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栅栏的爱情(永无岛)_第十四章榛middot;依然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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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榛middot;依然站 (第3/4页)

再扣到我的脑袋上。我讨厌他身上有其他女孩的影子、味道乃至一丝一毫。

    他用了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我:“你拿了我的避孕药!”

    “什么?”

    “就是你拿了我的避孕药!拿去自己偷吃!现在还装蒜!”

    “我没有!”

    弟简直是无理取闹,我劈手一巴掌扇过去,眼泪忽然就停了,没有一点来由的,忽然就停了,被施了魔法一样,泪水悬在腮上,不能泫然而落。我说:“你要怎么样?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站在那儿的弟说:“你明天给我买去吧。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我看得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幸灾乐祸。

    我仰起头,盯着天花板,目光恶狠狠地像是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到,弟似乎有一点怯怕了,悠悠地说:“好。”

    第二天,下了很大的雨。

    一整个白天,弟和我粘在一起。他像个小流氓一样,手里摆弄着一把尖锐的蒙古弯刀,气势汹汹的样子,我所有的同学都对我避而远之。他们以为我身后的弟是我新的男朋友,或者我的小保镖。我和弟在滂沱的雨水里走路时,看见了三个少年像尾巴一样跟在我们身后。

    我说:“他们贼眉鼠眼的,想干什么?”

    弟没好气地说:“你长得漂亮呗!”

    我说:“你再贫嘴!”

    弟说:“不贫了,那我们去便利店买东西去。”

    我不知道那个好看的男生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他是我们学校新分配来的实习老师。便利店外面下着雨,我的脸肯定是红了一下,因为在模糊的玻璃窗外,在马路的对面,站着一个男孩,有湿淋淋的眼神,他探头探脑地向这里张望。弟在我的身后,用挑衅的目光盯着不远处的实习老师。他只匆匆拿了一瓶滴眼液转身离开。

    我对弟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他冲着窗外那个闪开的少年的背影努了努嘴,说:“切,你怎么不敢喊他的名字?”

    此时,我们正站在汹涌浩荡的雨幕前,向远处眺望着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的身影,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那个男孩的名字:“张卓群。”

    我和弟,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你后悔当初没选他来做你的弟弟,对不对?”

    我喃喃地说:“对,可我现在一点也不后悔。”

    就是这天晚上,弟出事了。我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一直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事情曲曲折折之后的本来面目。弟大约是先和人打了一架。在酒吧里吞服了大量摇头丸。他在事发的前后给曼娜发了一条短信:jiejie。栅栏酒吧。快来救我。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当时jiejie正在另外一家酒吧上班,差不多正是下班的时间,匆匆忙忙赶过去。弟的双手却已经被戴上了手铐。任凭jiejie如何斡旋也无济于事。弟哭丧着脸对jiejie说:“求你别对榛说…”

    jiejie真的没对我说这所有的一切。

    我以为弟又在外面鬼混。彻夜未归的事,他不经常干了,只是偶尔的一两次。第二天上学,我看见警车吱吱嘎嘎地停在学校门口,然后蛮横无理地冲下来几个男人,他们穿的大皮鞋把楼梯踩得叮当作响。当时我安安静静地躲藏在校门一侧的廊柱下,看见从理化楼里走出的张卓群,走在他前面的是从澹川来的实习老师——到现在我依然叫不上他的名字——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正一心一意地在那里谈论。我别过头去,恰好看见几个警察大张旗鼓的带着高三的三个男生斜穿足球场向校门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仰起脸来,像葵花跟踪太阳一样追寻着他们的身影。如影随形。其中两个男生恨恨地看我,甚至嘟囔了一句:“贱货!”最后走过的那个胖乎乎的男生竟然在对我挤眉弄眼。天!他竟然在对我挤眉弄眼。

    有一刻钟的时间,我在冥思苦想:“他们怎么会被警察带走呢?”想来想去,想不出答案,我又嘲笑自己,去无端的想一些不关乎自己的事。“想来做什么呢?”我问道。

    晚上,我借口去酒吧看jiejie,从家里逃了出来,先是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风吹在脸上,潮湿而闷热。我想找的人,不是jiejie,而是弟。先是去了栅栏酒吧,一般他都在这过夜,可他那天不在。那时的弟正关押在派出所呢!

    ——我怯生生地站在了门口,烟雾、guntang的音乐以及面目模糊的人影、香艳的味道扑面而来。忽然一个声音传过来:“可以跳一支舞吗?”

    我说:“不。”

    他说:“那你来干什么?”

    我说:“我找潘景家?”

    他说:“你还挺矜持的。”

    他的语调里似乎有一种异样的味道。他的手贴在我的身上,凉凉的。我有点看不清楚他的脸。

    我说:“我不认识你,请你放开我。”

    他却抓得更紧了。

    他说:“你是一个很烂很烂的女人。可你却伪装得那么好,不曾被人所识破,你是一个贱货!”

    他说我贱货!贱货贱货贱货!我知道会有很多人指戳着我的后背这样斥骂我。泪水猛地泛了上来。

    我在泪水流出来之前看清楚了抓住我手的这个男人,他的脸在一点点扭曲,裂开,无可挽救。我真想破口大骂,真想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可不知为什么,我发出了轻轻的呻吟——因为他把我弄疼了,我的手被他紧紧攥住,发出清脆的嘎巴嘎巴的声音。

    我说:“你松手!你这个…坏人!”

    我竟然选不出更恶毒的字眼来刺伤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他却仿佛被我击中了软肋一样停了下来,忽然醒悟了一样,松开手。对我喃喃地说:“张卓群说,潘景家昨天晚上被警察带走了。今天他不在这儿。你走吧。”

    我狼狈不堪地倒退了出来。那么仓皇。如同一只落伍的大雁。孤单地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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