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天涯(白雪红尘)_第10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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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节 (第2/3页)

为少了那一点,才要有的东西都有了。只要自己心里不太拒绝,也可以。我刚才坐这里还想,张小禾这么好个姑娘,被他得了去了,太可惜了。可是我又问自己,凭什么说被我得了就不可惜,我算老几呢?这里老几老几又是以成功来衡量的!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可也只有服了这口气!争不来那口气就只有服了这口气!”

    张小禾一手捂了眼睛,低了头沉默不语。我怕她哭了,说:“我胡说八道,别理我!”问她一些话,也不回答。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扯一扯她的胳膊说:“得了,得了,来说点高兴的事。”她抬起头,呜咽着说:“有什么高兴的事可说!”猛地搂了我的腰,把我拖下去坐了,伏在我身上哭起来,温软的身子在我怀中轻轻地起伏,颤抖。我说不出话,默默地摸着她的头。哭了一会,她抬起身子,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发疯似地把脸在我脸上擦着,我添到了她眼角的泪,咸咸的。她把嘴唇凑过来,两人就长久地吻着了。她唇舌之间比以前主动得多,如饥似渴的,一边仍在抽泣。我抱紧了她的身子,沉重的呼吸使胸膛一起一伏,更感到了她身子的柔软,脑海中幻现出她在舞台上那狂放的舞姿和灯光下的细腻洁白。我想:“高力伟你好大一份福气啊,只可惜是最后一次了。”反反复复吻得有些累了,她放开我,轻轻喘息。我把她抱起来,灯光朦胧中凑近去看她的脸,说:“到现在还没看清你,等会找个亮的地方让我看个够。”她点点头,又说:“那也让我看你看个够。”

    等她平静了,我说:“问你一件事,你告诉我。我上一次见到你的那天晚上,是不是你站在厨房窗子外面?有个人站在对面街边的树下,好像你的。”她说:“是我,那天不是九月十五日吗?三个月。”我说:“怎么不进来?”她说:“不知道进来说什么才好。”我说:“那我喊你也听见了!”她说:“听见了,你跟房东讲话也听见了。我就站在树后面,你自己慌慌张张没有看见我。”我说:“那不是幻象!我还以为是自己神经错乱了!”她说:“你不知道,我一共去了五次,都是晚上去的。前两次没看到你,后来摸到规律了。有两次我就跟在你后面,看你上了电车。那一次二房东进去了,我看见你在前面跑,想喊你,又喊不出口,我自己就哭了,站在电车上眼泪一串串地流。”我说:“有几次我从教育学院门口一直跟着你,看你下了地铁,你知道不?”她说:“那我怎么知道?我又没长后眼睛。”我说:“你跟在后面怎么不喊我一声?”她说:“你怎么不喊?”我说:“不知道喊了说什么才好。”她说:“三个月呢,我总是等着你来找我,给我带来一个surprise,可是奇迹还是没有发生,我以为你忘记我了。九月十五号你来找了我,我知道你是专门来找我的。你还说是路过那里。你总是说谎也说不圆。”说着伸手摸我的脸,轻轻笑了一下“那天我一看你的神态知道没有希望,就故意冷淡了你。我心里恨你!你也恨我了吧?可是不冷淡又说什么呢,我又不能改变你的想法!我下了地铁没有上车坐在里面想了好久,一列一列的车无穷无尽开过去,又有不三不四的男人来sao扰。快九点了,坐了几个小时我都想得麻木了,还是上来,去看你了。那天二房东不出来,你会看到我的。找不到我,我自己也会忍不住走出来。看你那样叫,太可怜了。”我说:“还有一件奇怪的事。那天中午是你打电话给我,没有说话!”她说:“是的。”我说:“在图书馆二楼打的!”她说:“是的。”我说:“第一次是盲音,你退出硬币准备下楼去了。”她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说:“你又转回来,换了一部电话机,通了。”她说:“全部都是真的!可是你怎么会知道,那时你在家里!”我说:“当时我头脑中就出现了这些画面。有时候我想象起来让自己害怕,昨天晚上这个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做什么,我都不敢去想。一想我全身发冷。有时候我想象起来太逼真太细致也太那个什么了,连我自己也会相信那不是想象出来的。”她说:“别瞎想。”我说:“那你不做声,我还以为是外面野人打来的电话。”她说:“我临时又犹豫了,说什么呢?反正我好失望!”我说:“今天呢?”她说:“失望已经过去了。人总不能对确定的失败还抱着希望。”我笑一声说:“人到底还是很难做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到底爱情不是绝对的。说出事实的真象很残酷,但不说出来真象仍然是真象,残酷仍然是残酷。”她说:“你说我吗?你自己呢?”我说:“我就是说我自己。”她说:“孟狼!你就不能拿点男子汉气概出来挣扎一回?纽约有个北京人发了大财,还写了本书呢。”我说:“纽约太远了,我眼睛近视看不见,多伦多谁发大财了呢?自己不行要承认,这不是谦虚。这几个月我想了又想,那次到北边去我也想了开餐馆的事。脑袋也想烂了,还是只有回去一条路。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人跟人是不同的。”她说:“我知道你是对的,我并没有劝你,只是从此我们就海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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