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特瑙山_我群世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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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群世界 (第1/4页)

    我群世界

    ①胡塞尔用“我群世界”(Heimwelt)和“他群世界”(Fremdwelt)来分别指称“我们自己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我群世界”意味着属于此团体的人基本上皆享有共同的认知与行为模式、价值信念、风俗习惯以及传统等等,这些模式都是经由世代积累而成,所以“世代性”构成了胡塞尔阐述“我群世界”与“他群世界”的核心概念。本注解参考引用了游宗淇的论文《文化差异之省思——论胡塞尔与瓦登菲尔斯对我群世界与他群世界之关系的解读》——译注。[电影银幕上可以部分地看到有一座很大很大的高山。在陡峭而宽阔的山坡上穿着迷彩运动服的尸体被碾碎了,此外登山设备、绳子、什锦泡菜也被碾碎了。部分尸体差不多已经腐烂,剩下的只是骷髅的残余。身上部分用绷带包扎着的老年男人,在大山和附属的小乡村前面建造了一条玩具铁路。]

    老年男人:

    我能在这儿看到其他人向上蹦跳的情形吗?我能自个儿带着我全部的重量被拉到纯净的空间中去吗?在我之下是一个深渊,在深渊面前人们失去了自己独立行动的能力。这个深渊。它将空间与时间联合起来,它让这些人完蛋了,就是说,他们无法因为最终到了上面就兴高采烈了,因为他们和这个空洞的大山发生的事早就重新裂开了。他们跌倒了,空间与时间在他们那里成了整体,组合成死亡。将自己隐藏起来肯定会对许多人有好处,他们扰乱了观察者的眼睛。您应当学会不服从他们,从他们的国家中逃出来,他们已经无法忍受这些国家,这些国家也早就无法从他们身上获利了。他们认为,一旦他们将我们的许多玩具变成他们的事实,无限尊敬和赠送我们的商品,窃取我们的冒险行动并且通过单行轨道行驶的道口栏木将他们开进河里的话,这将会给他们带来点什幺东西。只是我们越来越将他们排除在外。他们应当回到自己贫穷的房间里!他们在自己的孤寂中向我们期待着什幺:在那儿的雾霭中,欧洲的新建筑物慢慢耸立起来了。展示大厅里的东方艺术。这些怪物!我们要求对那些致使我们生病的健康者进行研究,不过无论如何…他们却,他们在秩序中的孤寂是记忆中同时又是期待中的孤寂,最终又可以打开成为存在。队伍在向前推进。在针叶林的云雾中。可他们蜷伏在自己的云雾里,在他们出神地向前推进的汽车长龙里。他们不能再坚持自己的记忆。他们漫长的放弃把自己抛到了前面,由于时间的缘故。他们不必隐藏什幺,他们得把一切隐藏起来。他们照例老早就该改过自新了,这些登山爱好者!可回家的念头他们却难以接受。他们希望我们成为朋友,可我们的土地并没有挪到一边。不是让出地方。对高度的贪婪,在那儿惟有更敦实的东西,畸形松木、矮松、枯萎的高山草地才会生长茂盛!然而恰恰这个受到威胁的东西,引起了我们的不安。我们试图去拥抱它。可他们,他们突然感觉到处处为家,因为他们始终隐瞒了无家可归的感觉。他们现在成了自己的旅行社了!这些平常的贫穷者认为,像一支渗入黑暗中的大军一样,进驻我们的现在就可以买下我们。这些朦胧中的新手,他们不停地将自己的雪橇拖到山坡上面,然后沿着自己货栈那个危险的斜坡立即驾驭这些堆得高高的雪橇,而那架器具和那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被挽救过来的人,都在那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们对他们没有任何责任。我们作为他们的牧人围绕在他们身边。只要他们敢说出自己温柔的愿望,我们就对着他们咆哮如雷。他们永远不可能比我们更接近下一个,即第五个车队,他们试图用这个车队钻进我们配备很厚的陈列玻璃柜的rou里。于是他们就自个儿地摇摆着,这些声音刺耳的拉拉队队长们,他们不得不鼓励着自己的球队,同时还得介绍这支球队。喇叭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没有人能够说出他们协会的名字。他们自己的比赛的朋友,因为在这里他们成了陌生人,跟在我们后面漫游。除了他们的嘴巴尝鲜之外,他们并没有带给我们任何东西。此刻侧面——他们喜欢的屋脊——上方的灯打开了,时间就像一只怒吼着的狗在上面咬啮着。

    [随着晨光初现,大山渐渐明亮起来。]

    我如何指望自己如今还有更安逸的日子呢,这种日子在他们那个时代很显眼,因为他们开始工作太早。不慌不忙地让自己忙碌开了。他们不是应该快乐才是吗!那些徒步旅行的人这时候跟着这些陌生人,这些徒步旅行者感觉在我们这里更像在自己家里。他们像球那幺狡猾。可他们不会混入我们中间!从人的皮肤里制造出什幺伟大的东西呢?它又在哪儿结束?在失业者资助的庇护下。可地球并没有容忍我们保护自己!也绝对没有保护他们自己。它大概也几乎无法让他们感到愉快吧。他们的树已经连根拔起了。“思”将他的皱纹刻在了我们的身上。比如这一个陌生人,打球时在体育场。他通过严厉而坚定地忠实于我们和我们印刷在我们体育中心墙壁上的成果,努力感觉自己是在家里!所有的树枝都被吹走了。陌生人回避了自己人,一旦他走了,没有他何去何从的任何消息时,他们还是好长时间一直探听着他的消息。他在一家鞋厂找到了一个很低微的职位。而且他们还看了他打电话时那张生死不明的脸孔好久。他们谛听着窗前他那只已经失踪多时的小鸟的鸣叫声。留下来的人就像糜烂的四肢,与这些漫游者永远隔绝了。而敢于用塑料盘和塑料调羹去吃的他们家人,呆若木鸡地坐在绿色霉斑上。

    [五彩斑斓的废石从山脊上摔下来,还有罐头、商品包装物等等,躺在死者身上。]

    尽管他们本来就是客人,但我们用客人的眼睛注视着这些人!我们,就是说齐膝的灯笼裤、小腿护套、旅游鞋。我们装备精良。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的节庆客人,他们被这个陌生人打倒在地,在他们看来他出名得太早了:这个大自然,他们已经到它那里去了。日光无法使这个陌生人成为亲戚。任何声音无法使我们理解他。就连我们内心喜悦的感觉也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建筑物将尘世带到它们附近,而与此同时,由于居所在他们刚到达时立即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他们扔了出去,所以这些人又将离乡背井了。他们的脸孔面向太阳,润肤膏扔掉了,太阳眼镜啪的一声合上了。到什幺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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