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之城_第七章情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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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情人 (第3/5页)

!我配猫,下耗子。”

    何萍笑了一阵,叹了口气:

    “从我们认识那天起,你就撒谎耍赖,现在还是这样,我怎么觉得你没什么变化?”

    “干嘛,你还非要我有只狗眼才算有变化?”

    “你又来了,我不理你了。”

    “我也就是跟你,你说我还能跟谁呢?”

    “嘿,你说的,谁知道这么多年你跟谁呀!”

    4

    何萍谈了这些年的经历,出国,读商学院,嫁了一个美国人,一年后分手,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实习遇上现在的合伙人香港老板苏健飞,在美国共同创办投资公司,去年到大陆投资深圳红方酒店股份有限公司,与中方元盛建集团合资,中方控股(当时规定,中外合资须由中方控股,中方出任董事长,元盛集团既是酒店承建方又是投资人,何萍出任总经理)。生意上的事马格听得希里湖涂,什么招股、控股、董事会,监事会,他完全不感兴趣。

    他感兴的是她的美国丈夫。他问何萍:

    “你干嘛非要离开斯塔尔?”

    “我受不了犹太人的生活习惯。”

    “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这在国外也一样,真生活在一起麻烦就来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受不了他的狐臭。”

    “外国人不都臭胳肢窝吗?”

    “你能不能文明一点,什么话到你嘴里就这么难听。”

    马格笑得极其得意,简直忍不住。

    “瞧瞧瞧,给你高兴的——”

    “不是,不是,我想起一件特可乐的臭胳肢窝的事,我给你讲讲。”

    “你有完没完?!”

    “有完,有完,我不说了还不成。”

    “你现在整个一个无赖。”

    “别这么说我,我也不容易。”

    “唉,”何萍叹了口气“我也就是觉得你不容易,我这人也是溅,心里还老想过去的事。无论我在美国还是在香港,说实话马格,我都经常和别人谈起你,包括和美国人。我总觉得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不过你今天真的让我有些失望,和我想象的见面不一样。”

    “我不会像任何人想像的那样。对我来讲,你也不是过去的你。”

    “是,我承认。”

    “那就算扯平了吧。来,喝酒,明天我五点半就得起来。”

    “你休息几天吧,明天我打个电话。”

    马格酒杯停在嘴边上,显然有些意外。

    “你带我走?”

    “走吧,去我那儿。”

    何萍让小姐结帐,把一张PC卡交给小姐。

    他们走出踏踏米单间,进入大厅,一阵剧烈的电子乐从楼上传来,何萍问马格想不想去蹦会迪。马格说在灰车上蹦了一天了,不过可以看她蹦。何萍说每星期她要来这儿蹦一回,把一切忘记,进入疯狂状态,然后睡个好觉才能解除一周的紧张疲劳。马格说她不如每周到工地开半天灰车,比跳舞棒多了。他们到了二楼,楼梯都是颤动的。小姐把门打开,马格觉得某种东西扑面而来,黑压压的人群,音乐轰鸣,镭射光聚焦在T型台上,四个染色舞女领舞,下面感觉像万头攒动。他们在回廊的吧桌坐下,何萍点了饮料,要马格等她一下,她去换衣服。何萍刚离开就有回廊上的小姐游过来,贴在马格背上问马格要不要跳舞。马格觉得棒极了,一连拒绝了四个小姐。何萍回来了,马格说要是她再不来他就被攻陷了。何萍换了件黑色吊带太阳裙,妙不可言。他们进了舞池,牵手蹦了一会,何萍感到束缚,脱开马格,像火焰一样跳起来。马格回到吧桌上,看何萍跳。灯光破碎,音响疯狂,直抵人的根部,你没办法不弹起,不敞开,不绽放。这是女人展示她们夜晚灿烂的时刻,她们是黑色花朵,只在夜晚绽放,白天你根本想象不出她们在夜晚的样子。白天她们可能是文秘、主管、分析员、会计师、经理、多媒体设计。她们是独立的,甚至比男人还敏捷、高效、富于竞争力,但她们也付出双倍的努力,心力交瘁,渴望爱,舒展,如果她们灰心或太寂莫了,她们就会这里让音乐把自己的身体点燃。她们展示自己的线条、美丽、性感、诱惑,但她们不属于任何人,她们孤芳自赏。只是回床上后,她们又回到无助状态,渴望温暖、拥抱,哪怕任何一个陌生男人的拥抱。

    在一闪一灭的灯光下,马格看到何萍寂寞的脸。她的表情同她身体扭动的幅度形成鲜明的反差。他再次下到舞池,来到她身边,把一只手交给她。她似乎一下获得了一个圆点或一支魔棒,围绕他,挣脱他,靠近他,在音乐终止的刹那,他们拥抱,看不见对方的脸,世界一片漆黑。也许不管是谁,这时人们都需要拥抱,亲吻。灯光再起,音乐再起,这时谁又认识谁呢?这就是千夜。

    5

    午夜。这个城市稍稍暗下来。夜生活的人们多半又回到了孤独,人们各奔东西。只有少数人得到了爱情,但仍可能是不确定的爱情。海滨公路已是郊外景象,能听得见深圳湾拍击礁石的涛声。黑色本田进入小梅湾别墅花园,在一栋白色房子前停下。马格下车,随着何萍进入铁栅门,廊灯亮起来,接着是房间的顶灯楼梯灯一盏盏亮起来。很大的厅。楼梯铺着地毯。一幅风景油画。何萍让马格换鞋。拖鞋都小,马格试了几双都不行,问何萍光脚行不行。马格脚臭,虽然蒸了桑拿但袜子鞋还是干活时穿的。

    “劳驾,”何萍说“你再洗洗好吗,那儿就是浴室,我去给你放好水,洗完了你就随便吧。好好洗洗脚,你没脚气吧?”

    “我有。”

    “真讨厌。”

    何萍打开电热水器,调好水温。马格说:“要不你先来?”

    “上面还有浴室。”何萍说,要把浴室门关上。

    马格说:“能不能给我找件睡衣。”

    “我试试吧。”

    何萍拿来一件男人的睡衣,一股香味让马格皱皱眉,还是小。

    “算了吧,你收起来吧。”

    马格简单冲了一下,认真洗了洗脚,他并无脚气。

    他在镜子中照了一下自己,然后光着脚走出来,上楼,听见浴室的水声。他拿了客厅茶几上一听饮料,没有坐下,直接来到拱型阳台上。海风拂拂,涛声很近,能看见白色的波光。美好的夜晚。窗纱抚弄着他的脸,他想,她一个人的财富超过了工地上的打工仔不知多少倍,他们二十个人分三层睡一个房间,像超市的货架那样满当,这世界真是不可思议。毫无凝问她是个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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