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_第三十五章英雄屈膝礼红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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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英雄屈膝礼红妆 (第9/11页)

   天龙老人起身离座,执住他的手,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师父都知道了!大难方兴未艾,师父等如力有不及,除魔卫道,继往开来,就全看你们年轻一代了,坐下!”

    虽只寥寥数语,却字字有千斤之重。

    第一句“师父都知道了”显然是承认错责了爱徒,使爱徒受了极大委屈。

    “大难方兴未艾”以下的几句话,更是震撼人心,以天龙老人之傲岸卓绝,居然会兴起“廉颇老矣”难逃大劫,寄望后一代的悲观想法,情势岂不严重得令人可怕?

    “坐下”二字,虽只是对爱徒的慰勉、体恤,多少也含有一些凄凉意味。

    龙门棋士哼道:“小子,你师父既然知道你小子几乎跑折了双腿,你就坐下歇歇吧!”

    葛品扬肃然道:“做份内之事,何敢言劳?只愧未能为师门分忧。”

    说着,也就在下首欠身坐下。

    龙门棋士又向神乞乐十方瞪眼说道:“老乐,你手下折腾了一夜,损折了不少,也叫他们歇息吧,可不要再摆出什么帮规家法啦!”

    神乞道:“本帮弟子太脓包,所以才经不起风狼。唉,既是古老恁地吩咐,自当矜全。”

    龙门棋士哼道:“你别拐着弯子骂人了,今天一局棋,连我都输了一着,你手下算得老几?他们个个不怕死,都已尽了全力,你还该大大犒劳他们一番才对。”

    又转向天龙老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确实扎手!以我看,那四个丫头(指雅凡等四女)所学至少不在你三徒一女之下,而我与白老儿合力接手的那两个泼妇,咳咳,更足与我们几个老头子分庭抗礼,那么,那个‘正主儿’岂非无人可敌?如果再加上那班化外蕃秃,不是长他人志气,我们已八成吃瘪定了,就是五派倾巢来助,也无济于事,又如果五台三个老贼和姓钱的那些牛鬼蛇神也趁风放火,为虎作伥的话,那就更不必说了。”

    天龙老人沉吟不语。

    葛品扬忖道:根据白老历次所言,古老头说的“正主儿”分明是指那个白发姥姥,且必与师父有所密切关连。这种事,做后辈的不便随便动问,师父为此烦心,正是促使师父和师母释嫌修好的机会,只是,如何开口措辞呢?

    他刚向弄月老人和医圣毒王看去。

    弄月老人已“噢”了一声道:“公烈兄,你刚才虽说‘都已知道了’,想必对于品扬最近所经历之事还不太清楚,不妨听听。”

    天龙老人侧目看向葛品扬。

    葛品扬遂把奉龙门棋士差遣,和赵冠、罗集大闹四方教,回途巧遇金、醉二魔,中了“金手指”无情翁及时伸手解厄,长安惊变,路逢怪车,急援五凤帮,直到再下洛阳等的经过情形,扼要地禀告了师父。

    一番话,直听得满座动容,四海神乞和四大长老更是频频击桌赞叹,神乞敞声大笑道:

    “天龙有此徒,本帮损折了一些脓包算得了什么,再加一倍也值得!公烈兄,嫂夫人给你的回信,可否拿出来大家合计合计,本帮别的不行,如果是跑断腿的事,却可以尽一份力气。”

    葛品扬暗笑道:神乞也真脱略行迹,人家夫妇间的私事,怎好轻易公开?又怎能让大家合计?不过,这也显示神乞口快心直,肝胆很热,木藏私曲,只不知大师兄是否已把信交给师父。

    弄月老人和龙门棋士等都在等待天龙老人开口。

    天龙老人仰面冥想了一下,点头道:“大徒常平,大概已赶回武功山了,就烦乐帮主传令三百里内各分舵,一发现他的行踪,着其马上赶回洛阳。”

    神乞立即吩咐下去,丐帮信息传递最快“最急令”能于一日夜间传达发令所在地周围八百里外。

    弄月老人沉声道:“公烈兄,你知道,我一向野鹤闲云,不愿过问任何是非之事。现在,我却想‘过问’一下,不知肯赏脸否?”

    葛品扬心中突地一跳,暗叫:“来了,想不到此老不管则已,一管惊人,竟然与我师父开门见山,直言谈相,上苍保佑呀!”

    人,总是活在矛盾里。葛品扬每次想到急切时,都恨不得一下子就能够看到师父和师母尽释前嫌,言归于好。

    可是,一旦面对现实,他却希望弄月老人先打招呼,计出万全,谋定而后动。

    这时不但他紧张起来,龙门棋士、四海神乞、医圣毒王等一听弄月老人话中有话,似有不平常的话要向蓝公烈提出,也都凝神注目,密切注意。

    只听天龙老人肃然道:“白兄何谦逊乃尔?即有所面斥,公烈亦必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一落俗套便是不把公烈当作知己朋友了。”

    葛品扬暗吸了一口气,更加紧张。

    弄月老人仰天大笑,道:“蓝公烈不愧为蓝公烈,大丈夫当如是也,知己当献肺腑之言,我有一句话,也可说是一个意见,尚请老兄曲意接纳。”

    说到这里,倏地顿住,目光灼灼,注定天龙老人。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天龙老人徐徐道:“吾人不落言诠,天大的事,闲话一句,蓝公烈洗耳恭听。”

    弄月老人长吸了一口气,白须飞扬,张目凝声,一字一字,如同右掌作刀切状推出,加重语气,说道:“请-公-烈-兄-即-同-往-王-屋-一-行!”

    葛品扬心头连连猛震。天龙老人双目放光,疾声道:“请吟风兄勿…”

    弄月老人推座而起,道:“听不听,一句话,白吟风把三十多年交情全部搁上了。”

    弄月老人说时神情激昂,大有燕市悲歌,易水萧萧,腾蛇在手,壮士断腕之慨。

    葛品扬心跳如捣,竭力沉住气,暗暗默祷。

    龙门棋士等亦皆面容肃穆,如泥塑铁浇。

    弄月老人以治丝理棼、并剪哀梨的语气,以其与天龙老人数十年的交谊听取天龙老人一句话,确实是下了决心,非此不足以表示其心意之坚决。

    如此,则天龙老人倘若照办,自然皆大欢喜。

    否则,情形就严重了。

    事实上,已不容许天龙老人再作缓冲之词,没有支吾余地,干净利落,非在二者间取决一种不可。

    空气好像在冻结,大家都注视着天龙老人。

    天龙老人倏地容止若思,神色严肃,一转而为豪声狂笑,斩钉截铁地道:“诚然,人生知已难得,土为知己者死!蓝公烈敢重申前言,白兄吩咐,闲话一句!”

    此言一出,虽只几句,却字字如雷,此时此地,出于天龙老人之口,更能使人内心受到震撼。

    弄月老人神色激动,一时反倒怔住。

    龙门棋士古今同嘘了一口气,道:“不枉大国手数十年生死交情!”

    就在神乞与四大长老、医圣毒手司徒求等人刚要有所表示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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