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舂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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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4/5页)

雕,连我都照顾在一起。给我介绍一个?”

    周宝钏瞪大了眼睛,道:“曼明,恭喜你,能出语如此般轻松,我知道你的伤口已渐渐愈合起来了。将来有机会,必然替你物色一个更好的。”

    我笑:“你可是君子一言?”

    宝钏伸出手来,跟我重重一握。

    宝钏是佯作要凑足一桌子的人数,帮杨真应酬,而将秦雨和丁柏年约到的。

    实则上呢,周宝钏刻意地将他俩配成一对。

    我乐于自任跑龙套的梅香角色,也没查根究底地追问,当晚何人作我的舞伴,反正是折子戏一场,尽量演好就算,对手是高是矮,是肥是瘦,都不相干。

    第39节

    当晚,我决定穿得极为普通,首饰固然没有戴,连脸部化妆也省了。

    做配角尤其不宜太突出,太抢镜,我完全安于淡素。

    临启程前,电话响起来,是丁柏年。声音是愉快的,说:“我来接你同去好不好?”

    “你去接秦雨吧!”我一时情急,竟直说了。

    对方有一阵子的沉默。

    “反正你俩住得不太远,就两个一起接吧!”

    我想,还是撒一个谎好,于是答:“宝钏刚来电话,她负责接我。”

    “她也接秦雨吗?”

    真糟糕,漏洞百出,于是慌忙回答:“不会了,车子坐不下,宝钏还要接另外两个朋友。”我吁一口气,自觉语调自然,对方不会看出破绽:“你这就去接秦雨吧,我们呆会见。”

    币断了线,慌忙穿戴,走到大厦门口等侯计程车。香江之夜,永恒的车如流水,马如龙,黄昏入夜,正是欢乐时光的黄金档期,那儿会容易截到计程车。我一站就是二十分钟。

    不得了,急如热窝上的蚂蚁。抓起了大厦管理处的电话摇去电召的士中心,答应另加小账二十元,才抢到一辆车的服务。

    加上中途塞车,足足迟到了十五分钟,才赶到舞会现场,大伙儿已然入席了。

    我走到周宝钏的一席去,脸色大概尴尬的惨白,想起刚才撒的谎话,真不知丁柏年会怎么想?

    周宝钏不知情,只一味的热情招呼我坐下,口中还说:“是塞车不是?我老早想到了!”

    我只好设法截她的话,免得更显狼狈,说:“好了,好了,反正到步就好。”

    “说的是,我们今天晚上就有位朋友不能来。曼明,今天你要缺了舞伴了。”

    “不相干,醉翁之意不在酒。”

    宝钏瞪我一眼,我才再加添一句:“我旨在大吃一顿,现今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能吃,有职业的女性,体力透支总要补充。”

    “又多一位同道中人。”秦雨吟吟大笑,她真是个可爱的爽朗人,希望会合柏年的心意。

    想起柏年,我拿眼瞟一瞟,倒没有什么异样。

    或许,我只是多心。

    于是,愉快地坐下来,准备享受这一晚。

    舞会开始之后,同桌的几对朋友都在周宝钏夫妇诱发下走下舞池。

    只剩下我、秦雨与柏年。

    我立即站起来说:“我到外头去打个电话,突然想起有些事要交带那承办厨房装修公司的老板,你们去跳舞嘛!”

    说完,也不待他俩反应,就走出大堂,干脆把自己关在洗手间一会儿。

    再回到座位上时,整桌都空空如也,连柏年都在跟秦雨跳舞了。

    我独个儿坐下,瞪着那天花板上旋转的五光十色的射灯发呆。

    曾几何时,那一个衣香鬓影、衣履风流的场合,自己没有参加,总是有影皆双,出尽锋头,哪有像如今的落泊。

    那段跟丁松年亮相人前的日子,是炫耀。

    今日自己形单影只的时刻,似献世。

    真是一般景物,两番心绪,伤心人别有怀抱。

    从那一个时候开始,自己再愁苦,也不流眼泪,只轻轻的唏嘘一声,就算了。

    也许从我企图自杀之后吧?

    有人说,死过之后重生,就是再世为人,性情会得大变。

    这个说法,玄之又玄。

    其实呢,我对自己的解释是,自尊心因为极度的蹂躏,反而蓦然顽抗所得出的一点觉醒。

    当一个女人,可以尝试以自己的生命唤回一个男人的心时,她的方式虽不可取,但最低限度,用心良苦,别无他求,求的那怕是曾经深爱的人一点点怜惜,而终不可得,是极为凄凉的。

    有万份之一我不再转醒过来的机会,丁松年也不会难过、也不会自咎、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些微责任要负,他只会认定我死有余辜。

    不只是他,还有他的娘、他的子,姓丁的尽皆如是。

    生命在丁松年心目中儿戏至极,万万不及他一段轰逃诏地的恋情。无他,只一句说话,死的不是他本人,亦非他挚爱。

    最直率的批评,就是你死你贱,与人无尤。至此,我的自尊被摔落地上,踩踏得血rou模糊。

    我与其他活在世上的人何异?都是有娘生、有爷教。读过书、受过教育的一个人。

    不必绝情绝义到这个地步吧!

    死不掉的人,要重新爬起来,必须要有一份自信的支撑,我要告诉自己,活下去还是必须的、应该的、可以的。

    那就要拾回我那被凌迟至片片碎的自尊,那怕只剩余一点点,也赖以为生。

    穷途末路上,碰巧遇上指点我迷津的一个人,周宝钏扶了我一把,我就趁势站了起来。

    或许,我仍是站不稳的一个伤心人。然,我会努力,再跌落一次,我还是会爬起来的。

    完全堕入沉思之中,并没有发觉有人站到我跟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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