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愁嫁_第十七章美梦转头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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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美梦转头空 (第4/4页)



    她不确定有没有原因二、原因三,只是拿话诓人,只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理智而清楚努力不教他知道,因为他的移情,她的心、她的脑子巳经烧成一锅浆糊。

    所以她不哭,她想尽办法寻找一个完美优雅的退场方式。

    要死要活是退场之后的事,现在的她,要漂亮、要笑,要在他心底种下一个强烈印象——童心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即使她明白,这样做没有意义。

    但黎育岷被她的话唬住了,目光一闪,他别开眼。

    他的表情叫做心虚!童心可以从柳姨娘眼神识破一场阴谋诡计,自然不难从他的眼中寻出蛛丝马迹,他不说话,她亦不言语。

    他在思索、她也在考虑,将近半刻钟后,她才犹豫问:“其实你知道了,对不?”此话问出,她再无半分侥幸,不管他与卓玉禾之间是否深刻到需要靠他们和离来解决“欺骗”已是他们之间最大的裂痕,如果是的话…

    他猛地转头,与童心相对视。

    她真的很聪明,再华丽的说词也无法说服她,黎育岷叹气,好吧,他招。

    “是,我知道紫衣没有回老家成亲,她是品味轩的厨子;我知道你是品味轩的幕后老板,那些年轻管事是你的心腹丫头;我知道你为了不肯嫁给我,让丫头演一出卖身葬父。你本就不想下嫁,只是迫于父母之命,不得不委身于我,你可以过得更好、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何必屈就在黎府屋檐下?”

    他的话说得极度真诚,但她只听见他对和离的迫切。

    童心没回答,只是默默地垂下眉头。

    昂首挺胸变得困难,不,她连呼吸也困难。

    输了,她的欺骗输掉他的信任、输掉他的喜欢,也输掉他的维护,就算她能仗着长辈强压下他和离的念头,就算她愿意退一步,让他把卓玉禾迎进黎府,就算她用尽心力变成他要的那种女人,她都输了,从此以后他再不会信任她。

    她做再多,他只会当作是她的手段;她再努力,他只会嘲笑她的隐瞒。

    然后情况将一面倒,卓玉禾受任何委屈、出任何小事,都是她的计谋诡算,卓玉禾欺她、害她,都是她设下的苦rou计,她…真的输了。

    不再多言语,童心点点头,吞下满腹苦涩。

    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如果不是她亲自将婚姻这堵墙给敲出缝隙,任凭卓玉禾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穿墙而过,与其恨黎育岷变心、恨卓玉禾夺情,不如恨自己把机会送出去。

    就算她是人人不屑的商户女,至少她行事磊落、手段光明,自己的错,她从不推卸责任。

    吸气、点头,再吸气、再点头,伤心没有办法消灭,却可以暂时压抑。

    她说:“我明白了,就和离吧,不过…给我一点时间,爹娘刚经过丧子之恸,我先回童府安抚他们,再找个好时机把这件事透露给他们知道,你和卓姑娘很急吗?要不要我先写下契书,保证在三个月内与你和离?”

    她说得冷静,可是心在滴血,所有的痛,她不推托,全数承受。因为,是她的错!

    “不必,我等你三个月。”

    点点头,她又道:“几个紫丫头是藏不住事的,你把卓姑娘领进黎府的事,她们心中定有了计较,带她们回童府,我怕会把事情闹大,万一爹爹上门来理论…你大概还没有和长辈们商量和离之事吧,为免节外生枝,那些丫头我不带走,等和离后,我再把她们和嫁妆一起带走。”

    她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她还能处处设想周到。

    “好。”

    “我回去后,会与爹娘说,你很忙,经常不在府里,婆婆体谅,让我回娘家陪伴爹娘。”

    “好。”

    “至于卓姑娘…”

    “你不必担心她的事!”黎育岷接过话。

    她点点头,也是,连卓姑娘都考虑进去,未免太矫情。“好,那我先走了。”

    “你不想带紫袖她们,就带几个二等丫头回去伺候。”

    “不必,童府多得是下人。”她断然拒绝。

    “也是,我命人预备马车。”

    童心摇头,对他说:“别这样周到,万一我误解大树还愿意为我遮荫,岂不是要误了你和卓姑娘。”到头来,她还是忍不住泼妇一下。“祖母和婆婆那边,我就不过去请安了,你帮我致歉。”

    “我知道。”

    再深吸口气,她在转身离去前,说出最后一句“对不起。”

    她,不哭!

    踏出黎府大门,仰头看着飘雨的天空。

    好快,秋天到了…这阵雨过后,天气该一天天冷下,她有点头晕,但她必须走走路,想一想未来、想想以后,想想怎样才可以把这半年多的记忆给挖走,好教自己忘记曾经有个男人许诺为她遮荫。

    不怕的,她一向坚强,她自夸过,再大的狂风暴雨也摧折不了她。

    记不记得那次随驼商走一趟西域,差点儿死在路上,她不也挺过来了,面临生死都谈笑风生的自己,怎么会躲不过-段爱情?

    她可以的,绝对可以,没有人能够质疑她的坚韧。

    闭上眼睛,吸五口气,再睁开双眼时,她眼底已经挂上决然。

    不回头,跨入雨幕,任由雨丝在脸上纷乱,她不断对自己说:我不怕、我可以的,我是常胜将军,没道理胜不过一场短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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