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_第六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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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 (第2/3页)

午三点有汽车来接他,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现在,克莱门扎拿起电话,拨了罗科·拉朋的电话号码。他并没有说自己是谁,只简单地说:

    “到我家来,我有个任务向你交待。”

    克莱门扎听到拉朋的声音很愉快,尽管是大清早,也听得出他并没有因为突然接到电话而惊慌,也没有因为睡意尚浓而昏昏迷迷。他回答得很干脆:

    “好吧。”

    “好小子!”克莱门扎补充说“别慌,吃过中饭再找我。但是,不要迟于下午两点钟。”

    电话里又传来了一声简明扼要的“好吧”克莱门扎便挂上了电话。他早已通知他的人集中到考利昂林荫道去接替忒希奥的人,现在已经照办了,他有的是精明能干的助手。在这类活动中,他从来不直接插手。

    他决定洗洗自己的“卡迪拉克”牌汽车。他爱这种牌子的汽车,坐在这种车子里,听不到噪音,感到很平稳,车内装潢也很考究。天气好的时候,他就要在里面坐上一小时,因为坐在车里比坐在家里舒服得多。每当他清洗汽车时,总是浮想联翩:想到他父亲当年在意大利也是这时候这样精心收拾驴子的。

    克莱门扎在有暖气设备的汽车房里思考问题,他很怕冷。他在复查自己的计划。对鲍里可得小心啊,这人像老鼠,一有危险,凭鼻子一嗅就能知道。当然罗,尽管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但由于老头子还没有死,他一定在提心吊胆。他就像一头给大蚂蚁咬得发痒的驴那样烦躁。但是,克莱门扎对处理这类问题是习以为常的。他的工作就是干样的事情。首先,必须有一个借口来请罗科陪伴他和鲍里两人。其次,还必须有一个听上去入情入理的任务需要他们三个一道去完成。

    当然,严格讲,这样小心完全是不必要的,完全用不着这一套故弄玄虚的做法,就可能轻而易举把鲍里·嘎吐干掉。他已是瓮中之鳖,想逃也逃不脱了。但克莱门扎强烈地感到,保持良好的工作习惯是很重要的,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这些问题毕竟是有关生死的问题,中途会出现什么意外,你无法预料。

    彼得·克莱门扎一面冲洗自己的淡蓝色汽车,一面思考自己要说的话,预习自己要表演的面部表情。他打算对鲍里粗暴无理。好像是生了他的气的样子。对于像鲍里·嘎吐这样敏感而多疑的人来说,这一下就可能使他摸不着头脑。故作姿态的客气倒可能使他提防起来。但是,当然罗,所谓的粗暴也绝不能表现为过分的大发雷霆。要表现为一种漫不经心的随便发发小脾气。为什么拉朋也来了?对这一点,鲍里一定感到吃惊,尤其是拉朋必须坐在后座,就更会使鲍里疑心。鲍里自己坐在司机座位,让拉朋坐在他的背后,鲍里就会感到万一发生意外,他行动起来就碍手碍脚。克莱门扎把“卡迪拉克”牌汽车刮呀擦呀,心里很烦闷。这问题真棘手,非常棘手。他一度反复地考虑究竟要不要另外物色一个人,但后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在这个问题上他遵循的是基本推理方法。在若干年后,局势可能发生变化,他的同事中可能有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提出证据来反对他。如果只有一个同伙,那么即使他起来,结果势必是非难辨。但如果有第二个同伙在场,他的证词就可能定夺。不能马虎,他还得严格按照程序办事。

    使克莱门扎感到伤脑筋的是执行结果必须“公开”也就是说,要让尸体给人发现。他宁愿把尸体处理得让人发现不了。(通常埋人的地方就是附近的大洋,或考利昂家族的朋友或其他更间接的人在新泽西州所拥有的沼泽地带。)但是,尸体必须公开,目的是让潜在的叛徒受到威慑,同时也给敌人提出警告,让他们明白考利昂家族绝对没有变得昏聩无能、软弱可欺。一方面索洛佐知道自己收买的内jianian就如此迅速地被发现了,会警觉起来,另一方面考利昂家族也会挽回威信上的损失。老头子遭枪击一事使考利昂家族显得有点庸庸碌碌,无所作为。

    克莱门扎叹了口气:“卡迪拉克”牌汽车给擦得闪亮闪亮的,很像一颗蓝色钢做成的巨大鸡蛋,而他还远远没有解决自己手中的难题。最后,他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既合乎逻辑又直截了当。这个解决办法会说明罗科·拉朋及他本人和鲍里为什么要在一起:他们三个人受命要去完成一项需要充分保密的重大任务。

    他打算告诉鲍里,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找一套公寓,以备家族首领决定总动员时“兵员睡床垫”之用。

    每当家族之间的战争处于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敌对双方就在秘密公寓建立司令部,房间里铺满床垫“兵”就可以睡在床垫上。

    因此,一位深受信任的兵团司令出去租一套秘密的公寓房间以便在发动攻势的时候,秘密公寓就可以作为向市区进发的基地。克莱门扎受命完成这一项任务是合乎情理的。由他带着嘎吐和拉朋具体落实一切事项,包括室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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