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候你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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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2/3页)

透她灵魂深处,直到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地方…

    “你是谁?”她惶惑地问。

    “陆以轩。”这三个字一出口,他也愣住了。十七岁以后,再也没有人喊他这个名字,连母亲也没有。说洋文的喊他AlEX,讲中文称他亚历。陆以轩,以轩,轩轩,这个原来是小名,后来成为昵称的名字,再也没有人在他耳边用那又轻又柔的声音说过。

    当然,他是陆以轩,当然不会是别个人。“对不起,陆——先生,”这三个宇如此拗口“我太没有礼貌了。”她凭什么莽撞地问一个过路客的名字?

    “你呢?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下子,她可没办法拒绝他的问题了,谁让她自己开了头。“我姓方。”

    “方?接下来呢?”他可不想喊她方小姐,像她说陆先生那般地生疏。

    “方尔雅。”

    “笔划很多的那两个字吗?幸好方字笔划还算少。”他半开玩笑地说。

    幸好?姓方是她今生最大的不幸!她忍不住自嘲地想。一个浑身酒臭的身影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默然接下他递过来的干元大钞,在抽屉中摸索了一会儿,取出几张纸钞和铜板放到他手上。

    陆以轩握住她的手,半晌不放。那只手细细长长的,形状优美,算不上细致,指腹上有一层薄茧。

    他忍住想叫她留下找零的冲动——不愿她以为他也是想和她做金钱交易的那些男人之一。更困难地松开她的手“再见。”

    再见,她在心中无声地回答。其实十分清楚再见的机会渺茫。一个男人买得起数百万的轿车,雇得起司机,和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幸好,他没有因为握了她的手给她小费。

    也许,他只是认为那只手并下柔细,不值得给吧。

    方尔雅推开大门,把脚踏车牵了进去。饱满的月光,清清楚楚地映照出一个窄小的前院,景色荒凉。角落里有一盆半枯的万年青,叶片黄的比绿的要多得多。这个家里谁也没有闲情逸致去照管什么植物啊花儿的,美丽的月儿,白白浪费了它的清光。

    通往客厅的木门虚掩著。这个破败的家,是随便哪一个最笨的小偷都不会来光顾的。她把脚踏车在屋檐不放好,推开了门:简陋的客厅中一片凌乱,弥漫著nongnong的酒气。沙发上躺著一个高壮的男人,正鼾声大作的沉睡著。

    她惊慌地奔进亮著灯的厨房“妈…”

    郑惠文坐在餐桌旁,正一根根地捻断豆芽菜的根须。一般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吃绿豆芽是不会这么费事的,总是洗乾净下锅了事,可她一个半残的人,实在也做不了太多的事。女儿爱吃豆芽,她这个做母亲的能为她做的事,又是这么的少。豆芽是很便宜的蔬菜,从小到大,女儿喜欢得起的,也只有这些廉价的东西。

    “小雅,你回来了。饭菜在电锅里热著,你先去吃饭吧。”

    方尔雅望着母亲青紫的眼角和红肿的右颊“妈,他又打你了?!”

    “今天打得不算厉害,他又喝醉了。”郑惠文避重就轻地回答。

    “妈…”她又喊了声,这种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会过完?爸爸喝醉了要打人,没钱让他可以喝醉时更要打人。五年前,她母亲的一只左手就是被他打残的

    五年前方尔雅国中刚刚毕业,联考也考得很不错,上个公立高中没有问题。原本郑惠文是打定主意,再苦也要让女儿念大学的。出事后,家中唯一维持生计的人丢了工作,方志伸很快地把主意打到女儿身上,打算将女儿卖给人口贩子。

    是郑惠文死命拦著,她对丈夫哭喊:“你已经让我成了废人,别想再毁了我的女儿!”

    方志伸看着妻子还包著绷带的左手,总算还有点良心未泯,才没让方尔雅给带走。

    可书当然没法继续再念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能做什么?他把她送到槟榔摊去卖槟榔,规定她每个月要缴五万块回家。就算以前郑惠文能工作时也没这么高的薪水啊,可是他自认已经让步很多。想想如果把女儿卖了,他一下子就能拿到一大笔钱…如果他有了一大笔钱可以去签赌,说不定他早就是千万富翁了…

    愈想愈是不划算。当然有空没空还是打打老婆小孩出出气。

    槟榔摊当然不可能给方尔雅那么高的薪水,她只好向前辈看齐,利用她发育愈来愈成熟的身段,去赚足那笔钱,卖槟榔倒成了兼差。

    于是,她也成了公路上让驾驶人目不转睛的风光之一…

    “妈,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们?”明知问题找不到答案,她仍是忍不住一问再问。

    郑惠文苦笑了一下,和往常一样难以回答。“先吃饭吧。”

    方尔雅从电锅中拿出装著饭菜的盘子,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一把厚重的菜刀上

    郑惠文听女儿好半晌没有动静,抬头一看,只见她呆呆盯著墙上的一把菜刀。心中一惊“小雅!”她很清楚女儿在想什么,那也是她自己想过无数次的。丈夫不肯离婚,她带著儿女也逃下远,如果…就可以一了百了。反正…她想到上个月医生告诉她的话…

    可是,她怎么忍心让姊弟俩让人从此指指点点?有一个杀人凶手的母亲…

    她不可以做的事,女儿更加不可以做…

    方尔雅回过神,慌张地把盘子端到餐桌上放好。她下敢抬头看母亲,方才片刻间闪过她脑海的心思太可怕了…

    “小雅,你绝对不可以有那念头,他是你爸爸…”郑惠文抓著女儿的手,严厉地说。母女俩交握著的手,不自禁地都有些颤抖。

    “妈,我知道,我不会的。”方尔雅低声说道。那种可怕的事,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手中握著筷子,她有一口没一口地扒著饭菜,没有多少心思在食物上。

    “对了,下午阿祥来过了,他刚刚退伍。”郑惠文手里继续捻著豆芽菜,一面说著。

    方尔雅放下筷子,微微拧著层。魏孟祥退伍了?这算下上是个好消息。他以前说过,要她一等他退伍,就嫁给他,说过许多遍了。她一直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他们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就是邻居。后来魏家在热闹的市区盖了新房子,把机车店搬了过去。魏孟祥还是常常回来看她。之前她当他是个邻居,十五岁之后,他是个顾客,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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