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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幕第四场会客室 (第6/7页)

“牛越兄,你已经从那家伙听说一些了吗?”尾崎小声的说。

    “嗯,关于凶手的名字,还有大略经过,然后他就叫我照着他的话去做。”

    “结果你就乖乖听他的吗?”

    “是啊。可是这个决定并没错吧?那家伙可不是普通人物。”

    “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我看他根本只会作秀。”

    尾崎懊恼的说完后,就不吭气了。

    “是吗?不过,我看他也是看对象吧。”

    “啊…对了,头发是滨本和你在一起时,握着门把转动时弄掉的吧?就是我黏在十四号房的头发。”尾崎突然想起来说。

    “啊,对了…还有,我现在才想到,那‘绳子上的血’,上田遇害时绳子被染红了,可是菊冈遇害时却没被染到。明明两桩案子中绳子都有碰到血,我应该早点注意到的。”

    “好了,如果没别的问题,那就开始请教我最想知道的事吧。”

    御手洗这种丝毫不带感情、公事公办的说话方式,让我感到有些残酷,胸口隐隐作痛。这是他在这种场合惯用的作法。

    不过,他绝不会像警官常做的那样,一旦知道犯人就态度倨傲。对于滨本幸三郎这个可敬的敌人,他并来忘记表达敬意。

    “这个嘛…该从哪里说起呢?…”

    幸三郎沉重的开了口,他那副样子,我看来实在很痛苦。

    “各位大概很奇怪,为什么我要杀菊冈这个没什么交情的人?这也难怪。我和菊冈既非幼时玩伴,也没什么特殊交情,更不是年轻时就认识的老朋友,我个人和他毫无恩怨。可是,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我后悔的是杀死上田。我根本没必要杀他。那是我的自私作祟。现在我就说出非杀菊冈不可的理由吧。这绝不是什么美好的、正当的,或是正义感下的产物,而是为了弥补我年轻时犯下的过错。”

    他停了一下,似乎在忍受什么痛楚。那种表情,恐怕会令任何人都联想到良心的苛责。

    “那己经是将近四十年前的事了,滨氏柴油公司当时还叫做村田发动机工厂。我就长话短说吧。当时村田发动机只有一间在玄关门。摆着桌子的办公室,和在火场废墟上临时搭建的工厂,顶多只能算是一家乡下小工厂。由于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有点自信,从一个小工升格为工头。老板很器重我,事实上,我自己这样说似乎有点那个,工厂要是没有我就完了。

    “老板有一个独生女,其实她上面本来还有哥哥,但是在战争中死了。这个女孩和我很投缘。当然,在当时那种时代,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她显然很需要我,我觉得她父亲似乎也认同这一点。跟那女孩结婚,坐上工厂继承人的位子,对我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了。我不敢说我毫无这种野心,不过当时我对她的感情是很纯真的。在我去打仗的期间,我的父母己经死于空袭,所以我就算入赘也不成问题。

    “这时,出现了一个叫做平本的人。这个人是某个政治家的次子,是富美子——这是那个女孩的名字——的同学,似乎从以前就看中了富美子。

    “我可以断言,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无药可救的流氓,当时似乎也正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同居。如果他是个正派的男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富美子幸福,所以一定会像个男人一样,好好的处理这件事。关于她该跟我在一起,或是该跟一个拥有社会地位、人品高尚的男人在一起,还有她父亲和工厂的事等等,我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对这些情况无法做出客观判断的男人。可是平本这个人,根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实在配不上富美子。然而,她父亲似乎对这件婚事很感兴趣。

    “我当时实在无法理解她父亲的想法,日夜为此烦恼。可是我现在自己当了父亲,多少可以理解了。父亲对于女儿要嫁给心爱的人这件事,心里多少会有种排斥感。总而言之,即使牺牲自己也无所谓,我绝对不让心爱的富美子嫁给平本,我要把她从这种悲惨命运中救出来。当时我心里只有这个念头。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是为了将富美子据为己有,当时我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就在这时,我的一个老朋友野间忽然出现了。他是我童年的玩伴,我一直以为他己经战死在缅甸。我们为了这次重逢欣喜不己,两人喝了很多酒,又聊了很多往事。不过野间看起来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身体似乎很虚弱。

    “我就挑重点说吧。野间来到东京,是为了追踪一个男人。那个人虽比他年轻几岁,却是他当兵时的长官,据说是个残忍的家伙,在外地让野间吃了不少到现在都无法忘怀的苦头。

    “这种事在当时多得数不清。可是他的情况稍有不同,那个军官对他来说,是他的战友和情人的仇家。那个军官在战时以对部下动私刑为乐,据说是家常便饭,不少战友因此被整得遍体鳞伤,不成人形。野间说,他在战地和一个当地姑娘谈恋爱,那个女孩长得很美,他本来打算战争结束后,如果自己还活着,就和那个女孩一起留在当地。

    “可是后来那个军官命人逮捕了那个女孩,理由是她有间谍嫌疑。野间质问理由,拚命缠着军官不放,结果军官说:‘美女一定是间谍。’简直是鬼扯。而且他还对那个女孩做出种种非人的虐行,最后把她当作俘虏关了起来。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等到战局逐渐转为不利,要开始撤退时,那个军官命人将俘虏全部虐杀。不仅如此,后来投降时,他还命令部下绝对不准对敌军说是他下令虐杀俘虏的。野间的一个同胞当时负责执行命令,据说就因为这样被处死刑,而那个军官却苟活下来,过了一定的拘留期后就复员返国了。

    “野间原本是个学究派,性情纤细敏感,一心一意只想报复军官,逐渐把身体搞坏,开始吐血。在我看来,他可能己经不久人世。他告诉我,他对死毫不畏惧,可是如果就这样死了,他死不瞑目,因为就在前几天,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军官。野间在身上藏了一把南部式的手枪,从不离身,可是里面只有一发子弹。他说己经弄不到手了,但是当他持枪站在军官面前时,军官却动也不动。

    “军官复员回国后,等于失掉了一切,每天过着借酒浇愁的日子。当时他拿着便宜的劣酒酒瓶,看到野间后,他说:‘是你啊?你可要瞄准心脏射击噢。’当野间迟疑畏怯时,他还扬言:‘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了。死亡对我反而是一种解脱。’

    “和自己以及战发,还有心爱的女孩受的苦比起来,他实在无法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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