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月魂_第三章双轨难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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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双轨难覆 (第2/6页)

 “在。”

    “我吩咐的事办好了?”

    “是的,将军。当天晚上就已经将玉轸阁全部人等收押在监里,除了已经离开的如月姑娘,一个也没走脱。”

    他面无表情,沉沉地向他扫了一眼“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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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娘,夏水,嫣容,碧儿,梅香,下人,护院…

    一张张惊惶的脸,一双双恐惧的眼睛,尖声乱嚷的“将军”、“冤枉”在他冷硬的脸色下全部消弥。慕容曜仍旧面无表情地自他们面前一一走过,一一看过,无人不在对上他隐邃阴沉的眸子时打个颤栗。

    慕容曜走到尽头,方沉沉地开了口:“夏水,你们mama怎么了?”

    一直冷眼斜坐着,不言不语,仿若事不关己的夏水冷笑一声“将军,你难道看不出她怎么了?”

    她身边,十一娘趴在地上,皱纹满布的脸上脏泥堆积,见了慕容曜,只是“啊——啊——”地张大了嘴,一双拳又捶胸又乱摇。

    “她怎么了?”慕容曜口气凌厉。他预感他想知道的,已无处着落。

    “mama夜里喝酒,喝得哑了,耳朵无灵光,脑筋也不清楚了。”

    “喝酒喝得又聋又哑?”慕容曜此时自肺腑里翻上一股闷堵,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无法再刻意回避这一连串的巧合,他不得不走上刀刃去。

    “是。若不是发现得早,你现在未必能见到她。”

    夏水依旧面不改色地答道,她被捕时似乎刚着了盛装去参加一场盛筵,满头精雕细琢,面如玉,唇染朱。

    慕容曜看着她道:“你倒沉着。”

    夏水轻笑,别有含义“我一不叛国,二不谋逆,又没有像如月一样匿迹天涯的本事,我何必枉自惊惶,难道将军还会滥杀无辜不成?”

    慕容曜伸手握住了她的肩“好,好,你清楚!”

    他说一个好,手上力道便重一分。夏水直视他,咬唇不吭,待得他问:“你当真不怕?若不是你这句话,玉轸阁之人将可能全部人头落地。”

    夏水一笑“将军已经看透了自己的错误,想要消灭事实的痕迹?”

    慕容曜咬牙道:“我何错之有?”

    夏水定定地看住他,突然大笑“那将军将玉轸阁之人全部捉来,只是在与我们做个游戏吗?”

    慕容曜扣住她的衣领“走。”

    他把她带回书房,反手关了门。

    “你似乎是知道什么的,说吧。”

    他面向窗外,不给她看他的眼睛。

    夏水款款来至他身后,贴上他的肩,轻声道:“将军想听我说什么呢?如月吗?那将军的心,可要做好被绞碎的准备。”

    慕容曜不耐已久,反身抽掉她粘上自己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一紧“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如果该说的你现在不说,那你不会再有机会说了。”

    夏水冷笑一声“你给我机会?我的唇齿会把你的心咬碎,你的心是如月的,我可不会怜惜它。”

    慕容曜眉间隐隐一抽“好,很好,你说。”

    夏水依旧冷笑“我不信到现在将军还看不清楚是非,又何必我说?只不过似乎一句话从我们这些局外人嘴里迸出来,将军才会醍醐灌顶!才会心如沉石!”

    慕容曜微扬了下巴“哦?什么话?”

    “秦如月…她是个骗子。”

    夏水精心地、刻意地遣用了字眼“你被她骗了,骗了感情,骗了理智,还骗去了…兄长的一条命!”

    “你想知道诋毁的下场吗?”慕容曜眯了眯眼睛,语气森然。

    夏水大笑“诋毁的人不是我,而将会是你!你会为了遮掩如月对江东所犯下的罪责而寻个替死鬼!可惜啊可惜,你慕容曜一世英名,将会做敌人的笑料谈资,他们会笑死你!笑你中计,笑你被人卖掉还替人数钱!”

    “哈哈哈!”慕容曜使力摔开咄咄逼人的她,大笑,神情痴癫。

    “是吗?是吗?狂妄的女人!竟然在我面前妄论是非成败,你有什么资格?我慕容曜一生何尝被欺?何尝予人笑柄?你…你不过一场烟花,岂能使我迷了心窍?”

    他指着她,一时,竟不知这骂的是夏水还是如月。

    他暴怒的声音不可遏止地从喉咙里冲出,夹着变腔的大笑,竟呈现出七分的悲凉,摇晃着身躯,指端颤抖,一旋身扑到桌前,夺了酒杯仰头而尽。

    “哐啷——”酒爵被摔到脚边,覆水难收。

    他背过身去,努力不使身形起伏,又不肯给她看到他纠结痛楚的面目——他一向强硬坚挺,怎么肯让她看见这难抑的痛苦?

    “滚!给我滚!”

    夏水却偏走到他身边去,清楚地看到他强忍的恨意,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和不忍,直接地从袖中取出一件东西抛在他面前。

    “这是秦如月事发前曾经熔在金炉里的,没有化完,被我收起来了,可巧剩下印鉴,将军在这上面可比我们清楚,自己看吧!”

    她将那半截银色金属丢给他,转身离开。

    他拾起,见是一半的断簪,残着八宝嵌饰,反过来寻到簪底,赫然见到——“元和六年,日极宫敕制”

    元和…那是威侯朝廷用的年号。而日极宫,则是威侯私府。

    一切黑白是非,昭昭分明。

    他握簪的拳一紧,残断处直刺入手心,血自手心渗出。

    酒,酒直入喉。

    他断续地呵出烈酒的气味,喉中苦辣炙烫,饮得急了,血气一下子涌上头去,苍白的脸绛红,瞳目迷离。

    如月!如月!你竟…竟全是骗我——做足了柔情,做足了蜜意,做足了山盟海誓,做足了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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