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雪_第十一章刺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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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刺杀 (第4/5页)

了昏迷之人的下颔“虽然,失去了这双眼睛,你连狗都不如了。”

    “是把他关押到雪狱里么?”妙水娇声问。

    “雪狱?太便宜他了……”教王眼里划过恶毒的光,金杖重重点在瞳的顶心上“我的宝贝灰骜只剩一只了——既然笼子空了,就让他来填吧!”

    “是……是的。”妙水微微一颤,连忙低头恭谨地行礼,妖娆地对着教王一笑,转身告退。抓起昏迷中的瞳,毫不费力地沿着冰川掠了下去,腰肢柔软如风摆杨柳,转瞬消失。

    “这个小婊子……”望着远去的女子,教王眼里忽然升腾起了某种热力“真会勾人哪。”

    然而不等他想好何时再招其前来一起修习合欢秘术,那股热流冲到了丹田就忽然引发了剧痛。

    鹤发童颜的老人陡然间拄着金杖弯腰咳嗽起来,再也维持不住方才一直假装的表象。

    一口血猛然喷出,溅落在血迹斑斑的冰面上。

    “妙风……”教王喘息着,眼神灰暗,喃喃道“你,怎么还不回来!”

    远处的雪簌簌落下,雪下的一双眼睛瞬地消失。

    雪遁。

    五明子之一的妙空一直隐身于旁,看完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叛乱。没有现身,更没有参与,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

    看来……目下事情的进展速度已然超出了他原先的估计。希望中原鼎剑阁那边的人,动作也要快一些才好——否则,等教王重新稳住了局面,事情可就棘手多了。

    黑暗的牢狱,位于昆仑山北麓,常年不见阳光,阴冷而潮湿。

    玄铁打造的链子一根一根垂落,锁住了黑衣青年的四肢,牢牢将昏迷的人钉在了笼中。

    妙水低下头去,将最后一个颈环小心翼翼地扣在了对方苍白修长的颈上——昏迷中的人尚未醒来,然而仿佛知道那是绝大的凌辱,下意识地微微挣扎。

    “哈,”娇媚的女子低下头,抚摩着被套上了獒犬颈环的人“瞳,你还是输了。”

    她的气息丝丝缕缕吹到了流血的肌肤上,昏迷的人渐渐醒转。

    但那双睁开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神采,充斥了血红色的雾,已然将瞳仁全部遮住!醒来的人显然立刻明白了自己目下的境况,带着凌厉的表情在黑暗中四顾,哑声道:“妙水?”

    他想站起来,然而四肢上的链子陡然绷紧,将他死死拉住,重新以匍匐的姿态固定在地上。

    “瞳,真可惜,本来我也想帮你的……怎么着你也比那老头子年轻英俊多了。”妙水掩口笑起来,声音娇脆,抬手抚摩着他的头顶“可是,谁要你和妙火在发起最后行动的时候,居然没通知我呢?你们把我排除在外了呢。”

    她的手忽然用力,揪住了他的头发,恶狠狠地:“既然不信任我,我何苦和你们站一边!”

    瞳的颈部扣着玄铁的颈环,她那样的一拉几乎将他咽喉折断,然而他一声不吭。

    “可惜啊……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灭了教王,再回头来对付你的。”妙水抚摩那一双已然没有了神采的眼睛,娇笑“毕竟,在你刚进入修罗场大光明界,初次被送入乐园享受天国销魂境界的时候,还是我陪你共度良宵的呢……好歹我算是你第一个女人,还真舍不得你就这样死了。”

    “哼。”瞳阖上了眼睛,冷笑“婊子。”

    “婊子也比狗强。”妙水冷笑着松开了他的头发,恶毒地讥诮。

    瞳却没有发怒,苍白的脸上闪过无所谓的表情,微微闭上了眼睛。只是瞬间,他身上的所有怒意和杀气都消失了,仿佛燃尽的死灰,再也不计较所有加诸于身上的折磨和侮辱,只是静静等待着剧毒一分分带走生命。

    七星海棠,是没有解药的。

    它是极其残忍的毒,会一分分地侵蚀人的脑部,中毒者每日都将丧失一部分的记忆,七日之后,便会成为婴儿一样的白痴。

    而那之后,痛苦并不会随之终结,剧毒将进一步透过大脑和脊椎侵蚀人的肌体,全身的肌rou将一块块腐烂剥落,直到成为森然的白骨架子,才会断了最后一口气。

    “想死?没那么容易,”妙水微微冷笑,抚摩着他因为剧毒的侵蚀而不断抽搐的肩背“如今才第一日呢。教王说了,在七星海棠的毒慢慢发作之前,你得做一只永远不能抬头的狗,一直到死为止。”

    顿了一顿,女子重新娇滴滴地笑了起来,用媚到入骨的语气附耳低语:“不过,等我杀了教王后……或许会开恩,让你早点死。”

    “所以,其实你也应该帮帮我吧?”

    一只白鸟飞过了紫禁城上空,在风中发出一声尖厉的呼啸,脚上系着一方紫色的手帕。

    “谷主已去往昆仑大光明宫。”霜红的笔迹娟秀清新,写在薛紫夜用的旧帕子上,帕子在初春的寒风里猎猎飞扬。

    一路向南,飞向那座水云疏柳的城市。

    而临安城里初春才到,九曜山下的寒梅犹自吐蕊怒放,清冷如雪。

    廖青染刚刚给秋水音服了药,那个又歇斯底里哭了一夜的女人,终于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室内弥漫着醍醐香的味道,霍展白坐在窗下,双手满是血痕,脸上透出无法掩饰的疲惫。

    “你的手,也要包扎一下了。”廖青染默然看了他许久,有些怜悯。

    那些血痕,是昨夜秋水音发病时抓出来的——自从她陷入半疯癫的情况以后,每次情绪激动就会失去理智地尖叫,对前来安抚她情绪的人又抓又打。

    一连几日下来,府里的几个丫头,差不多都被她打骂得怕了,没人再敢上前服侍。最后担负起照顾职责的,还是霍展白。

    除了卫风行,廖青染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有这样的耐心和包容力。无论这个疯女人如何折腾,霍展白始终轻言细语,不曾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

    “你真是个好男人。”包好了他手上的伤,前代药师谷主忍不住喃喃叹息。

    她吞下了后面的半句话——只可惜,我的徒儿没有福气。霍展白只是笑了一笑,似是极疲倦,甚至连客套的话都懒得说了,只是望着窗外的白梅出神。

    “药师谷的梅花,应该快开谢了吧。”蓦然,他开口喃喃道“雪鹞怎么还不回来呢?我本想在梅花开谢之前,再赶回药师谷去和她喝酒的——可惜现在是做不到了。”

    廖青染叹息了一声,低下头去,不忍看那双空茫的眼睛。

    她犹自记得从扬州出发那一夜,这个男子眼里的热情和希冀——在说出“我很想念她”那句话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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