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的星光_第十章渐行渐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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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渐行渐近 (第3/3页)

拿两套睡衣,我不想穿医院的衣服。"

    且喜点点头,"也是,虽然好像高温消毒得很彻底,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衣服。刚刚那个阿姨给我拿衣服,我展开一看,后背是个大洞,据说就是消毒时候弄的。"且喜把那套赔笑脸才要来的崭新的病号服放在一边儿,"还有什么你要的,我回去一并拿来。"

    "毛巾、牙具、剃须刀、床单、被、拖鞋、饭盒、餐具…"秦闵予说,"想到的就这些,你回去看着收拾吧,有个大旅行包在柜里。香皂之类的你在这里买就行,我用哪种你都知道。"

    且喜在那里记录着,"好。阿姨他们哪天回来?"

    "过两天吧,我还没打电话。"

    "那告诉郑有庆来好不?你晚上也需要人看护,请人护理还是不如熟人方便。还是我回家里那边找找小天他们?"

    "算了,请人吧,都有工作。"说完,他就不再开口,紧皱的眉头却暴露出他正在忍受疼痛。

    "好的。等你打完针,我就联系好。然后,回家拿需要的东西给你送过来。"且喜也不再讲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药水一滴一滴地滴下来,流入他的体内。

    在止夙的帮忙下,且喜很快请到了人照顾秦闵予,小伙子看起来很有经验、很能干。两个人合力给秦闵予翻了下身,让他侧卧,之后且喜又小声交代了几句,就拿着秦闵予的钥匙回他家了。

    路上,赵苇杭打来电话,问她几点下班,要顺路接她。

    "你下班了吗?"

    "嗯,今天事情不多,这就可以走了。"

    "不用接我了,我没在单位。我同学住院,我帮他带东西过去。"

    "需要我帮忙吗?"

    "这里打车很方便,你过来也堵车,不用了。晚饭可能得晚点儿吃,你回去先吃点水果。"这时,车停了,司机等着且喜付钱,且喜没等赵苇杭回答,就匆匆挂断电话。

    等且喜终于赶回自己家,已经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了。

    一进屋,就闻到饭菜的味道,两个菜,一个汤,摆在桌子上。赵苇杭坐在沙发里面看新闻联播。

    见到她回来,他起身说:"时间正好,菜也刚刚才做好。"

    且喜脱了鞋,就冲过来,"你做的?"

    "嗯。换衣服,洗手,过来吃饭。"赵苇杭开始盛饭。

    且喜出来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和自己做的味道不同,但只觉得更好吃一点儿。"你做得这么好,怎么总是我做饭?"

    赵苇杭闻言,抬头看着她,"谁规定必须做得好的人去做?"他顿了一顿,"是丁止夙住院了吗?"

    "不是的,是别的同学,你不认识的。"

    "还有哪个同学能让你哭成这样?"赵苇杭很感兴趣地问。

    "呃,"且喜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刚从国外回来,也是我们一起长大的朋友。"

    "男朋友?"赵苇杭有点了然。

    "不是的,我们的关系很清楚的,就是朋友,"且喜想了想,怎么去确切地表达这种关系,"嗯,但不是特别清白。"

    赵苇杭笑了笑,"顾且喜,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还有这样的关系呢?"

    且喜低头喝汤,一点一点的,"是啊,那时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有什么了不起的,怪傻的吧。"

    "知道傻,就行了。今天又是怎么回事?"穷根究底也不是赵苇杭的风格,但话说到这里,不问一下,也说不过去。

    "他阑尾炎手术,家人都去外地了,这两天我或许还得经常过去。"

    "嗯,快吃饭吧,早点儿休息。"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且喜也无从揣测他的心情。何况,她今天是真的累了,且不说四处折腾,单是哭这一项,就让她觉得头部缺氧,疼得很。

    第二天早上,止夙给她打电话,说秦闵予已经可以吃点儿东西了。且喜打算做点儿粥给他送去。

    "赵苇杭,你一会儿送我到医院吧,然后我自己坐车上班。"

    看着顾且喜非常勤奋地在搅那锅小米粥,赵苇杭皱了皱眉,说:"顾且喜,你不会以为在我这里报备了一下,就可以完全地为所欲为了吧!"

    且喜马上见风转舵,"怎么会呢,我自己送去吧,你上班。"

    "顾且喜,我是指,你是不是要为了你那个不大清白,施展你的十八般武艺了?"

    "我知道我的手艺不行,"且喜举着勺子,笑嘻嘻的,"可能就这两天吧。他家里没人,等他爸妈从乡下回来,我就不用献丑了。"

    赵苇杭看着这样的且喜,也真是拿她没有办法,"把粥装好,吃饭,我送你过去。"

    因为赵苇杭还在楼下等她,且喜把粥送过去,也不好多逗留,只是嘱咐秦闵予多少要吃些,就想下楼了。

    那个看护倒是特别爱说话,"姐,一起吃点儿吧,你拿来这么多,患者现在还不能吃太多,我吃不完也是可惜了。"

    且喜望向秦闵予,不防他正向这边看过来,对于这个提议,他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

    且喜不由得有点慌乱,秦闵予的眼神甚至是多少带点儿期盼的。她胡乱地说了句:"不了,我还得上班。你们慢慢吃,明天我送饭的时候再取这个饭盒好了。"说完就跑着下楼了。时间还充裕得很,但如果不奔跑,就会觉得有些恐慌,似乎身后有人要抓住她一样。

    上了车,赵苇杭只是看了看她,"医院的供暖很不错。"

    "你怎么知道?"

    赵苇杭没说话,只是伸手在她脸侧点了一下,然后递给她看,手上面是滴汗珠。

    且喜啐了一下,忙找出手绢给他擦了。"你怎么这么无聊!"

    "是啊,不无聊能车接车送地伺候你会旧情人么。"赵苇杭冷冷地自嘲。

    "赵苇杭,你真是个小气的、脾气古怪的、别扭的大叔。"

    赵苇杭正待发动车子,听且喜这么说,忽然转身过来,对着且喜,两只手握着两侧衣襟,突然张开,又很严肃地掩上,径自把车驶离医院。

    且喜看得是目瞪口呆,她觉得赵苇杭的幽默越来越脱离她所能理解的范围,竟然做出暴露狂的动作来搞笑。可事后想起来,还忍不住地笑,连累自己也变得古怪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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