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_第三十章自古和亲诮儒者三之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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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自古和亲诮儒者三之全 (第2/4页)

一眼,却见赵煦提着笔,还在批阅奏章。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赵煦仿佛又长高了不少,一张清秀苍白的脸上,更又多了几分阴沉的感觉。

    仁多保忠哪敢催促,只好继续侍立等候。这却是一番好等,幸好他是武将出身,久站倒还不算什么,只是不知道皇帝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心里面不免又打着小鼓,胡思乱想。便这么着等了约小半个时辰,才忽然听到皇帝问道:“守义公,朕听说你生了两个好儿子。”

    仁多保忠愣了一下,再没想到皇帝一开口是说这个,他又不知皇帝的意思,只得躬身回道:“臣惶恐,臣有失教养…”

    “什么有失教养?”赵煦也不料仁多保忠会如此狼狈,不禁笑出声来,又笑道:“卿家三郎十几岁便能守东光,若这也是有失教养,耶律信大概会气死。朕听说韩拖古烈这次来,还特意问守东光的少年是谁家子弟?”

    仁多保忠这才算真正松了口气,谦道:“陛下谬赞了。”心里却是不住的苦笑。这次他率两子出征,当日渡河之前,他是安排第三子仁多观明去冀州的,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仁多观明少年心性,将他的话完全置之脑后,自己又跑回了东光。结果差点父子三人都为宋朝尽忠。这次他回京,又想将两个儿子一并带回来,不料又是一个也不肯听他的,仁多观国在冀州时便自告奋勇,随何畏之救援东光,如今颇受何畏之赏识,在镇北军中如鱼得水,再不肯走。而仁多观明被王厚荐了个行军参军之职“回京”二字,更是提都不用提。此时皇帝当面夸奖三郎,他脸上虽觉光彩,可心里面,倒是担忧更多几分。

    但赵煦哪里体会这些为人父的心情,只是自顾自的笑道:“俗语道‘将门虎子’,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十几岁便有如此忠义胆色,日后必是我大宋栋梁之材。如今国家正是多事之秋,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是我大宋的那些世家将门,皆能如卿家一般,朕复何忧?”

    仁多保忠正想再谦逊几句,但赵煦思维跳跃,说话语速极快,根本容不得他打断,便听他一口气都不歇,又继续说道:“守义公你是我大宋的宿将,此番又曾亲自领兵,与辽人作战,深知辽人虚实。这回也是你陪着韩拖古烈来京,路途之上,当与韩氏多有交谈。如今契丹请和,朝议纷纷,有谓可和者,有谓不可和者。朕深知卿知兵,又深信卿之忠义,只是卿回京之后,却实令朕失望。”

    这话一出口,仁多保忠慌忙又跪了下去,顿首道:“臣自知罪不容诛…”

    “罪不容诛?”赵煦冷笑道:“卿有何罪不容诛之事?”

    “臣败军辱国…”仁多保忠才说了五个字,便被赵煦打断,厉声道:“胜败是兵家常事,你有何罪之有?朕失望的,是你回朝之后,于和战不发一言!”

    “这…”“今日朕召你来,便是要当面问问你,究竟是可和,还是不可和?”

    赵煦的目光咄咄逼人的逼视着伏在地上的仁多保忠,短短几十月的时间,亲政的小皇帝赵煦,就已经如此的像他的父亲,让仁多保忠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但是,尽管如此,仁多保忠仍然在心里面犹疑。

    “臣…臣不敢说。”

    “不敢说?”赵煦几乎是愕然“卿有何话,只管说来,朕非拒谏之主,绝不至因言加罪。”

    “不敢。”仁多保忠忙道:“陛下之明,堪比尧舜,天下不论贤愚不肖皆知。

    臣所虑者非此,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而是臣以为子明丞相不过假议和而已!”虽然在心里面有过一些挣扎,但仁多保忠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得罪皇帝才是明哲保身之法。

    “假议和?!”赵煦已经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脸上写满了震惊。“卿莫不是说笑?果然是假议和,难道连朕都会不知道?!”

    “此非臣所知。”涉及到宰相们与皇帝之间的矛盾,仁多保忠毫不犹豫的装起糊涂。

    “那卿有何依据说是假议和?”

    “臣在永静、冀州之时,见御河粮船依旧昼夜不停往东光运粮;至大名府时,听到宣台急急催促各地冬衣;回京之后,又听闻朝廷明年要从荆湖南北路多买粮数十万石,有官员正在为运输而发愁…若说冀州、永静、大名之事只是未雨绸缪,那明年自荆湖南北路多买数十万石粮食,又是为何事?自熙宁以来,荆湖南北路虽垦田日多,户口滋衍,已有富饶之称,然至京师转运非易,走水路须沿江而下,至扬州再走汴河,可江淮已然是鱼米之乡,故朝廷若不是迫不得已,两湖之米,是不进汴京的。”

    “不错。先帝开发湖广,规模宏大,然最终却只可说完成了一半。荆湖南北两路,最终到底没能修成一条运河,以水路连通汴京。走陆路事倍功半,下江淮多此一举。故此荆湖南北之粮,毕竟只能用来防江淮益黔有个天灾**。”说到这里,赵煦忽然笑了起来,道:“到荆湖南北多买粮食,卿只怕是听错了。”

    “臣听错了,亦或是有的。然以臣对子明丞相之所知,仍不能信他是真议和。”

    赵煦见仁多保忠说得如此坚定,亦不觉讶然,默然一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且休要管甚真议和假议和,倘若和议是真的,卿又以为如何?”

    仁多保忠脸上抽搐了一下,但他伏在地上,赵煦自是半点也看不见他神色的变化。他本想说:“那也无甚不可。”但是,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迎合皇帝心意的话“若如此,臣以为此时不当议和。”

    果然,他话一出口,赵煦便十分高兴,哈哈笑了几声,道:“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快起来罢。”望着仁多保忠谢恩起身,赵煦又说道:“卿在武强吃了败仗,朕知道卿十分灰心,然卿还是要打点精神,在京休养数日,日后朕还要用得着卿处。”

    一时之间,仁多保忠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吃惊,但他心里明白,如今大宋选将,只怕他面前的小皇帝说了也不能全算,虽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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