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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16-1 再见郑扬的时候是在校园里的篮球场边——因为电台到艺术学院做一期关于大学生择业的节目,郑扬一本正经地坐在石凳上采访嘉宾。春天的风里,好看的男生穿着白色的衬衣,干净、挺括而精神。节目结束后,他与嘉宾一一握手表示感谢。我站在不远处,悄悄地注视。 正想打招呼的时候,郑扬转过头来,恰巧看到我。 他挥挥手,笑容明朗单纯。 仍然是像阳光一样的男孩子。在进入大学之后,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沉默少年,而是周身阳光的一个男孩子,带着光芒四射的自信,站在你面前。 他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身后仍追随着女生关注好奇的视线。 还是那样温和的笑:“好久不见了,丫头,忙什么呢?” 我故作认真地答:“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呀。” “啊?哈哈,别矫情了,被男生追得四处躲藏吧?”他笑咪咪的。 “哪里有,倒是你桃花运很旺呀。”我扁扁嘴。 “是吗,你都不肯做我女朋友,桃花在哪儿呢?”他故意东张西望。 突然心底有细微触动——郑扬你就不能正经点?再不是当初了啊。 “怎么不说话,丫头?”他弯下腰,认真看我的眼:“哎,不高兴?” “没有。” “那怎么不说话,都不像你了。” “谁像你那么老不正经,就不能好好说话,你现在好歹也是有妇之夫,怎么还这么口无遮拦的,”我瞪他一眼:“女孩子都是小心眼的,小心惹祸上身。” 他愣一下,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你们在这里呀,晚上一起吃饭吧。”林卡走过来,笑靥如花。 我快速摇摇头:“我晚上约了婉婷。” “哦,”林卡点点头:“那我们先走了啊。” 我也点点头,笑着挥挥手,先转身走开。走远了回头看,他们并肩往校门口走,帅气的男生和漂亮的女生,是夕阳下好看的图画。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永恒而纯粹的男女友谊。 因为总有一天,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爱情与家庭,会有那么多的顾忌与介意。最美好的友谊是青春年少时生动的记忆,却未必可以成为终生相伴的追随。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幸福——爸爸说mama是他寻觅已久的另一半圆,他们因为凑成了一个整圆而恒久幸福,那么,我的那一半圆,又在什么地方? 都不可以告诉别人:那个在节目里谈爱情、谈亲情、谈友情的陶滢,其实依然孤单。 周末,我又去了行知学校。 进门的时候看见段筱琳抱着一大堆舞蹈服往练功房里走,我几步追上去帮忙,她抬起头,微笑着看着我。许是默契得久了,不用她说话,我已经自动自发说“不客气”她笑,拖着我看她排练。 偌大练功房里,辅导老师不断随音乐做着手势,筱琳像轻盈的鸟儿一样,跳跃、旋转,额前的几绺碎发飘起来,美好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孩子们似乎都很喜欢你。”我正看得入神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说话声。 我转头,看见行知学校的沈校长站在我身边,也注视着段筱琳流畅的舞姿。沈校长不到四十岁的年纪,戴副眼镜,目光寂静安宁。他是个很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曾听人说他有一个很富有的家庭,父亲去世前给他留下庞大的产业和一份慈善基金。那年他不过硕士毕业,一边打理祖业一边招募志愿者加入到基金运营的过程中。五年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在自己的事业最如日中天的时候毅然启用职业经理人,由自己的夫人担任集团董事长,而他一心一意创办行知学校,出任校长。 那时候,很多人都说他是在做秀。可是他不解释,远远地避开媒体的涡流,努力从自己曾经习惯了的圈子里抽身而退。 或许是职业习惯使然,我突然很想问他一个问题:“沈校长,恕我冒昧,很多富人或者名人都或多或少参与一些慈善事业,可能有些人确实是炒作的需要,有些人是善良的驱动,那您呢,您为什么要花这么多精力在行知学校上?” 他深深看我一眼,微微笑:“你是在采访么?” 我也笑了:“或许,沈校长愿意和我们一起分享您的青春故事?”16-2 我的离开是这一季最大的新闻。 外界有关于这件事情的各种传说版本,其中比较普及的有两种,一种是说我犯了错被“贬入冷宫”,另一种是说我被某某领导的亲戚排挤,所以只能拱手让出好节目的主持权。 一时间很多人的目光充满同情与怜悯,当然也有幸灾乐祸,这些都在我的想象之内。 只是,没有想到的也很多。 在得知我属于“主动放弃”的消息后,环绕于我身边的同情怜悯、幸灾乐祸就变成了众口一词的质疑:陶滢主动放弃?她为什么肯这么善良?真高尚还是假高尚? 我无言了——善良需要理由么?或者高尚已经不值得被信任? 终于想起来Adrian引用的那句白居易的话: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间。 那段日子多亏有朋友陪我度过。 郑扬一个人包揽了几乎全部前期工作,只为让林卡挤出时间陪伴我;岳哲时常在栏目组里给我很多帮助,下班后陪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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