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朋豹友(人猿泰山四部曲-3)_十泰山得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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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泰山得救 (第2/2页)

女人和一个小孩儿——的传闻。男人和女人究竟是谁,他尚且不得而知。可是小孩儿是他的儿子便足以使他穷追不舍了。他断定茹可夫也正在追踪这三个人,因此,信心十足,觉得只要能追上俄国伦,就一定能赢得时间,把儿子从凶险之中夺回来。

    失掉关于茹可大的线索之后,泰山只能再返回到俄国佬离开大河时的那个地方,从那儿再重新追起。这次他们穿过灌木丛向北而行。他默默地祈祷,希望孩子已经被那两个人带着离开大河,正在陆地上逃生。

    可是一路上他连一点儿孩子的消息也打听不到,所以很难确定孩子就在前头。没有一个土著居民能告诉他,曾经见过逃亡中的那三个人。但是他们碰到的人几乎都和俄国佬打过交道,或者听别人说起过他的行踪。

    泰山很难和土人们接触。因为他们的目光一落到他那群猿朋豹友身上,便吓得钻进丛林,逃之夭天。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自个儿在前头走,向偶尔在丛林里碰见的黑人打探一下消息。

    有一天,他正这样走着,突然看见一个黑人正要朝一个受了伤的白人投掷长矛。白人蜡缩着身子,藏在小路旁边的一片灌木丛中。这个白人泰山以前多次见过,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

    在他的记忆里,深深地印着这副令人厌恶的长相——离得很近的眼睛、十分狡猾的表情,向两边耷拉着的黄胡子。

    人猿泰山立刻想到,自己被停时,在茹可夫的随行人员中没有看到这个家伙。他的人马他都看见了,可就是没见这位。那么,只能有一种解释——他便是从茹可夫手里逃出来的三个人中的那个男人,而那个女人是珍妮·克莱顿。现在他一下子领悟了茹可夫先前那番话的意思。

    望着瑞典人那张苍白、丑陋的脸,人猿泰山也变得脸色煞白。几年前,在那场打败巨猿特冈兹并且因此而在柯察克部落称王的恶战中,特冈兹在他前额上面留下一道伤疤,现在因为愤怒,伤疤又变得血红。

    这个人应该是他的猎物,不能让黑人弄到手。这样想看,他一个箭步跨过去,打掉武士正要扔出去的长矛。黑人拔出腰刀,转而向这个新出现的敌人扑了过去。瑞典人躺在灌木丛里,目睹了一场做梦也没有看见过的恶战——一个半裸体的白人和一个半裸体的黑人起初用最原始的武器搏斗,后来又像两只猛兽用手和牙齿撕打,全然是从缠腰布下“脱颖而出”的人类的先祖。

    安德森好一阵子没有认出这个白人是谁,后来才渐渐想起以前在哪儿见过这人。当他认出眼前这个又叫又咬的野人就是被茹可夫关在“肯凯德号”船舱里的那位颇有教养的英国贵族时,一下子惊讶得目瞪口呆。

    一个英国贵族!在乌加贝河上逃亡的时候,他已经从格雷斯托克夫人那儿听说了“肯凯德号”上这位囚徒的身份。和船上别的船员一样,以前他一点儿也不知道他们夫妇俩是何许人也。

    搏斗结束了。泰山不得不结果了他的对手。因为那家伙死不投降。

    瑞典人看见白人从对手的尸体旁边跳起来,一只脚踩着黑人武士已垄断了的脖颈,扬起脑袋,发出巨猿表示胜利的可怕的叫喊。

    安德森吓得浑身颤抖。泰山向他转过脸来,脸色铁青,十分凶狠。从他那双灰眼睛里,瑞典人看到了杀机。

    “我的妻子在哪儿?”人猿泰山咆哮着“孩子在哪儿!”

    安德森试图回答,可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呛得他说不出话来。一支箭穿透了他的胸脯,他咳嗽时,从肺部伤口流出来的血突然从嘴和鼻孔里喷了出来。

    泰山站在那儿等待这一阵咳嗽过去。他像一尊青铜塑像——冷漠、凶狠、没有丝毫同情之心——俯视着这位毫无办法的瑞典人,只等从他嘴里掏出他所需要的消息,便一刀结束他的性命。

    不一会儿咳嗽和出血都停止了,安德森挣扎着想要说话。泰山跪在他身边,紧盯着他那轻轻翁动的嘴唇。

    “我的妻子和儿子,”他又说了一遍“他们在哪儿?””

    安德森朝小路指了指。

    “那个俄国佬…把他们抓走了。”他轻声说。

    “你是怎么跑到这儿的?”泰山继续问“你为什么不知茹可夫在一块儿?”

    “他们追上了我们,”安德森回着,声音极小,人猿泰山刚刚听得出他的意思“他们追上了我们…我跟他们打,我的人都跑了。我受伤后便被他们扔在这儿。茹可夫说,要把我喂鬣狗,这比杀死我还糟。他把你的妻子和孩子都带走了。”

    “你对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你打算把他们带到哪儿去?”泰山问,一双凶狠的眼睛燃烧着愤怒和复仇的火焰,紧盯着安德森“你对我的妻子和孩子都下过什么毒手?快说,要不然我马上宰了你。把最坏的事情都告诉我,否则我就用我的牙和手把你撕成碎块。你已经看到了,我是能这样干的!”

    安德森惊讶地睁开一双眼睛。

    “我一点儿也没有伤害他们,”他轻声说“我想把他们从俄国佬手里救出来。在“肯凯德号’上,你的妻子待我很好,我有时候还听见孩子的哭声。我自己也有妻子,有孩子,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在茹可夫的yin威下骨rou分离。就这么多。如果我伤害了他们母子,茹可夫会把我扔在这儿吗?”他停了一下又说,还指了指那支穿透胸膛的箭。

    这人的神情和语气都不容泰山对他有任何怀疑。安德森显然不怕他的威胁,只是感情上受到了伤害。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泰山的威胁已经无所谓了。但他显然希望这个英国人能够知道真情,对他的所作所为不要持怀疑态度。

    人猿泰山立刻在瑞典人的身边跪了下来。

    “非常抱歉,”他直截了当地说“我一直把茹可夫周围的人都看作坏蛋。现在我明白我错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首先得把你放到一个更舒服一点的地方,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一定要让你尽快站起来。”

    瑞典人笑着摇了摇头。

    “你快去找你的妻子和孩子去吧,”他说“我已经快死了。不过…”他犹豫着,半晌才又说“我讨厌鬣狗。你能不能把我结果了?”

    泰山打了一个寒战。刚才他还想杀死这个人,可是现在就象不能夺走最好得朋友的生命一样,他不能赐这个人一死。

    他把瑞典人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臂弯里,让他躺好。

    安德森又剧烈地咳嗽、吐血,过了一会儿便躺在那儿闭上了一双眼睛。

    泰山以为他死了。可是后来他又突然睁开一双眼睛,望着人猿泰山,叹了一口气.用非常低的声音说:

    “我想,既然风已经刮起,就会越刮越大…”说完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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