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诅咒_第26-3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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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30节 (第3/6页)

此外,在我德国同学查实的资料中,有一个人的死因没有查到,就是城堡剧院的经理阿尔弗雷德·贝格尔。在一般情况下,如果贝格尔是病死,那么一定能查到死因,就像其他三位演员那样。所以一个合理的推测是,贝格尔可能并非病死,而是意外身亡甚至死于谋杀。这样一来,茨威格所记载的四宗死亡中,也有一宗是你无法解释的。”

    “那么或许贝格尔的死只是一个巧合,与这一连串的死亡无关。”

    “巧合?”费城瞪大了眼睛,他现在确信自己来找韩裳是一个错误。这是一个死硬顽固的狭义科学主义者,不愿意相信任何在她思想体系之外的东西。

    “你有没有想过,茨威格并不仅仅只写了这四部剧,在他所写的其他剧首演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既然不愿意相信,这只是艺术的负面作用,那为什么不把一切看成是巧合呢?这只是茨威格本身的神经质所致,他的心思太细腻,这样的人容易把许多无关的事情硬生生联系在一起。他故意忽略了其他的几部剧,而把这四部剧单独提了出来,对读者来说,连续的罗列产生了误读。或许这正是茨威格想要的效果。”

    费城连连摇头。

    “煤气管道老化而导致煤气泄漏,这不是稀罕的事情,大多数人都碰到过,只是恰好发生在这个时间点,让你和所谓诅咒联系在了一起。至于夏绮文晚上听见的那些动静…”

    “全都是她的幻听幻觉,一个人住晚上难免会大惊小怪,是吗?肖像上的变化也是她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费城的语气间已经难以掩饰失望的情绪。

    韩裳摊了摊手,没说话。

    “那么,难道我叔叔的死也是巧合吗,只是恰好在这个时间点上哮喘发作并且没有得到抢救?”

    “如果你真能这么想,大概就没事了。”

    其实韩裳已经发觉,这场谈话已经滑向失控边缘,可是不知为什么,从嘴里又进出了这样的回答。

    费城“腾”地站了起来,韩裳吃了一惊,上身微微向后撤去。

    费城深深吸了口气,说:“我想,我该走了。”

    28

    很多人站在教堂里,看上去乌沉沉的一片。他们默默祈祷着,不断有人走上来向她告解。

    那些告解的低沉声音进入一侧的耳朵,立刻变成了嗡嗡的呢喃声,从另一侧的耳朵出来,让她难以明白具体的内容。

    就这样过了很久,突然之间面前的告解者惊恐地尖叫起来,然后她发现,教堂里所有的人都在尖叫。凄厉的声音穿透了教堂的穹顶,变成了空袭警报的啸叫。

    韩裳醒了过来。

    刚才费城走了之后,她觉得有些疲乏,好像之前那并不激烈的争论却耗去了自己很多精神一样,倚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没想到又做这样的梦。

    手机在响着。铃声是她新换的老上海街头叫卖声“阿有旧咯坏咯棕棚修哇…赤豆棒冰绿豆棒冰…”原本觉得挺有趣,可现在却分外嘈杂刺耳。

    接电话前她看了来电显示,是费城打来的。旁边显示着当下的北京时间:13:57,她只睡了不到半小时。

    “喂。"

    “啊…是我,费城。真不好意思,这两天我的压力比较大,刚才在你这儿失态了,真是很抱歉。”

    “哦,没关系的。”韩裳有些意外,费城会主动打电话来道歉。

    费城简单说了几句,尽到了道歉的意思就结束了通话。

    放下电话,韩裳坐在沙发上发呆。

    十分钟后,她重新拿起电话,拨给费城。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再聊一次吧。”她在电话里说。

    “当然愿意。在哪里,还是你家吗?”

    “我无所谓,都可以。"

    “一起喝下午茶吧,找个有阳光的地方。”

    这家星巴克在徐家汇一幢购物中心的三楼拥有一块伸展出去的露台。在不太冷不太热也不下雨的时候,坐在露台上喝会儿咖啡是挺惬意的。现在正是这样的时候,而且还有暖暖的阳光。

    费城端来了两杯咖啡,一杯nongnong的蓝山,一杯浇着厚厚奶油的拿铁。后者是韩裳要的。

    韩裳接过拿铁放在桌上,捏着杯柄转了半圈。

    “怎么?”费城喝了一小口,觉得味道还行。

    “本该我向你道歉的,没想到是你先打电话来。"韩裳说。

    “这是美女的特权。”费城笑了“哦,开个玩笑。”

    “想把自己伪装成绅士吗,总觉得哪里还差口气呢。”韩裳也笑起来,开始用吸管搅动杯中的咖啡和奶油。

    “需要糖吗?”费城把糖包推给她。

    “不用,星巴克的拿铁本来就挺甜。”韩裳吸了一口,放下杯子,目光越过了费城的肩膀。下方可以看见商业区的车水马龙,太阳晒着露台上的桌椅,几对两两相坐的人,不论光还是影,都懒洋洋的。

    “其实,在我自己的身上,也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

    韩裳淡淡地述说,费城安静地倾听。

    “在我三岁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个梦。我梦见自己在一间很漂亮的大房子里,有人和我说话。在梦里我不是我,是个留着胡子的外国人。过了一些日子,我又做了这样的梦,同样的房子,不同的人和我说话,说不同的事情。我渐渐能听明白他们的话,但总是不懂其中的意思,毕竟那时年纪太小。这样的梦开始反复在夜晚出现,后来白天午睡时也会做,还慢慢多了一些可怕的场景,常常让我一身冷汗地惊醒。

    “后来年纪大一些,开始明白,那间大房子是一个教堂,而和我说话的人,是在做告解。梦里的我是个神父。那些穿着制服在梦里出现,而且拿着枪让我害怕的,是日本军人和德国军人.还有集中营和毒气室。再大一些,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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