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舂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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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4/5页)

上美的一切绝缘。

    我可以自杀,然,终于获救。

    这就能提出一个非常严重的警告,让丁松年回到我身边来,守护着我,不让我再做傻事去。

    忽然,我又悲哀的想,就算自杀得逞,再不能活下去了,也不那么恐怖吧,人能够在以为还有生还的希望时,就已死去,是求之不得的事。

    最安乐的是令丁松年内疚,他因此而责难自己,那么就会把一口怨气恨气,喷到邱梦还身上去了。

    看他俩届时还怎么脑旗快乐乐地相宿相栖?

    活着,像如今的孤伶伶,每日起来,巴巴的到处乱抓朋友来陪伴、来打发日子,实在是厌烦而恐怖。

    连自己的亲骨rou,都可以十天八天不见面,不回到我身边来,而愉快的生活下去。

    想着想着,真宜得速死,看看周围离弃我的人心里怎么好过?

    我拉开了床头的抽屉,取出了那瓶安眠葯,紧紧的捏在手里。

    下定决心吧!

    必须背城一战。

    在全人类开始肯定我再不会胜利时,我要异军突起。

    现今每朝每时,听到的安慰说话已经没有了灵魂,只余躯壳,至为门面了。

    我决不能这就让亲朋戚友看扁了。

    把安眠葯全部拍到口里去,又大口大口的喝了水。

    我躺下。

    丁松年,我开始在心里呐喊,我的末日如果真来临的话,看你这下半生怎么好过?

    是仇佩芬曾警告丈夫,说:“他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太对了。

    请记紧,我是个无辜被迫害的人,死了,就是只无辜被害的鬼。

    看他们怎样逍遥于法于情于理之外?

    就连丁盎山,都让他一辈子背负不孝的恶名,看他那助纣为虐的祖母怎样向孙儿解释?怎样过他无忧无虑的下半生。

    我开始觉得晕眩,整个人酸软,眼皮越来越重,神智开始迷糊。

    是了,是时候要离开尘世了。

    有一点点的舍不得,更多的是不甘与不忿。

    不,最低限度要清清楚楚的去对丁松年讲一声:是他害死我、迫死我的。

    对,我没有写遗书,来不及把我的心迹宣诸于笔墨,非要留个口讯不可。

    然,我不知这丁松年在那里。

    好笑不好笑,一个仰葯自杀接近弥留的妻子,不知道丈夫宿于何处?太悲哀、太该死了。

    我挣扎着,抬起那只已然是软弱无力的手,抓起电话,摇傍仇佩芬。

    电话响了像半个世纪,终于对方传来声音时,我竟张着咀,不知如何,说不出声音来。

    很辛苦很辛苦才吐出了两个字:“佩芬!”

    “喂,喂,谁?你是曼明吗?”

    “我…吃了葯了…”

    “什么?曼明,究竟什么事?千万别干傻事?千万不要!”

    我的心机还是能活动的,对方那急躁、紧张、怜惜的语调,抚慰着我受创的情绪,如果说这番话的人是丁松年,我会很安慰、很开心,果如是,就算死也值得了。

    “曼明,曼明…”对方狂喊。

    “告诉松年…请他爱…我。”

    之后,我放下了电话,觉得很累、很累、很累。

    眼睛一盖上了,就再睁不开来了。

    竟有一种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

    那种感觉像小时候坐滑板,从高处,一直的向下滑落,掉进一个无底深渊里。直至突然的有人猛地把我一捞,把我从极度的迷惘中叫醒过来。

    “曼!曼!”

    那么熟悉的声音。

    是谁?

    是松年吗?我在心底里叫喊。

    “曼!曼!”

    我疲倦至极,仍竭力的睁开眼睛,想看清楚那叫喊我的人是不是朝思暮想,失而复得的丈夫?

    视野由迷蒙而至清晰,果然是一脸俊秀而忧戚的脸。自远而近,似是再由陌生而至熟悉地挡到我面前来。

    我的泪水蓦然从眼角流泻下来。

    是不是要隔世重逢,死而复生,始能听到曾是心心相印的人底呼唤?

    要经历多少艰难痛苦,才能表达心中的一份浓烈的挚爱?

    我突然的,没由来的感觉到回到世上来的只不过是一具躯体,而不是我的灵魂。

    人,要活下去,是需要有自尊的,缺了,就等于灵魂出窍,只余行尸走rou在世上活着而已。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是我知道的。

    我勇闯鬼门关,终于还是被拉了回来。

    曾经在许许多年之前,我为丁松年怀了孕,结果,难产。丁盎山是先把脚露出来,害接生医生做多很多功夫,当时我以为我必会死去。

    在孩子的哭叫声终于在手术室扬起来的一刻,我开始坦然舒然地昏迷,就算再醒不过来,我也无憾。因为世界上已留有我和松年的爱情结晶品,我俩的血脉将会持续,以至于永远。

    当我醒过来时,望见握着我的手者是哭泣的丈夫,松年在我身畔轻喊:“曼,请你醒过来,曼,求你别死,千万不要就这样离我而去!”

    十年人事几番新。

    谁会想到十年前一双害怕生离死别,但愿连理同枝千万年的恩爱小夫妻,在十年后,会有一人刻意残害自己的生命,以挽回另一人已变的心。

    我,茫然。

    拔肠寸断。

    或者,自丁松年宣布他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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