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诉讼_第三章7-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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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7-8 (第2/3页)

法院内部在案件审理上还有很多环节,合议庭的合议结果要经庭长批准,甚至经院长批。像你这个案子,肯定还要上审判委员会,环节越多,弱点也越多,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现问题,这就是用行政管理的方式主持法律审判的一个弊端,似乎对审判工作加强了监督,实际上却容易使审判工作受行政领导的干扰或左右,假如说庭长、院长或审判委员会的某些人出于各种原因不能坚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能秉公执法,有意制造障碍,你这个案子要胜也很难,起码要拖很长时间。”

    程铁石明白,博士王说的“假如”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他已经领教过了,但仍然忍不住问:“那又怎么办?”

    博士王说:“我们不可能事先把所有情况都预计得万无一失,这里面的变数很多,只有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情况你要有充分的估计和思想准备。这个案子并不仅仅牵涉到二百万元的经济利益,它的判决结果还关系到银行一些人的身家性命,银行有的人会因此案而掉乌纱帽,甚至有人也许会坐牢,他们必然会不择手段拼命保护自己,而保护自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打垮对手,这种事不是不可能,你要有充分的准备。”博士王接到的匿名电话,被破坏的摩托车,让他已经感到了这方面的威胁,所以他提醒程铁石。

    程铁石不明就里,心想难道银行还会动刀杀人不成?这实在有点太耸人听闻,因而对博士王的提醒虽然不断点头,却并没有往心里去。

    俩人正唠着,黑头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进门见博士王在,就先向博士王问好,然后对程铁石说:“你看,雅兰真说对了,我们不在,你肯定不会准时吃饭,这不,都快一点了,你不吃饭王哥也得吃吧。”

    程铁石问:“你不是跟雅兰进货去了吗?怎么一个人跑回来,把雅兰扔哪了?”

    黑头说:“货早就进完了,雅兰怕你中午又不吃饭,打发我回来盯你吃饭,她在店里盯着买卖呢。”

    程铁石由于心情不好,不思饮食,几乎把吃饭当成了负担,理智上知道维持生命就必须吃饭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但就是吃不下。有黑头和赵雅兰在,到点就往饭馆走,他还能跟着一块吃点,要是只有他自己,就懒洋洋倒在床上,脑子里七转八弯地想七想八,就是不想吃饭。长此以往,整个人也消瘦下来,雅兰是女孩子,心细,发现了这个问题,便想方设法让他按时吃饭、多吃一点。

    见黑头跟赵雅兰忙的脚打后脑勺,还惦记着自己,程铁石心里热了又热,说不出什么,如果说些感谢之类的话,自己也觉得太俗、太虚,便二话不说,起身跟博士王、黑头一块往饭店走。路上,博士王把案子的进展情况简要地说给黑头听,黑头也十分高兴,嚷嚷着中午要多喝两杯。

    八

    汪伯伦如今一听到行长叫他,头皮就发麻,双腿就发软,可是又不敢不去。今天一上班,行长就打电话叫他上去。听口气就知道没好事,他便磨磨蹭蹭捱时间,电话铃一响他就一哆嗦,不想接又不敢不接。行长第二次来电话,他借口刚上班,事情还没安排完,想再拖一会儿,行长破口大骂:“离了臭狗屎还不种荞麦了?你马上给我上来,难道还让我亲自下楼接你的金銮驾吗?”骂完,也不等他回话“啪”地一声扔了话筒。

    汪伯伦也被骂出了火,扔下话筒,心说你不就是个行长吗?就算你是我亲妈我不认你你又能咋样?老子就是不上去,看你能把老子的jiba咬下来。汪伯伦在心里过过硬气瘾,终究怕行长下来当众要他的好看,只好朝楼上行长办公室爬去。进了行长办公室的门,见到行长那张阴沉沉蜡黄色的尿脬脸,他的气就泻了,条件反射地本能地夹紧了双腿。

    “你坐吧。”行长没像他想象的那样发脾气骂他,却让他坐,虽然脸还板着,语气却并不严厉。

    汪伯伦笔直地坐在行长写字台对面的靠背椅上,如果再把双手背在身后,就成了一个听老师教看图识字的幼儿园的小朋友。

    行长把抽剩的半截烟架在烟缸上,用指甲刀认真地修理着指甲,乜斜了他一眼,问道:“这几天忙些啥?”

    汪伯伦嗫嗫嚅嚅地回答:“每天就是上班呗,也没忙啥。”

    “我问你的是那件事。”

    “噢,那件事我已经办妥了,姓王的博士底子我都摸清了,该办的也办了,除非他是二虎子,否则他不敢再插手这件事了。”

    “这事你是让谁办的?”

    “我的哥们,很铁的哥们,海兴黑道上有名气的主儿,保证出不了麻烦。”

    行长瞪了汪伯伦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蔑视:“就你那个熊样还能有什么像样的朋友?告诉你,姓王的博士根本没尿你跟你的黑道朋友,他把事情捅到省政法委去了,省上专门成立了调查组,市里顶不住了,这个案子要翻船,你他妈的还稳坐钓鱼台作黄粱大美梦呢。”

    行长的话像一声炸雷,震的汪伯伦大脑嗡嗡乱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目瞪口呆地坐在那儿像座木雕。

    行长像毫不留情的屠夫,一刀又一刀地切割着汪伯伦,又像希特勒的轰炸机,把一枚枚炸弹扔到毫无反抗能力的汪伯伦头上:“市里领导跟法院的人都给我打招呼了,这个案子很快要交回法院重审。经过前面那么一折腾,上面已经把这个案子盯上了,只要重审,八成我们要败诉。还有,市检察院已经立案了,如果我们官司败了,他们就可以拿渎职罪的名头来整治我们,到时候,哼,你就做好下半辈子喝面糊糊啃窝窝头的准备吧。”汪伯伦萎靡不振,垂头丧气,他明白,行长给他讲这些,一不是吓唬他,二不是要和他商量办法,肯定是要安排他做什么事。于是他打起精神说:“行长,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豁出去了,你说咋办,我全力以赴,你说跳井我就跳井,你说上山我就上山,决没二话,要是三心二意案我就不是我妈养的。”

    行长微微一笑:“我倒不至于让你跳井,省法院你去了吗?”

    “去过了,陪马丽芃去的,算是先接接头,认识认识,找的是经济庭的副庭长齐海山,吃了一顿饭,送了几千块钱的东西。”

    “怎么找副庭长,为啥不找庭长?”

    “马丽芃说他们的庭长是窝囊废,说了的不算,算了的不说,这位齐副庭长是正管,说了算,敢干。”

    “东西他收了吗?”

    “当官不打送礼的,哪有不收的?他还挺高兴,说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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