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桓_第五章相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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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相悦 (第2/5页)

负重的当口居然又想好了以后的倒打一耙之计。脑筋之灵活,让她自己也乱佩服一把的。

    殷仲思舒舒坦坦地坐满一凳子,又道:"茶!"

    "啊?"有没有搞错?

    "怎么啦?上门就是客。有坐无茶么?"

    "是是。"茶就茶罢。关键时刻,一切依他。有什么要计较的也以后再说。绿儿吩咐贴身的丫环翩翩赶紧去备茶。到底还要不要出去?太阳都老高了。再说人家想计策不都是灵机一动就好了,难道还要坐在那里冥思苦想?他也未免太差劲了罢!

    看他慢条斯理地品茶,绿儿等得肠子里怪痒痒的,只恨不能抓出来挠挠。

    殷仲思忍着笑欣赏她又气又急的模样。

    "喂,你好了罢你!"绿儿见他悠闲自得的架式就火大。"再磨蹭下去天就快黑了,那我们还要不要去?"她盯着他,"还是你根本就是耍着我玩的?你到底是不是真心要去?"

    这句指控太接近真相。殷仲思一凛,不得不逼自己直面内心。内心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迫切追问:是不是你真的想就此错过这次会面的良机?毁了绿儿倾心与他的可能?让她在气愤不甘的情绪下负隅顽抗到底?

    他摇摇头甩开这个荒谬的念头。都是什么跟什么。他是这么傻的人吗?他是吗?难道他会不顾自己的前途,就为了一个什么也不懂、娇纵蛮横、甚至还是个未发育完全的小丫头?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胡思乱想起来。

    "喂,你到底要不要去?"绿儿不耐烦。没事跑她房里来发呆?

    "当然。"他放下茶。

    "那快帮我拿个主意呀。"

    是了。要让她有个理由,好让她心里无负担,心安理得地跟他出去玩。当然他不能跟她说这是她父亲默许授意下的举措。想个什么理由呢?"你是,有人强把你锁在这儿的?"

    "当然不是。"要不是她自己愿意,谁那么大胆敢锁她?除非是他。她想起四年前的某一天,为了让她明白他不是好惹的,把她锁进这同一间屋子,她哭到嗓子哑了他都狠心地不予理会,还足足饿了她三天,最后她只好边哭边饿着肚子罚写完一千遍"我再也不敢了"这句话才得以重见爹娘、死里逃生。虽然事隔多年,现在想起来尤有余恨,忍不住含怨瞥他一眼。

    "如果你走出去谁会因此而惩戒你?"

    "不是别人关住我。"绿儿忍不住翻白眼。他今天笨得离谱。"没有人关住我。所以我要出去就出去,谁都不会多说一句。"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吗把这种含义不明的拘禁强加在自己身上?既然你出入不禁,跟我走就是了,有什么好顾忌的。"

    "可是,那天阿爹那样拉下脸来求我,阿娘急得都哭了,我都死不答应。今天突然没事似的,这,这不大好罢。我会没脸见他们。"

    "你肯出关你爹娘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来挑你的不是。"

    "可是哥哥们会呀。二哥看谁都不顺眼,看我尤其不顺眼;三哥一直嫉妒我最受阿爹宠爱,抢了他的锋头;大哥就算嘴里不说什么,眼睛里也清清楚楚地表示不赞成。"

    殷仲思有些惊奇。他一直不知道绿儿的心思已不再一直线地思考问题,以为哥哥jiejie都毫无保留地疼她,这个家里她最大。"如果他们只是这么想,你就不用理会,只当你不知道。反正以前你都是这样的。大家会原谅你还小不懂事,又或是脑筋笨笨的,神经钝钝的,感觉不到人家的不满意。"

    "可是我现在感觉到了啊。况且,要是他们开口说出来呢?我怎么办?我会羞愧死的。我不要。我宁可一辈子不出去见人。"

    殷仲思一挑眉:绿儿真的已经到了女孩子家情感敏锐的阶段了吗?这阶段的女孩子易害羞、敏感、容易大惊小敝,一点点事要忧虑、忧愁、犹豫老半天。他多想引导她走过这一路青涩。他暗暗叹惜一声:以后用不着他了,会有她丈夫或丈夫家的女性长辈教导她。他只是有一点遗憾。毕竟这四年来一直都是他在费心雕琢这块美玉,如今尚未完全成型便要转手给别人。也许他这辈子没有机会再看得到他这些年的心血最终会起到些什么效果。成长后的她究竟会是个怎样的女子。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有时侯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不舍之心罢。毕竟好奇心人皆有之,绿儿又是个那么特别的女孩子。

    "说出来?说出来也无所谓。你可以以小卖小啊。"殷仲思奉上谗言。

    "怎么个卖法?"绿儿好奇。她只听见过倚老卖老。他的说法倒新鲜。

    "这个我就不必教你了,你早就驾轻就熟了呀。喏,还不就是你惯用的那套。讲不过时就不讲理。你出关是因为你高兴;因为你想开了,不生气了。"

    "可是我明明还没有想开,明明还在生气呀。"她就是在怕这个呀,怕家人误会低估了她不肯嫁的决心。她一定要自己作主,因为这是她阿爹老早就答应了她的,才不要让他说话不算话。

    "那也不要紧。今天想开了,所以出去玩。明天又想不开了,你就继续再把自己关起来好了。"他了解她活泼好动的性子,笃定她出了关就不会再入关。况且她明天不可能比那天怨气更重,还极有可能一改初衷。少女的心就象三月里的天,那可是说变就变的。他又叹了一声。他好像变得有点爱叹气。

    绿儿笑道:"听起来好像有点太蛮不讲理。你瞎讲,我平常哪是这样的。"她又有些犹豫。"不过,把哥哥们惹毛了怎么办?"

    "无所谓。闹到你爹那里去好了,反正最后他总会帮着你的。"殷仲思耸耸肩。"反正理由帮你想好了。现在好走了吗?"

    绿儿嫣然一笑:"有的玩儿哪有不好的。走喽!"蹦蹦跳抢先奔出门去。

    *****

    殷仲思气得头顶冒烟,把这个小惹祸精丢进椅子里,开始发火。

    "你是不是很闲,吃饱了饭没事干?"

    "不是。"绿儿小心注意着他的反应。他好像火气很旺,她最好不要火上浇油,免得火势控制不住,把她自己烧成灰烬。她也不敢找死地说"是",因为上次承认很闲的结果,是被罚写了三千遍"我再也不敢了"。瞧他也长得不象很笨的样子呀,怎么惩罚的法子都是老一套,永远不会变变花样。当然她并不是抱怨啦。因为他很蠢的缘故,才让她有机可乘---这个慢点谈也不迟。不过这样没半点挑战性,自然也就没半点成就感,让她没脑子可动,没歪主意可想,真是没意思。不过她还没有无聊到想在这方面革新玩花样,靠跟自己过不去来找有意思的地步。

    "那么你是不是看我很闲,所以变着法儿地不断惹事生非,让我跟在你后面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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