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栅栏的爱情(永无岛)_第五章榛middot;孤独站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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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榛middot;孤独站立 (第2/4页)

,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地下了一个结论,你不是私生子!我安心地看了看幼儿园的阿姨,快快乐乐地走开了。

    可是那样容易被美丽的谎言所欺骗的年纪早已灰飞烟灭。

    jiejie说:“榛,你是私生子。”

    jiejie交叉着光溜溜的大腿坐在我的对面。麦当劳店里人来人往,她盯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我突然停止了咀嚼,手里还捧着一个汉堡,两条腿晃晃悠悠地吊在半空中,忽然就停止了摆动。

    我说:“jiejie,那你呢?”

    她说:“我也是,我和你,我们都不是好东西,是私生子!”

    ——jiejie那一年十六岁,正式从学校退学。因为她和一个男孩子在自习课上拥抱和亲嘴,且拒不承认错误。她还打架、抽烟、说脏话,是个女流氓。她被学校开除了,狠狠地开除了。她离开学校那天连头都没回一下。

    她带我来麦当劳,这钱是她从mama那儿偷来的,她就坐在我对面,阴郁着脸,看我,警告我:“不许说你吃麦当劳了!”

    她是一朵半途而废的花,猖獗且不顾一切地怒放。

    我觉得jiejie美丽极了。

    ——爸爸把我的手攥在手心里。我觉得很温暖。

    我说:“爸爸,我不想知道。”

    爸爸说:“不,榛,你迟早需要知道。”

    第二天,爸爸带我去了孤儿院。那里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就是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弟,他理着平头,穿着一件小白衬衫,纽扣系错了一颗,睁着大而灵动的眼睛,双手狠狠扯住栅栏的栏杆,向外张望,同时,身体不停地向后荡去。

    还有很多孩子,可是我却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

    我走过去,隔着栅栏摸他的脸,冷,有雨后润凉的气息。我雀跃着叫他“弟”他定定地看我,忽然开口说:“你们是来带我走的吗?”

    我说:“你不喜欢这里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我的目光被牵引过去,看见了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小男孩,安静地站在那儿,他又转过头看我,凶巴巴地说:“我恨透了这里!”

    爸爸告诉我,六年前,我就是从这里被他和mama抱回家的。现在他和mama想收养最后一个孩子,想要一个男孩,jiejie让他们太失望了太伤心了。我被爸爸拉在手里,沿着栅栏在一条石板小路上走过去。之后,我们见到孤儿院院长。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

    她似乎和爸爸是老朋友了。

    她坐在茶几后面,笑容满面:“老卢啊,要我说你就带这个叫沈小朋的孩子。”

    她欠过身,递来一张照片和一沓资料。照片是黑白的,小小的,上面一个瘦小的男孩子,有点惶恐的样子,嘴唇紧咬住。

    院长接着说:“这孩子天性温顺,从不惹是生非,而且脑子聪明。你也这么大的年纪了,也不容易,收养一个将来有指望的孩子吧。”

    父亲笑着说:“这孩子的身世?”

    院长说:“一个女人送来的,她说她是从一个垃圾箱旁边捡来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送到这里来了。做父母的也真够狠心的,或者是走投无路了吧。这些事谁说得清?只可怜了孩子。”

    父亲翻来覆去地把那些资料和那张小小的黑白照片看了又看,笃定地点头。他对院长说:“就沈小朋了!就这个孩子了!”

    我们三个人沿着栅栏在那条石板小路又走回去。春天的上午,阳光明晃晃的,几只燕子停在电线上,又扑棱着翅膀飞开,一些女孩子发出了美丽的尖叫。幼儿园的小cao场上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两个六岁的男孩子大打出手,一个穿小白衬衫的男孩把一个穿蓝颜色T恤的男孩骑在了身下,同时,手持一块小石头重重地拍下去,下面的男孩即刻头破血流,他先是抽搐了几下,不久就爆炸一样哭了出来,哭天抢地。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小男孩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用陌生疏离的眼神看着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的男孩,不说一句话。

    院长大声叫着,声嘶力竭:“潘景家!潘景家!潘景家!”

    她给气得脸色煞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应声扭头朝我们瞥了一眼,是那个穿小白衬衫的男孩。我记住了他的名字,潘景家。而倒在地上的那个,血流不止,他就是爸爸准备领养的沈小朋。

    我扯了扯爸爸的衣角,他弯下身,拍着我的头顶,说:“榛,别怕,男孩子打架而已。”

    我指了指手里还拎着小石头的潘景家,我说:“爸爸,我要他做弟弟。”

    透过栅栏,可以看见小cao场上惶恐的人群,所有的小孩子们像是惊恐的小兔子三三两两地蜷缩成一团,胆战心惊地看着跑道上的两个小男孩,风吹起了他们的衣服,鼓鼓的像一片迎风飘扬的旗帜。潘景家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怒气冲冲,而倒在地上的沈小朋这会则坐了起来,泪眼婆娑,他身后的天空笔直着倾斜下去。

    我绕过栅栏走到他的身旁,我比他高出一头,我拉起他的手说:“弟,我们回家。”就是那时,沈小朋的哭声戛然而止。

    潘景家就这样意外地走进了卢家的院门,但从始至终,都无法融入这个家庭。

    十几岁以前,我们总是无休无止地战争。很多次,他抓破我的脸,把我打哭。之后,又喃喃地叫我“jiejie”我总是试图对他好,可他总是拒绝,或者厌恶地将我打哭。这似乎是一场马拉松式的漫长游戏,我们都乐此不疲。但注定终究会有厌倦的一天。

    夜晚,我们睡在一张床上,经常是他的两条胳膊绕住我的脖子,越绕越紧,像系在我脖子上的绳索,将我从黑暗中勒醒,我在暗夜里看他的脸,总是有些惶恐。额头上凝满了汗,熠熠闪光。

    再长大一些,我们分床而睡。相互之间很少说话、交流,只是在必要的时候,他才叫我一声“jiejie”读小学的时候,我一直送他到学校,看着他背着书包晃进教室之后我才安心地离开。我总是说,弟,你要让姐安心。

    可我却一直怀念以前的日子,我甚至从未曾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情愫有何异常。亲情之外,我们在最初的相遇中就已注定了一些纠葛,可是却无处逃逸。

    从小,弟就没有让父母省心。他总是没有尽头地打架,总是不断有“仇人”找上家门或者偷偷地砸碎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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