐,报告她的行踪。”

    我想不通,谁会这样做?目的何在?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

    “回去告诉你主人,叫他推了这档生意,谁走近香宅,谁的狗腿就有危险。”

    他怪叫起来“这还是个法治社会呀,救命。”双腿拼命晃动。

    这时候香宅的铁闸打开,有两个彪形大汉走出来,他们见到铁人,亦诧异不已。

    其中一人恭敬地对我说:“关先生,香小姐请你迸屋,香小姐说,略为警告他便算了,息事宁人的好。”

    我点点头,向铁人说:“劳烦你放他下来。”

    铁人将他放下,他双腿不听使唤,一软之下,坐倒在地。

    我说:“铁人,劳烦你先回去。”

    铁人转身登车,背影如一座山般。

    我跟着香家的人迸屋子,内心非常痛快,把这个讨厌的人赶走,多么值得庆祝。

    香雪海穿着桃色真丝睡袍。

    我一呆。

    第一次见她穿黑色以外的色素,好不令我诧异。

    “是什么人?”她问我。

    “私家侦探,”我说“会不会是你父亲那边的家属来查探你?”

    “不会,他们都当我透明,承认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种侮辱。”

    “你确实?”

    “当然。”

    “那么会是谁呢?”

    “不管了,我怕你搞出事来。”她走到长窗边站定。

    后园树木翠绿地映上她的衣裤,她的神色分外好。

    我说:“你穿水彩颜色很美观。”

    “谢谢你,你一句提醒我,我还没换衣服。”

    “一只手打着石膏,不容易穿衣服吧?”

    她笑笑,转身入内。

    女佣进来说:“关先生,请到饭厅用早餐。”

    我日常的食谱是麦当劳汉堡饱之类,忽然见到四式送粥的精细小菜,不禁一呆。

    香雪海换好衣裳出来,我们对坐慢慢享受。

    九点正的时候,我说:“上班的时间又到了。”

    香雪海放下筷子,送我出门。

    “当心你自己。”我叮瞩她。

    回到公司,秘书小姐说:“有一位小姐在房内等你。”

    我问:“干吗不招呼她在会客室?”

    “她坚持要迸房。”

    “你竟不阻止她?”我责怪地一问。

    顺手推开房门,打算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扫出来。

    我呆住,房内站的竟是叮噹。

    “叮噹。”我连忙关上门,撞得女秘书一鼻子灰。

    “没想到吧?”她用鼻子哼出来。

    “不是说三个月不见面?”我赔笑“什么风把你吹来?”

    “当然是一阵黑风。”

    她打开手袋,取出厚厚一叠照片,扔到我面前。

    我觉得整件事像电影镜头,我就像那些被捉住痛脚的男主角,拿起那些照片看。

    咦,全是我同香雪海的合照一一

    在沙滩走路,在吃饭,在香宅大门口…

    我脑中灵光一现,我说:“那私家侦探是你雇用的。”

    “不错。”叮噹毫无愧意。

    “你雇私家侦探来盯我梢?”我指着她。

    “不,这不过是我的意外收获,我要盯的人是香雪海。”

    我不置信地看着叮噹,尽量以平静的声音说:“对不起,我想知道我有没有听错:你差人去侵犯香雪海的自由,然后你还要恶人先告状,跑来审问我?”我瞪大双眼。

    “我查她,是因为她在我书中占有重要的篇幅,我在描写她的时候,需要详尽的资料。”

    “你几时为这本书杀人放火?”

    “别把话题叉开,”叮噹板着脸“你天天跟她在一起卿卿我我,又是干什么?”

    “卿卿我我?你还有录音带?”我说。

    “大雄,我要你同她断绝来往。”叮噹说。

    “她是我的朋友,不可能。”我停一停“在很多事情上,我们都独行独断,正如你不肯为我放弃这本秘闻录,我也有选择朋友的权利。”

    “你是为了报复?”

    “不是,香雪海是我的朋友。”

    “你要挟我?要借此逼我放弃我的书?”叮噹问道。

    忽然之间我觉得疲倦,我坐下来,摆摆手。

    “不不,”我说“别斗了,别争了,别再向上爬了,好不好?”

    “我不懂你说什么!”

    我很悲哀。

    以前她是懂的,以前的叮噹充满灵性,感觉敏捷,聪明伶俐,以前她肯定中带温柔,态度不卑不亢,自若雍容。

    现在她已被群众宠坏,摆出一副女皇蜂的姿态,唯我独尊、嚣张、自大、神经质、凶恶。

    她已经失去了自己。

    “你仍然要跟香雪海来往?”她问我“如果这样,你会失去了我。”

    我看她一眼,微弱地说:“你有你的书作伴,你也并不需要我,是不是?”

    叮噹不说话,她转过头开门出去。

    我将头埋在手掌中。

    叮噹应当明白,我不是见异思迁的那种人。

    世上一切漂亮别致的女人,都使我灵魂儿飞上半空,好色是男人通病,但我不会放弃叮噹,她应该知道。

    这一段时间,她亢奋过度,一心一意要把这本能使她走向巅峰的书赶出来,她已经失去辨别方向的能力。

    我把那叠黑白照片详细地一张张翻过,有些有我,有些没有。

    照片是用长距离镜头拍的,清晰非常,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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