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魅影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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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1/4页)

    第九章

    距首演之日已经开始倒数计时了。

    这个讯息使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感受到了,大伙发挥惊人的专心与速率全心投入,每天忙到筋疲力尽,一心一意想让这个演出达到尽善尽美的境界。

    于拓是剧团的灵魂人物,他的冷静自持与精力旺盛,总使得大伙的斗志保持在最佳状态。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接近,阮袭人的神经也绷得紧。尤其,有一幕场景,她还得学蜜雪儿菲佛在“一曲相思情未了”的剧中,躺在钢琴上搔首弄姿唱歌,这可是她最大尺度的演出。

    阮袭人很怕自己闹出笑话从钢琴上摔下来,偏偏,这几天都在排演这一幕戏,光是在工作人员的面前演出她已经冷汗直流,更遑论是在几百名观众面前。不过,她最怕的还是在于拓那双黑得出奇的眼下演出。

    那天之后,她不再去于拓淡水的住处,那句划清界线的“你不用再到我那里练习了”狠狠伤透了她的心。

    事后,日子和往常一样,阮袭人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事实上,对于根本没发生的事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总不能因为一个吻,就要人家负责吧?她只能坚强地继续排戏,与于拓仍然维持良好的关系。只是,背对的他们,有一道隐形的墙挡在他们之间。

    她藉由白天忙碌的排练来忽视于拓,还好,丁峻有时会跑来逗她开心,楚依依也会找她聊心事。他们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不会太在意于拓的存在。她几乎是成功了。但只是几乎,那意味着她并未对于拓完全无动于衷。偶尔,就像现在,她一转身,就会看见他。

    他站在舞台的另一端,工作人员、演员在他们之间来来往往,他的凝视就这么穿过他们身躯,定定地凝望住她。

    他的凝视有着心疼,有着痛苦,有着祈求,更有着强烈的渴望。

    如果不爱她,为什么要用这么温柔的眼眸看她呢?

    他不知道他的温柔是一种残酷,是一种折磨吗?

    遥遥迎着他的凝视,她心里一阵苦涩。

    白天的排练几乎榨干她的体力,少了晚上的练习,虽然身体上得到了充足的休息,但并没有因此而得到精神上的纡解。

    一个人独处时,她总是会想起于拓。

    想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喜欢品酒的他,是不是一个人月下独酌呢?

    如果天空飘起了雨,她又会担心,今晚没有月亮,他一个人喝酒会不会寂寞?

    傻瓜,她苦笑着啐了自己一口。不是说好不爱了吗?她应该早点把他忘了,搞不好他现在正为别的女人弹琴、作菜呢。

    想到这,眼泪又违背心意地掉了下来。她想起了第一次在于拓面前落泪,想起他那双大手把她掺入他温暖的怀抱,想起他对她说他很幸福。

    而这次,只有她孤孤单单一个人。

    “喔,上帝呀,求求您赐与我抵抗这个男人的勇气,让我不再害怕。”望着天上的明月,她祈求着。

    “你在害怕什么呢?孩子。”一个声音温柔地问。

    “我怕,因为我仍然爱这个男人。”

    …—

    这些天,演员们开始试装、定装。

    于拓为阮袭人准备的戏服是好几套非常中国的旗袍,蓝绿、湖绿、桃红、鹅黄等极尽亮眼艳丽的配色。阮袭人不禁对着衣服大皱起眉,她不以为自已适合这种华丽,或者说是俗艳的颜色。

    她的表情一定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你听过张爱玲的“袖珍戏剧”吗?”于拓突然问。

    阮袭人摇摇头。“什么是袖珍戏剧?”

    “张爱玲很喜欢研究衣服,她甚至自己设计衣服。她认为衣服是一种袖珍戏剧,对于不会说话的人,或不善于言词表达的人,这时候,衣服就可以帮他们克服这方面的困难。”

    “哦?”“张爱玲说衣服是一种言语,一种道具,一种随身携带的袖珍戏剧,将衣服当作道具,扮什么像什么,自然而然就能融入戏剧气氛中。衣服像是第二个自己,适切地提醒我们该扮演什么角色,或表达这个人的心情。例如穿上套装,你就是个上班族;穿上碎花洋装,你是个恋爱中的女人;穿上如丧考妣的黑色衣服,表示你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你总是穿着黑色衣服,你失去了什么吗?”她好奇地问。

    他凝视她好久“是的,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他似叹息地说。

    不知怎地,阮袭人突然难过了起来。她虽然没穿黑色的衣服,但她也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我去试穿衣服。”气氛变得很怪,阮袭人借故走开。

    如果说衣服是一种随身携带的袖珍戏剧,阮袭人的确是需要一些勇气来演完这出戏。

    当阮袭人穿上一袭蓝绿色的旗袍,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一截洁白的颈子出现在于拓面前,他本漫不经心的眸子变得更深更沉更墨黑,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眼底闪烁的两簇小火苗,传递着一种原始的呼唤。

    好久,好久“你…很美。”他沙哑地吐出一句话。

    然而,他的眼神比他礼貌的赞美更毫无顾忌。他看她的方式像火,好似要将她的衣服燃烧起来;又像水,好似泡在水中,紧贴着整个身体线条的旗袍变得更紧身了,像被一个男人紧紧地拥抱。

    他爱她吗?

    如果不爱她,为什么要这么看她呢?

    阮袭人在心里悄悄地问。

    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却也是个懦弱的女人。她害怕失去,所以宁愿不要拥有;害怕受伤,所以选择逃避,固执得以认只要自己不要涉入太深,那么就不会太受伤。显然地,这次她己身陷其中,逃也逃不了,也伤痕累累。

    排了一小时的戏,阮袭人终于可以下来休息歇口气。她抹了一下脸上的汗,走到角落,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观看着另一组剧组在舞台上展开排练。

    棒壁不远处,于拓正与道具组人员谈论背景的摆设。

    她转头注视背对着她的于拓,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于拓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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