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命鸟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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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4/5页)

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会醒过来,我一直等一直等,等了好久,你还是闭着眼一句话也不说…”

    那些泪不打算停了!听着卿鸿自责无比的表白,容韬低低叹气,用手指拭净她蜿蜒在脸上的珍珠。

    “我这不是醒来了吗?别哭,我见了心烦。”

    “嗯…”她应着,珠泪含在眼眶中,依然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咬了咬唇寻求保证:“你会不会又一直合着眼不说话?”他苍白的脸色令她没来由的心慌。

    容韬又是叹气,缓缓摇头“不会了。”

    “不许再晕倒了,你好重,我抱不动你。”她口气微微哀怨。

    “不会了。”

    “还有,不可以吐血,我害怕见血。”

    “好。”

    “谢谢你。”卿鸿突然破涕为笑,整个身子偎入他的怀里,藕臂主动地抱住客韬的腰,秀白的颊搁在他的肩窝,听着鼓动的心跳声。

    方才的对话令容韬啼笑皆非,而她的举措松软了他部分心智,深吸一口乌丝上的清香,他淡淡启口:“你怎会出现在书阁的内室?”

    回想整个情况,卿鸿的心再次惊慌疼痛,手臂缠得更紧了些,小小头颅在他身上寻找舒适的窝,一会儿,才听见她细小的声音。

    “那日皇上召你入宫,回府之后就不见你的踪影,我问了底下的人,才知道你一直待在书阁里头,用膳时候未见你出来,也没吩咐下人准备菜饭送去。我有些担心呵…所以自作主张进了书阁,可是你根本不在,然后,不知情中我碰到了机括,书阁的一面墙忽然移开,就瞧见你在里边,在那块透着寒气的石头上。我喊着你,你好似听不见,只是空洞地睁着眼睛,然后是血,你嘴里一直溢出血来…”她不再叙说,身子微微轻颤,因为那一刻的恐惧。

    “对不起…”此话既出,容韬感觉颈窝一片湿热,沾染了卿鸿的泪。

    显然,她自责无比又为他担忧不已。

    这一切主导却是在他,为掩饰另一个身份,为推辞圣旨他不择手段,而她的闯入仅是计划中无意的插曲,虽情况出轨,但要让自己“重病在床”的目的已完美达成。

    容韬苦笑,暗想要是她得知了事情的内幕,会有如何的反应?

    “是我不好,弄不懂那是你习武练功的地方,还冒冒失失闯了进去,你伤得这么重,非得在床上好好休养不可了…我想,你现下一定很恼我的…”卿鸿猜测着,心里万般地恼恨自己。

    “不是你的错。”

    闻言,卿鸿略显激动地抬起头“是我错,就是我。”抿了抿嘴,眼眶中聚集新一波的泪珠,威胁着要落一下。

    抓准时间,容韬皱着眉咳了起来,那咳声深沉得掏心掏肺,卿鸿来不及掉泪,小手慌忙地在他胸口和背部拍抚,努力要制止那突发的咳嗽。

    “韬,很难受吗?你等等…我找大夫去。”

    病况不好控制,卿鸿的心乱成一团,起身便要往外跑,才旋身,一边的柔荑让人捉了住,来不及细想,身躯再度跌入容韬的怀中。

    直接撞上坚硬的胸肌,听见他闷哼一声,怕是伤上加伤,卿鸿赶忙抬头紧张地端详着他,却望进那双深意难辨的眼中。

    “你…你…不咳了…”她欣喜地道,想了想又要站起“不行的,还是得请大夫去。”

    他双臂箍紧,不让卿鸿离开“乖乖让我抱着,我就不咳了。”

    “别胡闹,你的伤得好好调养才行啊!”卿鸿才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剧烈的咳声竟然再起,吓得她动也不敢动,密密地贴在他身上,诡怪的是,那咳嗽竟又奇迹似的停住了。

    不明白容韬说的是真的,抑或故意闹人,不管是何,卿鸿不愿听那扯痛心房的咳声,就顺遂了他的意思,任他环抱自己。轻幽幽地,她叹了一口气:“我要看顾着你,直到你完全康复,韬,你要快些好起来呵…”容韬不说话,双臂加重力道,胸臆间翻腾着莫名的情绪,和些许心虚。

    - - -

    接下来的日子,卿鸿几乎是寸步不离容韬身边。

    幸而嫣儿日前已遣回靖王府,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但看顾容韬这种病人却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日四回的服葯时间,他像个孩童似地闹别扭,一会儿嫌葯太烫,一会儿嫌葯太苦、颜色不对,任人好说歹说千求万求,那汤葯仍喂不进他的嘴。

    面对如此状况,卿鸿纵使耐心十足也莫可奈何,然后无意间,她察觉了某种现象…将煎好的葯汁端来他床边,毋需赘言,只管对着他默默垂泪,那碗汤葯即使能烫掉舌头一层皮,还是会让他两三口迅速地解决了。

    对那些恼人的眼泪,容韬有很重的罪恶感,仿佛自己是恶劣无比的大骗子,他该要冷眼旁观她的举动,或者冷静思索下一招策略,而非这般在意她的情绪波动,见她落泪,他心烦,见不到她的人,他更心烦。容韬怀疑,不仅是身躯,连理智也受了重创,他竟有些留恋起这种废人般的生活。

    房内,相同的戏码又在上映。

    无可奈何地叹气,容韬抢来那碗葯,怀抱壮士断腕的决心?一鼓作气饮下,葯汁又苦又涩漫过喉头,他皱起眉,再将空碗递回给面前那个泪人儿。

    “别哭行不?”语气明显烦躁,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

    “我没哭。”卿鸿反驳着,接过空碗登时笑靥如花,挂在颊上的泪如同花瓣上的露珠。知道此招屡试不爽,卿鸿将泪逼出眼眶的技巧愈发进步了,这并非难事,一思及那日他伤重的模样,心头酸疼,眼睛跟着就发热了。

    用绣帕拭净他嘴角的葯汁,卿鸿温柔的目光在那张稍见苍白的俊颜上梭巡,卧病在床的这几日,容韬一头黑发未梳成髻,随意按在肩头,瞧起来英俊而颓废,她顺手理着那些发丝,动作轻柔无比,缓缓地说:“幸好皇上命令御医联合会诊,这些天你不再咳嗽了,可见那个葯方子很见效。还有,你练武走火入魔的事一传开,太后奶奶派了人来探望,送来不少外族进贡的珍奇葯材,等你伤好了,我们得进宫叩谢她老人家。”

    容韬的心思没在那些话上,闻着她身子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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