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陌生人_第十部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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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部分 (第8/10页)

——”“出事那天,您替坦波尔先生做了没有?”“没有,先生。”“请您讲一讲,没有做的理由。”“她让我走开。”“您说的‘她’是指坦波尔太太吗?”“是的。”“她向您说明是什么原因不做了吗?”“她说:‘凯普兰大夫建议,不要给坦波尔先生做这种理疗了。’”“因此,您没有见到坦波尔先生就走了,是吗?”

    “是的。”凯普兰大夫出席作证。

    “凯普兰大夫。坦波尔先生出事后,坦波尔太太打电话给您。您一到现场就对死者进行检查了吗?”“是的。警察已经把尸体从游泳池中打捞上来。它用皮带缚在轮椅上。法医和我检查了尸体,断定两肺都已积满了水。想要抢救已经为时过晚。因此,我们看不出再生的迹象。”“然后你们又做了什么呢,凯普兰大夫?”“我照看坦波尔太太。她正在歇斯底里剧烈发作。我很替她担心。”“凯普兰大夫,您以前曾同坦波尔太太讨论过,停止理疗的事情吗?”“讨论过。我对她说,我认为那是浪费时间的事。”“坦波尔太太的反应是怎样的呢?”凯普兰大夫向吉尔-坦波尔望了望,说道:“她的反应是很不寻常的。她坚持要我继续试验。”他犹豫着。

    “因为我起过誓,而且陪审团希望听到真实的情况,所以,我觉得自己有义务把有关情况讲清楚。”法庭上鸦雀无声。吉尔盯着他。凯普兰大夫转向陪审团。

    “我要说的是,请记录,坦波尔太太或许是我有幸认识的、最勇敢的妇女。”法庭里的人全都转脸望着吉尔。

    当她丈夫第一次中风时,我们谁也没有料到他有康复的可能。哦,她独自一人照看他,使他恢复了健康。她替他做了据我所知,没有任何一位医生可能做到的事。我无法向你们描述,她对丈夫的忠诚和奉献。”他向吉尔坐着的地方望了一望,然后说:“她对我们大家是一种鼓舞。”

    听众爆发出掌声。

    “好了,大夫。”法宫说。“现在我要宣布坦波尔太太出庭了。”吉尔站起身来,缓缀地走到证人席上,准备宣誓。大家注视着。“我知道这对您是怎样的一种苦难,坦波尔太太。我要力求使它尽快了结。”“谢谢您。”她的声音非常低弱。

    “当凯普兰大夫说他想撤销理疗时,您为什么仍主张进行下去呢?”她抬头望望法官,法官可以看出她的眼睛中,饱含着的深沉的痛苦。“因为我想让我丈夫得到一切可能康复的机会。托比爱生活,我想让他再回到生活中来。我——”她的声音发颤,但是,她继续说下去。“我必须自己帮助他。”“您丈夫去世那天,理疗师到家里来,是您叫他走的吗?”“不错。”“可是,早些时候,坦波尔太太,您说您仍想继续做那些疗法。您能对您的行动做出解释吗?”“原因很简单。我认为,只有我们的爱情才是医治托比的唯一力量。它以前治好过他…”她说不下去了。然后,显然是镇定自已,她用沙夏的嗓音接着说“我必须让他知道我多么爱他,多么希望他能够康复。”法庭中所有的人,都向前探着身子,尽量捕捉着她的每一句话。

    “您能告诉我们,事故发生的那天上午的情况吗?”当吉尔重新振作一下她的精神的时候,足有一分钟的时间全场鸦雀无声。然后她开口说“我走进托比的房间,他看到我似乎非常高兴。我告诉他,我要亲自带他去游泳池,我要使他康复。我穿上游泳衣,以便在池子里替他治疗。

    当我动手把他从床上抬到轮椅上时,我——我晕倒了。我想我当时应该明白,我的体力是不能胜任我想做的事情了。但是,我不愿意罢休。只要能帮助他,我是在所不惜的。我把他放进轮椅里,一路上对他说着话,直到游泳池边。我把他推到池子的边缘…”她停了下来。大厅里的空气凝结了。只能听到记者们在速写簿上拼命记录的沙沙声。拔腋┥砣ソ庀翟诼忠紊系钠ご,这时,我觉得头又发晕了,几乎要倒下去。我一定是无意中碰了一下闸轮。

    椅子开始冲向池子里。我尽力想抓住它,但是它——连同用皮带缚住的托——托比一起掉进池子里去了。”她的声音哽咽了。“我跟着他跳进池里,想把他解开,但是皮带束得很紧。我设法把轮椅从水里推上来,因为它-一它太重了。它…的…确…太重了。”她闭上了一会眼睛,极力掩盖她的悲痛。然后,几乎是在耳语“我想帮助托比,而我却…害了他。”陪审团没用三分钟的时间,就作出判决:托比-坦波尔死于意外事故。

    克里夫敦-劳伦斯坐在法庭的后排,听到判决。他断定,是吉尔杀害了托比。但是,他没有证据,她从中脱了身。

    案子已经了结。

    第三十七章

    吉尔乘坐大卫私人喷气式飞机飞到纽约,一辆轿车在等希她,把她送到了公园路的摄政饭店。经理亲自把吉尔领到楼顶上一套极大的房间里。

    “本饭店完全听你吩咐,坦波尔夫人。”他说。“肯尼文先生命令我们务必满足您的一切需要。”吉尔办好手续后十来分钟,大卫从得克萨斯打来电话。“舒适吗?”他问道。

    “稍挤一点,”吉尔大笑着。“有五间卧室,大卫。

    我把它们全用来做什么?”“要是我在那儿,我会告诉你,”他说。

    “空头支票”她开玩笑说。“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你。”“不列达尼号明天中午启航。我在这里还有些事务需要清理。我将在船上同你见面。我已经订好了度蜜月的房间。快乐吗,亲爱的?”

    “我从没有这样快活过,”吉尔说。这是真的。以前的种种往事,一切的痛苦,一切的悲伤,如今换来今天的情景,看来都值得。那一切现在仿佛很遥远,也很模糊了;就象是差不多已被遗忘了的梦。

    “明天早上有车来接你。司机带着你的般顾。”“我一定准备好。”吉尔说。

    明天。

    可能是把托比葬礼后,拍摄下来的那张吉尔和大卫-肯尼文的照片卖给了报社;也可能吉尔住的那家饭店里一名职员走露了口风;也可能是从不列达尼号水手那里传出来的,总之,象吉尔-坦波尔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她的结婚计划是无法保住密的。首先,美联社发布了她即将结婚的消息。接着,她成为全美国和欧洲各报纸的头版新闻。

    《好莱坞报道》和《杂谈》上更是连篇累牍地予以报道。

    汽车到达饭店的时间是十点整。一个看门人和三个侍者把吉尔的行李装到矫车上。上午街上车辆不多,到九十号码头只用了不到半小时。

    船上一名高级船员在跳板上迎接吉尔。“我们的船为您的光临而感到荣幸,坦波尔夫人,”他说。“一切都已为您准备妥当。请随我来。”他陪着吉尔登上甲板,扶着她走进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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