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异星邪_第一三章天禅寺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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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章天禅寺中 (第8/9页)

,铁达人、石平两人亦是面如死灰。温如玉冷冷又道:“中了七绝重手之人,当时虽可不死,而且看来毫无异状,但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之后,立时使得狂喷鲜血而死,而且——哼哼,死时的那种痛苦,便是神仙也难忍受。”

    她缓缓转过目光道:“有些中了七绝重手的人,当时xue道虽然能被别人解开,他们也不会自觉自己是中了七绝重手,除非他们能在自己的颈后骨节,脊下第七节骨椎、两肋、两膝,以及——哼哼,鼠豁xue下都摸上一摸,那么…”

    她语声生冷而缓慢,但见她一面说着,那铁达人与石平就都一面剧烈的颤抖着,当她说到“…除非他们能在自己的顶后…”铁达人与石平的手掌就立刻摸到颈后,当她说到“脊下第七节骨椎…”几乎像魔术一样,铁达人与石平的手掌,也立刻摸到自己的脊下的第七节骨椎…

    等她话说完了,铁达人与石平的面容,已像是一块被屠刀切下的蹄膀似的扭曲了起来,他们知道自己已被人点了七绝重手,因为这一种武林中人闻之色变的武功,虽然绝传已久,但他们却也听人说过,知道凡是身中七绝重手的人,表面一无征兆,但身上却有七处骨节手指一摸便隐隐发痛。

    他们身上的这七处地方,正如传言中一样,当他们摸到那地方的时候,便有一阵疼痛,疼痛虽轻微,但却一直痛到他们心里。

    因为他们深知中了七绝重手的人死状之惨,也深知这七绝重手当今天下还无一能够解救。

    珠光是柔和的,但却有种难言的青灰色。

    青灰色的珠光映在四周青灰色的墙壁上,映着那满布灰尘的窗纸,映着那黝黑而空洞的门户,映着那如意方便铲雪亮阴森的铲头,映着那丑人温如玉微带狞笑的面容…

    “噗”的一声,石平忍不住跪了下去:“我…晚辈是…是…”

    温如玉轻蔑地冷笑一下:“你是聪明的,是吗?”

    石平垂下头,他还年轻,他不愿意死,他哀求,哀求虽然可耻,但在他眼中看来,却还比“死亡”要好得多。

    卓长卿回转头去,他不愿看到这少年这种样子,因为他永远不会哀求,对这怯懦的少年,他有些轻蔑,也有些怜悯,若是换了一些人,若是换了一处所在,他或许会伸手相助,但现在,他只得暗中长叹,他也无能为力,何况即使他有力量,他也未见会伸手。

    又是“噗”的一声。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另一个少年也跪了下去,只听温如玉冷冷说道:“原来你也不笨,知道死不是好事。”

    多事头陀浓唇一轩“咄”地吐了一口长气,提起方便铲,大步走了出去,头也不转,他不聪明,因为他宁愿死也不愿受到这种屈辱,对这种屈辱,他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可是,世上像他这种不聪明的人若是多一些,那么这世界便也许会光明得多,不聪明的人你说是吗?

    温如玉轻蔑地冷笑着,缓缓伸手入怀,掏出一包淡红色的纸包来,随手抛在地上,冷冷道:“这包里的药无色无味,随便放在茶里、酒里、汤里都可以,而且--一假如徒弟把这药给师父吃,那么做师父的更不会发觉。”她冷笑一声,接道:“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吗?”

    铁达人与石平身上的颤抖更显明了,他们的眼睛望着这包淡红的纸包,心头在怦怦地跳动着。

    生命,生命…

    生命永远是美好的——他们心头的跳动更剧烈了。

    选择!

    自己的生命还是师父的生命?

    弱者永远是弱者,懦夫永远是懦夫,万妙真君应该后悔,因为他传授给他徒弟的,是冷酷的教训,而冷血的教训永远只存一个选择:“别人的性命,总不会比自己的生命美好!”铁达人、石平一起缓缓伸出手,铁达人抢先一步,触到纸包,然后他手指轻微地颤抖一下,将纸包拨到石平的手指下。

    温如玉轻蔑地大笑起来:“我知道你们是聪明人。”

    她大笑着:“有些人天生是聪明人,这纸包拿去,十二个时辰之内,把它送列你们师父的腹里,不管用什么方法,然后——你们的命就捡回来了。”

    她笑声一顿,面容突然变得异样的生气:“可是,现在你们快滚!快滚!”

    她快迅地挥出那太宽的衣袖和太瘦的手臂:“快滚!快滚!”

    她重复地叱喝着,铁达人和石平便像是两只受了惊的兔子,从地上跳起来,拧身掠了出去,眨眼便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

    温如玉冷哼一声,哺哺自语:“聪明人,聪明人——哼!”突然转身望着温瑾“瑾儿,你去跟着那两个懦夫,看看他们到哪里去了,好吗?”

    很奇怪,惯于发令的人,却永远喜欢故意征求别人的意见,而却又让人永远没有选择的余地。

    温瑾略为迟疑了一下,而她明亮而忧郁的眼波,在地上的白木灵位和卓长卿面上一转,然后轻轻“嗯”了一声,道:“是,姑姑,我…”

    温如玉阴森的面容扭曲着微笑一下:“快去,你轻功虽然比他们高,但是也要炔去,别的事等会再说。”

    温瑾又自轻轻“嗯”了一声,飞鹤般掠回门口,突然脚步一顿,像是下了极为重大的决定,她竟回首向卓长卿道:“你不要走,等我!”

    等到她语声消失的时候,她炯挪的身形与飘扬的秀发,也都已消失在门口沉重的夜色里。

    卓长卿呆望她背影的消失,不知为了什么,他不止一次想说出他仇人的名字温如玉,但他竟然没有说出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的确连自己也不知道。

    他缓缓转过目光,温如玉挺直的腰板,此刻竟弓曲了下来,他望着她的目光,突然发现她目光中竟有着一种难以拈估的爱意,只有妻子对丈夫、母亲对子女才会发出来的爱意。

    他心头一震,只觉脑海中一片混饨,而温如玉却已缓缓回过头来:“你不是聪明人!”

    她沉重而森冷的说着,但语气中却已有了一份无法掩饰的激动。

    卓长卿剑眉一轩,沉声道:“你从哪里来的?”

    温如玉冷冷一笑道:“有些人为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常会受些屈辱,我一生从未偷听过别人的话,可是——”她又自冷笑一声,伸手向上一指,卓长卿目光随之望去,只见屋顶上竟多了一个洞窟。

    他心念一转,沉声又道:“那些你全知道了?”

    温如玉沉重地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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