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_第十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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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第4/4页)

门会自动上锁,若没有钥匙,从里面无法打开。我拿过旁边的一只拖鞋夹在门缝里。

    我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小心翼翼地在过道走着。周围也不是全然无声,偶尔可以真切地听见门内传出的声音,说明那些房间里确实住着人。有个房间里还有人在说话,我在门前停住,想听听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原来是有人在念经。

    看不清样子,但房间里住着病人的事实一直压迫着我的神经,总有一种想拉开门—探究竟的冲动。我强忍住好奇心,往里头走去。

    看见一间谈话室,我朝里面窥视了一眼,有一对中年男女正在谈话。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精神有问题。房间一角还有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正在给玩偶换衣服。

    我感到背后有人,转身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男人。他以观察实验鼠时那种学者特有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盯着我。

    “不好意思,我好像迷路了。我马上出去。”我慌忙辩解。可那个男人的眼神丝毫没有变化,仍死死盯着我两眼的正中间。“那个…”我再次企图辩解。

    “哎,山本先生,你在这儿啊。”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仔细一看,那个胖护士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等一会儿医生就来了,请回房间去吧,明白了吗?”胖护士轻拥了一下那个男人,让他回病房。他就那样失神地沿走廊走了过去。

    护士的视线随即转向我,有些惊讶地问:“您是在…”

    “对不起,我只是稍稍参观了一下。”

    “参观?”

    “嗯,其实我哥哥很可能不久就要麻烦你们照顾了,我想先看看这里面的环境。”

    “您哥哥?噢。”护上脸上警惕的表情松懈了大半“可这样擅自闯入病房是会给我们添麻烦的。”

    “非常抱歉。”我回到走廊,护士也跟着我出来。

    “请问你哥哥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住院呢?”

    “我还不太确定,也许很快,也许还需要些日子。”我停下脚步指着身后说“刚才那个男的是病人?谈话室里面的人也是?”

    “嗯,是的。”

    我不禁摇摇头:“真看不出来,特别是谈话室里的。”

    “这里的患者都被当成正常人来对待,基本上很难看出什么区别。”护士自豪地挺挺胸说道“不管怎么说,充满人本主义关怀是我们这儿看护工作的特点。”

    “我哥哥住进来之后,也能受到人性化的照顾吧?”

    “那是当然。”

    “那到时候就请您多多关照了。”我朝护士鞠了一躬。

    她有点吃惊地回道:“嗯,没问题。”

    走出医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庭院中和停车场上那些病人模样的身影都不见了。我站在门口,转身望向那幢白色的建筑。一个貌似主妇的女人避着我从路对面走开。恐怕她是把我当成了病人。

    32

    回到公寓,我刚想敲门,手却停在半空,似乎听见屋子里有说话声,再集中注意力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难道是幻觉?

    一敲门,一个细小的声音应了一声。门打开了,直子不安地抬头望着我。

    “你刚才在听收音机?”我问。

    “没有,怎么了?”

    “我好像听见了说话声。”

    “啊,那一定是电视的声音。我刚才在看新闻呢。”直子答道。

    现在是播新闻的时间吗?我没有追问。

    我坐下来,把在医院发生的事告诉她,即医生对于京极的症状也就是我的症状的解释。

    “恋母情结啊,哦…”她似乎对这个词具备一定的认识“也许是有这个原因。”

    “如果那么想,有件事就可以理解了,我被京极的meimei强烈吸引,肯定也是受到恋母情结的影响。”

    直子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沉默不语。

    “这下暂且可可说京极的事我都能理解了,也明白那家伙扭曲的意志在朝哪个方向走,那也就是我的意志将要去的方向。”

    “如果不加以阻止…”

    “不,我估计已经不行了。”我说道“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我的人格正在逐渐被京极控制和取代。乐感变得敏锐,相反,画却画不了了,这表明变化的程度有多强烈。”

    “不要放弃,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一起努力吧。所以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哦,说不定会在意外的地方找到提示呢。”

    “你是为了研究这么说,还是——”

    “当然是为了你啊。”她抢过我的话头说道“再想想办法,我希望你能康复。不要紧,一定会康复的。”

    我握住直子的手。她蓦地吃了一惊,但没现出厌恶的神色。

    “你是让我相信吗?”

    “嗯,相信我。”

    “直子…”我一下把她拉了过来,她惊呼一声,打了个趔趄。我抱着她的肩:“你不会出卖我吧?”

    “不会的。”

    我把唇贴了上去,把她放平。透过薄薄的衣服,我感觉到她怦怦的心跳。

    “和我?”她的脸有些发青。

    “没错。”我说。

    在坚硬的榻榻米上,我们zuoai了。

    之后,我满身是汗地抱紧直子,看着她虚脱的表情,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爱这个女人。以前我一直没发现,直子和京极亮子不知哪儿很相像——这不就意味着也像京极的母亲吗?

    我想,抱着直子,大概意味着我的脑已经被京极支配。

    “有办法了,”直子在我的臂弯里说“脑移植委员会集中了脑科学权威,就算完全治愈有困难,不让病情继续恶化大概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

    “不可信,”我说“我讨厌被他们用来沽名钓誉。”

    “你可以不信他们,相信我吧。我先去调查,再把能接受的东西告诉你。也就是说,我来当联络员。”

    “你也会上当,事实上你就被他们骗过。”

    “现在没关系了,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为什么这么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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