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河水蓝蓝的天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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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1/3页)

    第三章

    她特意这么强调。

    莫在我旁边挖呷。我口气生硬他说,一脸的爱憎分明。走开点,烦躁。

    我说的活被站在坡上不远的老满哥听见了,他惊疑地瞥了我一眼,走开了。

    方琳却没有走开,但埋下了头,一声不吭地挖着,眼睛不再看我,也不看任何人。从此,这双眼睛再没对我亮过。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冯豢凳兴高采烈地在食堂里大声嚷叫,我宣布今天晚上提前半个小时吃饭,福兴中学放电影,看电影去。冯轰竞那天帮厨。不再另行通知埃什么电影?严小平盯着她。

    《铁道游击队》。

    《铁道游击队》老子看了八遍。严小平夸张他说,有什么看场?

    我倒是真的看过三次。汪字说,在长沙看过两次,学校组织看的,去年在福兴中学又看了一次。

    我也看过。方琳说,瞧着汪字装嗲地一笑,也是学校组织看的。

    方琳的这个表情被我无意中捕捉到了,我心里顿时就下舒服一下就转变成了厌恶和鄙薄她了。你呷茶呗?方琳走近来瞅着我。

    不呷。我说,昂起头。

    做事做事咧。老满哥从遐想中醒过神来,两只狗眼睛四处观望着喊着,做事做事咧。

    我起身抓着锄头挖起土来,一下一下地挖着,方琳原本在我对面挖,就是说从那头挖过来。这会她拖着锄头笑着走到我一旁停住,挥舞着锄头,我一个人在那头挖没点味,她冲我说,我们两人一路挖过去好玩些。

    她特意这么强调。

    莫在我旁边挖罗。我口气生硬地说,一脸的爱憎分明。走开点,烦躁。

    我说的话被站在坡上不远的老满哥听见了,他惊疑地瞥了我一眼,走开了。

    方琳却没有走开,但埋下了头,一声不吭地挖着,眼睛不再看我,也不看任何人。从此,这双眼睛再没对我亮过。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冯焱焱兴高采烈地在食堂里大声嚷叫,我宣布今天晚上提前半个小时吃饭,福兴中学放电影,看电影去。冯焱焱那天帮厨。不再另行通知埃什么电影?严小平盯着她。

    《铁道游击队》。

    《铁道游击队》老子看了八遍。严小平夸张地说,有什么看场?

    我倒是真的看过三次。汪宇说,在长沙看过两次,学校组织看的,去年在福兴中学又看了一次。

    我也看过。方琳说,瞧着汪宇装嗲地一笑,也是学校组织看的。

    方琳的这个表情被我无意中捕捉到了,我心里顿时就不舒服女人的尖嚷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电影还没有开始,我们想挤到中间去霸个好位置,但怎么也别想挤进去,因为你一挤,里面的人就用屁股顶你,你大声骂痞话,你再挤,被挤的人就用肘子捅你的胸膛,也不管你是男是女。

    算了,挤不进去。方琳说,撅着嘴儿站在外面任我们去挤。

    我也懒得挤了。汪宇说,又不是没看过《铁道游击队》。

    我当然也就不挤了,退到汪宇一旁站着。

    电影开始后,我们几个人只能望见一些黑黑的头颅和天上的月亮,顶多能看见银幕的上面那一线,而且是踞起脚仰起头看,当然就很累。脚都踮疼了,我说,脖子也抬酸了。

    回去呗?汪宇烦躁道。

    回去啥。我响应说。

    汪宇就问旁边的几个女知青回不回去,你们未必看别人的后脑壳不烦躁?他问那几个女知青,我们回去了。鬼哎,走罗。

    走走走走,不看了不看了。冯焱焱说。

    我望了方琳一眼,她根本就不看我,好象何平已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样。我心里很有点不舒服。当然就相当后悔那天下午对她的态度。我伤害了她,她不再理我了,就这么回事。月光如水地泻在我们身上,田野上空落落的,这儿那儿的树木全散乱地刺着天空,给人几点凄凉的情调。乡亲们哎,汪宇忽然这么毫无来由地大叫了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严小平却学着《红灯记》里铁梅的叫声逼尖嗓门叫道爹——声音拖得长长的。

    爹不是你的亲爹,奶奶不是你的亲奶奶。汪宇学李奶奶的腔调说,然后哈哈一笑。

    汪宇。走在我们身后的几个女知青里一个这么故作亲热地小声叫了声。

    汪宇。方琳也这么叫了声。

    汪宇就拖长声音道哎——方琳。

    女知青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当然就有喜欢玩的知青推方琳,去呀去呀,汪宇喊你。汪宇喊你你还不去?知青点的美男子喊你方琳咧。女知青在月光下七嘴八舌地推攘着方琳说。

    汪宇就进一步开心说,方琳,我们游田埂子去罗,来罗。声音在月夜清爽的空气中振荡。

    汪宇的脑海里闪现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这双眼睛在一个毛毛细雨的上午靠着樟树望着他。那是七月里一个“双抢”的日子,那几天正好是方琳帮厨、其他知青全下到各生产队忙活去了,一大早就倾巢而出,要断黑了才饥肠辘辘地走回知青点。方琳当然就异常地孤独。汪宇是一清早出门时香烟扔在桌上忘拿了,向何平索了几根烟抽,但不好意思再要,农民抽的旱烟一进口就辣喉咙,而且口要臭半天,只好利用歇气的半小时回知青点取烟。你好。他瞥见方琳站在樟树下便打招呼说。

    方琳冲他嫣然一笑,你好。

    汪宇迈到自己门前,打开锁,拿起桌上的一包浏阳河香烟,匆匆点着一支,抽了几口猛的,这才又走出来锁门,他忽然感到背后一双眼睛灼热地盯着他的脖子,以致脖子有被骄阳晒着的异样感觉。你站在那里不怕被雨淋湿?

    这里没雨。她说,仍偏着头瞅着他。

    汪宇冲着她的眼神径直迈了过去。雨仍是毛毛细雨,匀匀地下着,屋檐上缓慢滴着雨珠,地上已湿润润的了。樟树下却是一片干燥的土地,但反倒比几步外湿乎乎的坪上还凉快些。从五月份开始,这棵枝叶繁茂高耸入云的樟树下,每天晚上便聚集着一堆男知青,总要海阔天空谈古论今地聊到子夜,室内的气温明显下降了好几度才各自回房睡觉。歪脑壳文叔告诉知青说,一九四四年,一路从岳阳开来的日本兵,把国民党的一个大胡子团长吊在这棵樟树下开膛破肚,那个团长率领全团上兵守着这个山头把日本兵打得很恼火,为的是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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