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栅栏的爱情(永无岛)_第五章榛middot;孤独站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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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榛middot;孤独站立 (第4/4页)

    他笑着,笑容融化在阳光里,像个天使,第一次觉得男孩子可以如此干净、纯良,像水一样温润。他静静凑在我身边坐下。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他说。

    我说:“对,我就是。”

    他皱起眉毛问我:“当初,你为什么不带走我?”

    我说:“我不知道。也许我更喜欢桀骜的孩子吧。我弟就是。”

    “潘景家?”

    “是。”

    他喝了几口水,还给我,说:“谢谢你的水。”

    我没有说“不客气”而是问他:“这些年,你一直在孤儿院长大?”

    他说:“不,我很快就被亲生父母找到了。我现在已经不叫沈小朋了。我叫张卓群。”

    望着一脸迷惑不解的我,他笑笑说:“其实,我也不明白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事为什么如此离奇,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人叫我‘沈小朋’这个名字了。这不过是送我进孤儿院的那个陌生女人随口说出的名字而已。我四岁的时候,爸爸带我出门,之后把我弄丢,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我被人送进了孤儿院,在那儿生活了两年多的时间,最终被父母找到,才重新回到了家。所以,我一直是张卓群。‘沈小朋’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

    我说:“你是幸福的,你比潘景家幸福。我当初选择了潘景家没错。”

    他说:“我宁愿你选择我。”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向cao场跑去。绝尘。

    我瞥见他红了脸。“我宁愿你选择我”这句话是可以有很多解释的。比如说,这“选择”并非多年前意义上的选择,而是意味着现在,甚至将来。因为毕竟潘景家已是我的弟弟。或许是我的心思太过密集了吧,我定定地望着cao场上的那些矫健的身影,男孩子们,我所喜欢的男孩子们露出了健硕有力的大腿,在奔跑,像踩在我的心头,沉重而有力,我多希望其中有弟的影子,我在梦里一再见到他,还是毫无杂念的小孩子的样子,可是我已经到了用舌头去添,去碰男孩子牙齿的年纪了。

    弟越来越不像话,他酗酒、抽烟、打架、找女朋友、夜不归宿。他像个桀骜不驯的小流氓隔三岔五地出现在街头。爸爸悲伤极了,从没见到他这样难过,每个黄昏,他都站在阳台上一声不吭地向外眺望,他希望看见弟。

    十一月二十八日,是弟的生日,家里照例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爸爸还从蛋糕店买回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全家人都等着他回来吃晚饭。后来,爸爸挥挥手,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榛,吃饭吧,别等他了。”

    我不肯吃,硬撑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头也不回地出门,下楼,一来到大街上,我就再也抑制不住了。我边走边哭,毫不顾忌路人见到自己的失态,即使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到。在路边的投币电话那儿,我不停地投币,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拨出去。午夜的时候,我敲开了郊区一幢平房的门,弟只穿着一件裤头,赤裸着上身,见到我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异常古怪。

    “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不由自主地扭过头去,并且脸庞浅浅地红着。弟弟忽然意识到什么,折回去加了一件平角裤,再次出现在门口。

    “弟,我可以进去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犹豫了一下,有点无奈且厌倦的样子“好吧。”

    是一间三十平方米左右的小房子,狭小逼仄得可以,除了放下一张大而凌乱的床之外,似乎再也放不下其他任何东西了。在墙上有玛丽莲·梦露的黑白招贴画,性感得活色生香。床上有一个女人,眉眼单薄,眼梢的地方流淌出淡淡的妖媚,有一点像“鸡”可明显还是未成年的少女。床下有一大堆纸巾和两个用过的避孕套。

    弟对躲在被单后的女孩说:“这是我姐。”

    她如临大敌般地笑了一下,很小的声音叫道:“姐。”

    弟说:“你走吧。”

    这是弟的朋友租住的房子。

    那个女孩走后,我问他:“怎么不是你的第一个小爱人了?”

    弟说:“早就吹了。”

    我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他漠不关心地追问。

    我忽然有点心疼。

    “弟,你该回家了。不能把日子这样过下去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他似乎并无反应,淡定地“哦”了一声算作回答。

    我想我是疯了,劈手夺过弟手中的烟。叼在嘴里狠狠地吸上两口。在弟瞠目结舌的时间里,我把半支烟抽成一小截烟屁股,然后狠狠地掐灭。我被呛得头昏脑胀,直流眼泪。

    我说:“你不是疯吗?不是放纵吗?那让我们一起来好了。”

    我拥住弟,把guntang的嘴唇递给他。他慌张,毫无准备地喊我“姐”我停下来,对他声色俱厉地强调:“叫我榛。”

    他顿了一下,用陌生的目光打量我,试探地叫了一声:“榛。”

    ——这是我的“第一次”交织着犹豫不决。彻骨的疼以及泪水,我濒临死亡般地绝望地抱住弟,木然地承受着来自他的重量和抽插。他伏在我的身上,终于像个孩子对我讲害怕。

    我说:“你害怕什么?”

    他说:“榛,你知道吗…”

    “什么?”

    “其实,我一直…”

    我用一只手掩住他的冰冷的嘴唇。

    他埋在我的身体里:“我觉得自己在犯罪。我在luanlun。我一直在警告自己,这是不可能。我们是姐弟。可我还是不能克制地想你。所以,我才会肆无忌惮地出来疯,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拯救自己。没有人可以帮我。”

    我说:“不是的。弟,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就想把你带到身边,看着你长大,到这一天…”

    他含着泪,颤颤地叫了一声:“榛。”

    除了紧紧拥在一起,我们找不到更好的对抗命运的姿态,可拥抱这么难,非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我看着弟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想知道他如何生出这样英俊迷人的面庞。我一再地鼓足勇气,试图问他“你喜欢我吗”可自始至终,我也没有说出口。并拢的双腿间,有暖暖的东西在流淌,是血。

    有时候,我想,我也许宁愿选择继续站住,接着站下去,依然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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