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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1/5页)

    第八章

    第36节

    当然,我没有去騒扰丁柏年,我甚至再没有在晚上摇电话给任何朋友。阅读,甚而看一阵子电视节目,成了我工余的寄托。

    我忽尔觉得可以独个儿应付寂寞,是我当前的急务。而看样子,我是越来越有成绩了。

    只除了我会每隔一天,就给丁盎山通个电话,我觉得我最低限度应该尝试接触儿子,冲淡我们的误会。

    盎山开头对我的态度十分冷淡,有一句没一句的答。

    “富山,mama只想知道你生活无恙,如此而已?”

    “我很好。”

    “那就好了,做完功课,早点上床休息吧,晚安!”

    我轻轻的挂断了线。

    即使对自己的亲骨rou,都不必强其所难,反正表达了我的爱意,就好了。

    饼得了两个星期,情况似乎有了些少好转,最低限度,当丁盎山一听是我的声音,他会得很轻快地叫:“mama!”

    比较开头时,我要向他报上大名,说:“我是mama!”

    看来,受欢迎程度是增加了。

    奇怪的是,午夜梦回之际,非但没有怎样想念富山,连松年都好似若隐若现,似有还无。

    我只是迷茫。

    为自己的前途。

    幸好失眠的机会极少,差不多是一觉至天明,只为每天都舟车劳顿,略为奔波劳碌所至。

    这天,我逗留在厂房的时间长了,为了要安排明天一个新的美国大户到访,特意聘了三个模特儿,穿上要推销的新款皮草,由他挑选,做得成他的生意,这个户口的盈利相当可观。

    回到家里去时,差不多十点半。

    肚子饿着。跑进厨房去,发觉菲佣不在,探头进佣人的工作间,也不见人影,只看她的睡房门紧闭着,心想,一整天辛勤工作,一定是劳累了,就不必吵醒她了,自己快坑诏手下个即食面饱肚就好了。

    才刚刚吃过面,菲佣就闻声走进厨房来,问:“太太,为什么不叫我服侍你?”

    “不用呢,我只不过简单地吃点东西裹肚罢了。”

    “不好意思,我等着你回来,一下子觉得疲累,就睡着了。”

    “那就去睡吧,明天早起才洗那些盆碗!”

    “太太,你真是个好人。”

    我突然的眼中湿濡,赶紧回头就走离厨房去。

    现今,我是真正落泊得连一个菲佣的赞美,都如此珍之重之了。

    唉!

    罢换上衣服,床头的电话就响:“喂!你真的去当那姓杨的伙记?”

    我要定下神来,才晓得对方是谁?

    “是你,佩芬?”

    “看,有了新欢忘旧爱,连你对朋友都如此,怎么能怪责那些男人?你现今怕只认得杨周宝钏的声音了。”

    “请别这么说,只不过我们没有通电话一段日子,一时间反应不来。”

    “我以为你忘了我们一班老朋友了。真是莫名其妙,你怎么会肯受雇于那女人的厂里头,跟在她的屁股后头干事?太失礼了。”

    “失礼?”我问。

    “不是吗?这周宝钏的过往,你是知道的,不三不四的一个女人,搭上了杨真,当人家的外遇经年,她命好,拿了杨真的本钱做生意,出锋头,还克死了人家的原配,被扶了正。可是呀,她以往干过些什么风流艳事,是什么出身,通城都知道…。”

    唏哩吧喇的,我一直抓着电话筒听仇佩芬数落周宝钏。

    我一句话也没有答。

    我在感受那种拉是扯非的气氛,回想以前,我是不是也像现今这仇佩芬一样的讨人厌。

    任何人都有私生活,都应该备受尊重。那杨真肯死肯埋,轮不到旁人非议。

    资金是从银行、抑或任何人的口袋里掏出来做生意,都一样,无非是集资的不同方式。最紧要是认真工作,做出得体的成绩来。

    而我,现今是有资格为周宝钏主持这个公道。

    相交以来,我目睹她是认真的,诚恳的投入她的事业之内。为自己前途奋斗的人,何罪之有?

    仇佩芬真的不怕累,继续说:“你怎么能贬低身份,跟着那女人的屁股后头干活?曼,你别以为自己成为丈夫的弃妇,就可以胡乱干活,不怕笑死了我们一班朋友才好。”

    若真是我的朋友,不论我做错什么,都不会取笑我,何况我并没有做错。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告诉你,曼,你跟这么一个女子接近,怕要失去很多你旧时的朋友。”

    如果我直率地答,失去旧时的那些朋友并非绝大的遗憾,就太过有损自己的风度了。

    因而,我仍选择缄默。

    “你跟她一起做事多天了吧?有没有听她说过谁的坏话。继你跟丁松年婚变之后,杜林也提出与霍瑞青分手,你们是否知道?”

    我闲静地答:“不,我从没听过周宝钏讲任何一个人的坏话。我们更不知道杜霍瑞青的近况。”

    “周宝钏是怕你会把说话回头告诉我们,所以不说。”

    不,她是不屑。

    我仍没造声,只在心里回应。

    “曼,让我告诉你杜家最近如何风云变色?”

    “谢谢,晚了,我明天要早起上班,再见吧!”

    我挂断了线,整个人安稳的一直睡至天明。

    已经非常习惯皮草厂的工作,且相当投入。就像富山初出生后不久,我对做母亲的职责,还是很兴致勃勃地承担。会不会是工作对我是新鲜之故?会有生厌的一天吗?也许最低限度要等七年,正如一个人对牢另一个人一大段日子,才会得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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