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船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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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3页)

汽车修理厂的两个大门上面的墙上,一个大牌子上写着一米高的这几个大字。右边是一间办公室,再右边是一个通往顾客休息室的单独的门。

    史蒂夫装作是来取汽车的样子,径直走进了休息室。

    这是一个大约二十平方米的又长又窄的房间。墙上挂着用花朵图案装饰的壁纸。房子中间有一个柚木桌子,上面有一堆已被翻看得破旧不堪的画报。桌子周围放着一圈带蓝色软垫的椅子。正朝着门口坐着一位大约35岁左右的黑发妇女,正有些不耐烦地翻看着桌子上的画报。

    在离她两个沙发远的地方,坐着一个半秃顶的胖男人,嘴里叼着一支黑雪茄烟。

    史蒂夫打了声招呼,坐在离门较近的一个椅子上。

    他把钱箱放在桌子前边,拿起一份画报,靠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装作看书的样子。

    几分钟过去了。

    突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

    那个女人跳起来,拿起了电话听筒。

    “喂。”

    史蒂夫把画报从眼前移开。

    他发现,那个女人的脸气得变了形。

    “但你们刚才告诉我,半个小时以后汽车就…什么…是…是,好吧…”

    她抬起头,先看了一眼那个胖子,然后又看了一眼史蒂夫,问道:

    “哪位是迪拉吉奥?”

    “是我。”史蒂夫站起身,把杂志扔在桌子上,伸手接过了电话。

    那个女人失望地坐回到她的椅子上。

    “喂。”史蒂夫对着话筒说。

    “是迪拉吉奥先生吗?”一个姑娘的干巴巴的声音问道。

    “是我。”

    “这里有一个您的电话。请等一下,我给您接过来。”

    电话里响起“咔”的一声,然后传出史蒂夫已经很熟悉的声音。

    “等了很久了吧,侦探先生?”

    “没关系。”

    “好。现在让我们言归正传。你现在从那里直接去西侧码头。在第90码头和第92码头之间有一个废弃不用的水槽。如果你站在它前面,你把箱子放在它右边的第二根系榄柱旁边。然后,你就迅速离开那里。我奉劝你,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想,我不需要另外向你解释,如果你不照此执行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有问题吗?”

    “没有。一切明白。”史蒂夫说完,挂上了电话。

    他拿起箱子,走出顾客休息室。那个黑发妇女用充满嫉妒的目光望着他走出休息室。很明显,她把史蒂夫误认为是一个被汽车修理厂优先照顾的顾客了。

    史蒂夫横穿过第11大街,顺着第49街左边的人行道向前走去,并同时又打开了无线电对讲机的开关,向泽洛卡通报了最新情况。

    西侧公路的钢制桥墩已经可以望见。空气中充满浓重的怪气味。河面上港口拖轮的汽笛声和公路上来往车辆发出的噪杂声混成一片。

    史蒂夫快步从这条高架公路下穿过,朝92号码头的快要倒塌的建筑走去。港口水槽周围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码头建筑的顶部已经塌陷,窗子也已支离破碎。瓦棱铁皮墙上也到处是裂缝。

    90号码头的形象也并不好许多。

    史蒂夫数着隐藏在野草中尚隐约可见的系缆柱,毫不犹豫地走到水槽边,将箱子放在野草丛中从右边数第二根系缆柱旁边,然后一刻也没有耽搁,转身向来的方向迅速走回去。

    他没有冒险藏匿于某个地方观望。他必须要考虑到有人在监视他。在第11街,他拦住一辆出租汽车,返回到他的警车上。

    我和泽洛卡的汽车行驶在西侧高架公路下的第12街上,正向北行驶。

    在第48街和第49街之间有一个公共停车场。它和大街之间只有一个汽车保险杠那么高的木栅栏隔开。

    我把红色美洲豹向右拐进了停车场。

    我们很幸运地在停车场的最前排找到了车位,紧挨着大街的长满杂草的人行道旁。人行道旁杂草丛生,说明这一地区很少有行人光顾。

    “在那边。”泽洛卡用手指着很明显已经几十年都未使用过的港口水槽说。

    几乎快到倒塌的码头建筑上的数字还隐约可见。

    他点点头,打开车里的手套箱,取出我一直存放在里面以应付各种可能发生情况用的微型望远镜。

    泽洛卡打开了步话机。

    “三角呼叫斑马,三角呼叫斑马。听见了请回答!听见了请回答!”

    史蒂夫马上就做出了回应。

    “我是斑马,我是斑马。请讲!”

    “我们已经到达预定地点,我们已经到达预定地点。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警车里。第8大街。我在这里随时等候你们的指示。”

    “好。需要的话,我们马上通知你。再见。”

    “再见。”

    我用望远镜观察着前面的地形。望远镜的镜头的析像能力堪称一流。尽管野草丛生,我却能将每一个系缆柱看得一清二楚。

    我还看到了钱箱。

    那是一种疯狂的感觉。

    一千五百万美元,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放在那里,放在曼哈顿西侧一个废弃的码头边。从旁边走过的人伸手可得。

    但匪徒早就考虑到了,这里几乎很少有人光临。

    还是毫无动静。在我的视线内,只有水槽波平如镜的水面,没有一丝涟漪。

    他们将怎样把钱取走呢?我怀疑,他们将乘船而来。

    我刚刚想到这里,突然发现杂草丛中有动静。

    “来了。”我说。

    我在望远镜里看到两只手正在拨开杂草。

    泽洛卡将脸贴在前风挡玻璃上,向外张望。

    我递给他望远镜,打开了我这边的车门。

    “你想自己去…?”他也准备下车和我一起去。

    “你在这里注意观察,待在对讲机旁,随时保持联络。”

    说完,我没等泽洛卡回答,就跳下了车。

    我借助正好驶过的拖车作掩护,使劲一跃,跳过停车场边低矮的绿篱,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公路,藏在西侧高架公路下的一个钢制桥墩后面。

    我现在距离匪徒还有不到50米。即使不用望远镜,我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像我一样,也穿着一身橡胶潜水衣,但还背着人工呼吸器,戴着潜水镜。

    那个家伙靠在码头的墙上,打开一个塑料袋子,把钱箱放了进去。

    我一秒钟也没有耽搁,借助钢制桥墩的掩护,继续向前飞奔。

    在高架公路的另一侧,我又坚持跑了一次。

    现在,在我面前只剩下杰伊大街,以及紧临的港口水槽前的长满野草的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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