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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大结局 (第7/7页)
愿地放下猫,转身走向她自己的卧室。 猫咪跟在徐白身后,轻轻磨蹭她的脚跟,试图挽留它的主人。恰在此时,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家里没醋了,酱油也快用完了。” 徐白听见她母亲的话,几个箭步飞到厨房,自告奋勇道:“交给我吧,mama,我现在就去超市买醋。” 没错,比起待在屋子里闷头学习,她更愿意出门跑腿买东西。 母亲好像知道她的心思,往她的手里塞了几块钱。徐白把钱揣进口袋,拉上谢平川走向了超市。 此时将近傍晚八点,外面的雨渐渐停了。门口的小巷寂静无声,遍布着深浅不一的水坑,徐白和谢平川并排行走,没过多久,她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你穿少了,今天降温,”谢平川道“你出门之前,好歹披个外套。” “我之所以打喷嚏,不是因为觉得冷,”徐白纠正道“一定是因为有人想我。” 谢平川不置可否地笑了:“你感冒的时候,想你的人最多。” 徐白没有继续抬杠,她沿着小巷往前走,故意踩着凹凸的石砖,脚下稍微有些不稳,谢平川就会伸手来扶她。 夜空辽阔,晚风轻荡,天边月色如钩,乌云不见踪影。巷子里昏暗逼仄,徐白却有恃无恐,她叫了他一声:“哥哥。” 谢平川没有应答。 徐白抬头盯着他:“哥哥。” 谢平川回话道:“叫我干什么?” 徐白停在原地,切入正题:“我想吃街角的冰糖葫芦,但是买完酱油和醋以后,我就没有钱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鞋尖抵在墙根处,来回磨蹭了两三下,墙垣的雨滴顺势下滑,滴在她雪白的脚背上,光润一如皎皎月色。 谢平川望着远处的月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去给你买。”言罢他又问:“你晚饭没吃饱?我看着你吃了两碗饭,堆了一座排骨山。” 徐白以为,他在嫌弃自己能吃,她马上说出了实情:“我只是想尝一口甜的东西。” 巷子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交谈声鼎沸喧闹,正是最繁华的时候。大城市一旦开始发展,就很难停下它的脚步,北京作为其中的佼佼者,每年不知吸引多少外来人口,夜里闹市街边的诸多摊点上,混杂着天南地北各种口音。 谢平川就站在卖糖葫芦的大爷面前,左手伸进自己的裤子口袋,却只找到了两块七毛钱——五枚硬币排列整齐,依次躺在他的手心,他才想起出门走得急,没有按照计划带上钱。 卖糖葫芦的老大爷凑近一步,笑呵呵道:“一串三块钱,我卖了几年,小伙子哎,要不多买几串?” 谢平川沉默片刻,放弃了他的自尊,他生平第一次讨价还价:“我只有两块七 ,您看这样行不行…” 谢平川的话还没说完,老大爷的眉毛拧了起来。他背着军绿色的挎包,头发几乎白了一半,说话就像是在叹息:“小伙子,你也不想一想,我一串糖葫芦能挣多少钱?你让我便宜一分钱,我就亏了一分钱。” 谢平川和他商量:“我家住在附近,我待会儿回来,再付三十行么?”他仿佛不是在买糖葫芦,而是谈一场赔本的生意:“这两块七就当押金了。” 谢平川讲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根本听不出是北京本地人,那老大爷并不相信他,摆了摆自己的手道:“得得得,您不买就别耽误人了。” 这一场街边的谈判没有回旋的余地,攥着两块七毛钱的谢平川只好退而求其次。 八。九点的夜幕愈加深沉,衬托了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徐白从超市出来的时候,瞧见谢平川站在门口等她,他的背影修长且挺拔,仿佛另一个不会发光的路灯。 徐白没看见冰糖葫芦,以为谢平川忘记买了,她心中有一些失落,仍然跑到他的面前:“哥哥,我们回家吧。” 谢平川拿出一个塑料袋,纸包中装了一只烤红薯,他把这个东西递给她,解释道:“我没有带够钱,你喜欢吃的东西里,我只买得起它了。” 夏天的风沿街吹过,带来雨后的青草味,徐白看着他笑了:“烤红薯非常甜,我最喜欢了,谢谢哥哥。” 她说话的嗓音偏软,笑起来也很好看,双眼弯弯像一只小狐狸。 母亲站在客厅中央,脸色苍白好像一张纸。 厨房的水龙头没关上,水声哗啦啦地回响,客厅里安静得可怕,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 “你别多想,”父亲哑着嗓子道“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地板上散落着花瓶碎片,徐白的母亲缓慢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捡起碎渣。 “不是我看到的什么,你连解释都懒得说了,”徐白的母亲压低声音,直呼其名道“徐立辉,我当年嫁给了你,现在很后悔。” 她的丈夫听了这句话,烟头也掐灭在了烟灰缸。 客厅里一股烟味,猫咪趴在墙角,不断地打着喷嚏。 徐白的父亲走到近前,带来更强烈的香烟刺激:“你不能胡思乱想,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所谓“对不起你的事”,指的是什么? 站在玄关处的徐白,脑子里有些发蒙了。 父亲并未注意她,仍然在自说自话:“那个女的是我二舅的表妹,她来北京玩两天,二舅托我照顾…” 徐白的母亲没有直接反驳,她又砸了一个珐琅彩的花瓶。 花瓶落在地面“砰”地应声而裂。 “你没良心,不要脸,下。三滥,”徐白的母亲道“现在还编谎话。” 她气到了极点,花瓶碎片割破手掌,根本感受不到疼。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脑部,喘气的瞬间仿佛在吸毒,她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又好像连站也站不稳了。 无人开口,客厅寂静到恐怖。 而她扶着墙壁,一字一顿道:“徐立辉,你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会和自己的表妹开房吗?” 她摘下墙上的挂画,一把摔在了地板上。 墙上的那一副画,是她亲手画出的结婚照。那时候她才二十二岁,心甘情愿嫁给了徐白的父亲,勾描的时候心中有多少甜蜜,落笔的瞬间就有多少柔情。 但是现在,当装裱的玻璃碎裂,从前的点点滴滴,全部化作了锋利的钢刀,没有停顿、不带怜悯,狠狠□□她的心里。 她道:“我真的非常失望,我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你有考虑过这个家,考虑过你的老婆和孩子吗?” 徐白的父亲默不作声。 他是十分擅长辩解的人,徐白很少见他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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