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朋豹友(人猿泰山四部曲-3)_二放逐孤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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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放逐孤岛 (第2/2页)


    自从把珍妮关进小屋,茹可夫只来看过她一次。因为晕船,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他来看她的目的是向她索要一笔巨款,条件是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并且送她回英格兰。

    “如果你能在任何一个有人类文明的港口把我和我的丈夫、儿子一起释放,”她说“我可以给你双倍于这个数目的钱,并且一律用黄金付清。否则,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你必须给我要的这个数目,”茹可夫咆哮着“否则,你,你的丈夫,还有你的儿子,永远不会踏上任何一个港口——不管文明的,还是野蛮的。”

    “我没法儿相信你,”珍妮说“我怎么能知道你拿了我的钱,就一定会履行诺言呢?”

    “我相信,你会按我说的去办,”他边说边回转身要离开小屋“记住,你的儿子就攥在我的手心儿里。如果你听见有一个小孩儿痛苦地号叫,你该明白,那是你的儿子。他受折磨,全是你的固执造成的。”

    “你不能这样干!”珍妮大叫“你不能!你不能像魔鬼一样地凶残!”

    “不是我凶残,是你!”他转过脸说“你宁愿让儿子受苦,也不舍得拿出一笔微不足道的款子!”

    珍妮无奈,只得开了一张金额巨大的支票,交给尼古拉斯·茹可夫,俄国佬得意洋洋,扬长而去。

    第二天,泰山那间地下室的舱盖打开了。他抬起头,看见头顶的一片亮光之中,露出鲍尔维奇的脑袋。

    “上来!”俄国佬命令道“不过记住,如果你胆敢打我或者打船上任何一个人,我们马上就枪毙你。”

    人猿泰山大摇大摆地走上甲板,六七个荷枪实弹的水手将他包围起来。鲍尔维奇正对他站着。

    泰山环顾四周找茹可夫。他相信他肯定在这条船上,可是甲板上却没有他的影子。

    “格雷斯托克勋爵,”鲍尔维奇说“由于你不止一次蛮横无礼地打搅茹可夫先生,破坏他的计划,你终于给你自己和你的家庭带来这场灾难。这纯粹是自作自受。茹可夫先生为了安排这次‘远征’,耗资巨大,这一点你可以想见。鉴于你是造成这一损失的惟一原因,他当然指望由你给予赔偿。

    “此外,我可以告诉你,只有满足茹可夫先生的要求,你的妻子、儿子才能免遭不幸,你才能保住性命,并且获得自由。”

    “价码是多少?”泰山问道“你拿什么向我保证你们会信守诺言?你该知道,我没有半点儿理由相信你和茹可夫这样两个流氓。”

    俄国佬气得满脸通红。

    “你现在可没有资格侮辱人,”他说“你对我们是否信守诺言的确没有把握,可是有一点你很有把握:如果不按我们的要求开支票,马上就会要你的狗命。

    “除非你比我想象中的那个傻瓜还要愚蠢。你该明白,再没有比命令这几个人向你开枪更让我快活的事了。我们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还有一套非常完美的惩罚你的办法,杀了你就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回答一个问题,”泰山说“我的儿子在这条船上吗?”

    “不在,”阿列克赛·鲍尔维奇说“你的儿子在别的地方。他很平安。只要你答应我们公平合理的要求,就不会有人加害于他。可是,如果我们觉得有必要杀死你,当然也就没有理由再给他留条活命了。因为我们的目的是通过这个孩子惩罚你。你死了,让他活差还有什么意义?他只能给我们带来危险,制造麻烦。所以,你瞧,你要救儿子的命,就先得保住你自己的命。要保你的命,就得按照我们的要求,乖乖地开一张支票。”

    “很好!”泰山说。他知道,鲍尔维奇心狠手毒,即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救出儿子的希望也仍然十分渺茫。

    他们完全可能得到有他签字的支票之后,就把他杀死。因此,他下定决心利用这个机会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即使和鲍尔维奇同归于尽也心甘情愿。唯一让他遗憾的是,茹可夫不在这儿。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和一支自来水笔。

    “要多少?”他问道。

    鲍尔维奇说出一个相当大的数额,泰山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他们贪心不足,张口就要这样一笔巨款,最后只能给自己带来麻烦。因为银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绑票。他故意装作犹豫不决,还和鲍尔维奇争执了几句。鲍尔维奇寸步不让,人猿泰山只得依着他在支票上开出一笔比他在银行里的全部存款还要多的巨款。

    他转过脸,把这张没用的废纸交给俄国佬,无意中向“肯凯德号”右舷瞥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几百码开外就是陆地。稠密的热带丛林一直延伸到海边,丛林背后是座座山岭,也覆盖着葱茏的草木。

    鲍尔维奇朝他凝视的方向指了指。

    “你将在那儿获得自由。”他说。

    泰山想趁机和俄国佬拼个你死我活的计划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他想,眼前这块土地一定是非洲大陆。他相信,只要他们能给他以自由,他就一定能设法回到文明世界。

    鲍尔维奇接过支票。

    “把衣服脱了,”他对人猿泰山说“在这儿,你用不着再穿这玩意儿了。”

    泰山大声抗议。

    鲍尔维奇朝那几个荷枪实弹的水手指了指,泰山只好慢吞吞地脱掉身上的衣服。

    鲍尔维奇指挥水手们放下一条小船,人猿泰山在“重兵”把守之下,被送上海岸。半小时之后,水手们划着船回到“肯凯德号”轮船慢慢地向茫茫大海驶去。

    泰山站在狭长的海岸上,目送那艘轮船远去。突然,他看见一个黑胡子男人高举着一个小孩儿,大声叫喊着,对他肆意嘲弄。泰山怒火中烧,恨不得踏着拍岸而来的狼花,向那条已经开动的轮船冲去,可是马上意识到这种鲁莽的举动毫无用处,只好在水边停下脚步。

    他就这样站在那儿直盯盯地望着“肯凯德号”直到它消失在一道突出的海岬后面。

    在他背后的丛林里,一双双充血的、凶狠的眼睛在眉毛浓重、额骨突出的前额下面闪闪发光。

    小猴子在树顶吱吱喳喳地叫着,远处的森林里传来一只豹子的吼叫。

    约翰·克莱顿——格雷斯托克勋爵依然站在那儿,对所有这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万分悔恨,埋怨自己不该轻信他的死敌茹可夫手下这个走卒。

    “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情可以聊以自慰,那就是珍妮平平安安呆在伦敦,”他心里想“谢天谢地,她没有落入这几个恶棍之手。”

    那几个目光凶狠、浑身长毛的怪物像猫外老鼠一样,鬼鬼祟祟地向他爬了过来。

    人猿泰山训练有素的感觉器官哪儿去了?

    他那敏锐的听觉哪儿去了?

    他那近乎神奇的嗅觉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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