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_第二十九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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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节 (第4/5页)

,便可重返汴京。”

    文焕默然一会,又谢过司马梦求。职方馆绝非他所愿意供职的机构,但是文焕也知道,这种处置,已经是煞费苦心。他并非没有怨言,但他的经历,已经让他懂得不应当要求太多的东西。

    “与薛奕一道,翊麾定能看到另一个天地。”石越说了一句文焕此时无法理解的话。对文焕的这个安排,其实是石越主动与文彦博商议的结果,广州房实际是宋朝的海外情报机关,他相信文焕在那里,可以找到新的生命。

    李丁文冷眼看着这一切。他注意到文焕从始自终,所感激的人,只有石越,却一次也没有提到过皇帝。他嘴角不禁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

    石越说完之后,便唤众人在亭中坐了。侍剑远远看见,连忙亲自端着茶点送上来,然后便退了下去,守在园门口。

    “此次请翊麾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翊麾。”石越坐下之后,便开门见山。以他的身份,自然也没什么必要与文焕委婉。

    “有关西夏之事,下官但有所知,自当知无不言。”文焕连忙起身,恭身回道。他心里当然清楚,若仅仅是宣布自己的晋升与任命,根本不可能劳动堂堂的三品重臣。而看这个架势,石越所问的,必是极为机密之事,而他能知道的,毫无疑问只能是西夏的事情。

    石越点点头,道:“翊麾可知耶寅其人?”

    “可是叶悖麻之次子?”文焕对耶寅并不算陌生。

    “正是。”

    文焕笑道:“此君志大才疏,然素怀忠义,颇忠于夏主。”

    “哦?”石越与李丁文、司马梦求相顾一笑,又问道:“翊麾以为他会降宋么?”

    “耶寅之不能除宋,正若下官之不能降夏。”

    “原来如此。”石越微微一笑,道:“那倘若以其辅佐夏主,西夏足以为大宋之患么?”

    文焕不觉愕然,不知道石越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认真的思忖了一会,郑重的回答道:“若是耶寅相夏,纵不亲宋,亦不至为患中国。下官在西夏时,曾听说他仰慕华夏,看不起蕃人,连西夏文字都很厌恶,几乎恨不能生于华夏。况且他才具有限,纵有心,只怕亦无力。”

    石越沉吟了一会,忽然便不再问耶寅之事,转而问道:“夏主待禹藏花麻如何?”

    “虽是恩宠有加,但心中亦不免嫌其是蕃人,终不能倚为腹心。”

    石越又接连问了文焕数十个问题,无不是有关于秉常与他的臣子的关系的,而且常常追根究底,连秉常与臣子之间的一些琐事细节,都不放过。直到见着文焕已明显疲惫不堪,才点汤送客。

    待到送走文焕之后,石越望着李丁文与司马梦求,笑着问道:“如何?”

    “耶寅虽然如约归来,其回报却是不尽不实,颇多隐讳。诚如文焕所言,他终是在替秉常谋划。”司马梦求微笑道:“不过他胆子倒是不小。”

    李丁文撇撇嘴,不以为然“不过是狗急跳墙而已。”

    石越笑道:“他如今分明已是秉常的使者,竟欲游说于我。”

    “学士果真决定放秉常过贺兰山么?学生总担心会遗虎成患。”司马梦求望着石越,神情间有一丝犹豫。他所担心的,还不止于此。身为职方馆知事,他自然明白,果真要故意纵秉常过贺兰的话,宋廷是绝不可能允许的。虽然他相信此事石越一定会做得漂亮,不至留下把柄,但是若有万一,却是了不得的大事。且世间无不透风的墙,稍有不慎,就会流言四起。

    石越缄口不言,李丁文幽幽地望了司马梦求一眼,道:“世上的事,总不能只享其利而不受其弊的。亡夏非难事,只须将计就将便可。但此事于我又有何益处?西夏若亡,青唐独大。而今董毡虽然臣服,但蛮夷素不可信,今朝服,明日反,殊不可恃。且青唐占据地利,朝廷亦无力伐灭之。纵能亡其国,耗费国帑,牺牲战士,扰动天下,所得者,不过是一无用之地,守亦不能,弃之可惜。一旦撤兵,不十年间,又有一青唐占据其间,袭扰边境,国家真永无宁日。驭青唐之策,不可使之大,大则难制;不可恃武力而欺凌之,欺凌则易反…”

    李丁文鞭辟入里地分析着,他所说的,亦是石越所考虑的。青唐吐蕃的根据地,在拉萨、青海,以宋军目前的实力,休说根本无法在那种地区作战。纵然宋廷不惜血本,发动战争,又有什么用?受制于当时的条件,那里根本不是宋朝能驻兵久守的地区。若不能有效控制,不过是灭一青唐,又生一青唐。还不如尽可能的维持一个安定的局面。毕竟,现在的青唐,是一个亲宋的青唐。石越与李丁文屡次商议,都认为宋朝的上策,是一方面保持一种蓄而不发的态势,以强大的军力国力,让青唐知道与宋军武力对抗,绝不是一个好主意;另一方面,则小心的安抚拉拢青唐,维持宋蕃同盟,在其内部培植、扶持亲宋的力量,通过双边的贸易与交流来影响他们。

    但是要使策略成为可行,宋朝首先就必须防止青唐过度扩张。如果青唐吐蕃的实力不受抑制的增长,那么他们的野心也会越来越大,对于宋朝来说,那会是一个比西夏更可怕的敌人。在青藏高原上打仗还是在陕甘宁打仗,若二者必选其一,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而且,还有一个永恒的真理:想要较长久的维持双方同盟,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让双方有着共同的或明或暗的敌人存在。

    一个被宋朝打怕了的西夏,一个实力受到削弱的西夏,一个被限制在河西走廊的西夏,既不会对宋朝构成太大的威胁,又必然会与青唐吐蕃有着激烈的利益冲突,这显然是一个理想的选择。

    “…河西走廊在宋,则青唐为宋之敌仇;在夏,则青唐为宋之藩盟。尽取河西走廊易,而守之则难。兵少不可守,兵多则困于转运…”

    宋朝的国力还没有达到一个为所欲为的程度。

    一口气吃个胖子,有时候也会噎死自己。

    当然,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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