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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第4/4页)
职员而言,又变得非常不合适了。 徐白之所以会和谢平川来这里,她仔细想,原因好像只有一个,就是因为她仍然信任他。 并不是她想信任他,这是她年幼养成的习惯。 谢平川不喜欢拖泥带水,他关上那道门以后,走到了徐白的身边,他其实可以看清,但故意装作看不清,左手也搭上了她的腰。 他还注意到她的胸围,虽然视线很快移开,但是他依然觉得,她不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她真的长大了。 他面对着她站着,确认她不抗拒,也不讨厌他之后,他的手往上摸索了一寸。 但也仅仅只有一寸而已,谢平川缺乏经验,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发展。 机会来之不易,他决心要珍惜。 徐白开口道:“我们到这里来,是要谈什么呢?” 她握着他的手,却把他拉开:“假如你不说话,我就要回办公室了…” 谢平川道:“午休时间有两个小时,你现在回去是为了工作?” 徐白振振有词道:“是啊,我就想工作。” 谢平川却道:“撒谎不是好习惯。” 虽然他也经常心口不一。他其实没资格纠正她。 黑暗中光影微弱,徐白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而且有那么一瞬,她的心情很落寞。 坦诚的说,徐白不习惯和他之间这样明显的上下级关系。 她努力了那么多年,自觉和他的差距很小了,专注学业和工作让人快乐,她的兴趣和性格都与从前不同。 何况这些年来,他们跨国的联系并不让人愉快,即便现在同在一家公司,左右也是翻不出什么水花。 再加上十几岁时候的事,怎么能当真呢——哪怕当时是诚心诚意,迈入成年之后,世界经常充满骗局,熙熙攘攘利益至上,难免要蒙昧初心。 谢平川却和徐白想的不同,他直接问了一句:“你当年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还记得么?” 徐白想了想,很有技巧地回答:“我答应了你不少事,你也答应了我很多事,我们还拉过钩,你指的是哪一件?” 徐白的回答公式化,让谢平川感到不满。 一般男人感到烦躁的时候,喜欢用抽烟喝酒来解决。但是谢平川既不抽烟,也不喝酒,他目前的兴趣在工作,在管理下属,在运营公司。 但他现在甚至不想回办公室,他和徐白坦诚:“我指的是每一件事,尤其是你十八岁那年,在电话里和我说的那些。” 徐白脸色微变道:“你别和我开玩笑了。” 她转过身,搭上扶手,准备离开:“你们下午是不是还要开会?我想在下午一点前回办公室,我的文件还没整理完。” 谢平川见她要走,稳如泰山般站在原地,开始复述她曾经在电话里,和他说的那一番长篇告白。 他竟然会背。 高智商不该用在这种地方。 不过谢平川停顿的间隙,门外却传来脚步声,还有洗拖把的声音——诚然,那是公司的清洁工。 谢平川不仅没有闭嘴,反而切换到了英文,以至于让徐白认为,他更适合做同声传译。 徐白不解风情道:“I don’t quite understand what you are saying。” 谢平川难得愿意夸奖别人:“你学的是英音?很好听。” 谢平川此行的目的,像是为了提醒徐白从前的事,因为他这样说完以后,就主动拉开了隔间的大门。 光线照射进黑暗处,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有些你认为自己不会记得的事,可能在某个瞬间忽然涌来,像是田野上的一阵风,突然把野草吹出波狼。 比如此时的徐白,她想起很小的时候,喜欢跟在谢平川身后,踩他的影子。 因为有人告诉过她,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影子连在一起,长大了也不会分开。 那个人却没有告诉她,假如分开了,时间会有多久,分开以后,双方的经历会截然不同。 还有徐白上初中的时候,北京下了一夜的漫天飞雪,街道上攒着昨夜的积雪,清道夫还没出现,谢平川和徐白却要上学。 于是谢平川走在前面,徐白踏着他的脚印,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对于徐白而言,好像确实好走了一点。 可是她会故意跌倒,撞上谢平川的书包。 谢平川总要把她扶好,后来他干脆和她并排,然后牵住了她的手。 那时谢平川还在念高二,徐白一路被他牵着手,心怀雀跃地提醒道:“如果我摔倒了,你也会摔倒的。” 谢平川是怎么回答的呢,他说:“那我给你垫底,我在下面,你在上面。” 徐白抬起头看他,指着他们的影子:“像那样吗?” 不仅像当时那样,也像现在这样,影子再次重合了。 那年大雪纷飞,如今夏阳灿烂。 谢平川首先走出隔间,他一手搭在了门上,等到徐白出来以后,方才松开了手。 徐白观摩四周,发现走廊无人,清洁工也离开了,她再三确认环境,随后离开了隔间。 她习惯性地扶了一下门,手上就被谢平川塞了东西——塞了什么呢,方方正正的东西,一捏有点软,表面好像是一层纸。 “你给了我什么?”徐白偏过脸道。 她低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块草莓糖。 如今已经买不到她当年喜欢吃的那种糖了,因此徐白手上拿着的,是现在流行的糖果,谢平川是什么时候买来的,徐白并不知道。 这样就犯规了,徐白心想。她的眼睛眨了一下,好像氤氲了水雾。 或许是因为四周无人,安静到不闻风声,又或者是因为阳光太好,阴影都无所遁形,徐白竟然鬼使神差地,把手伸进了谢平川的西装口袋。 她摸到了好多草莓糖。 谢平川低声道:“都给你。” 他没忘记下套,接着诱导徐白:“我帮你剥糖纸吧,不用和我客气。” 这样的对话不是没有过,尤其在收到草莓糖以后。趋于幼时养成的惯性,徐白略微抬头,不假思索道:“谢谢哥哥。” 话刚出口,她想纠正自己。 谢平川却叫了徐白一声,他再次称呼她为“小白”他这样打断她的思路,然后又和她说:“快到一点了,你刚才不是告诉我,想在一点前返回办公室?” 谢平川没再开口说什么“徐小姐” 徐白终于发现,她要是叫他谢总监呢,他必定会回一句徐小姐,可她要是改口叫哥哥,他就会喊她小白了。 而且声音低沉平缓,比记忆里还要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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