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诉讼_第五章6-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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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6-7 (第4/4页)

,让司机碰了个冷钉子。司机见他面色不善,识趣地缄口不言,脚下用力,车子开得像一阵风朝市里驰去。

    到了猫头鹰家楼下,汪伯伦打发走出租车,正要上楼,脑子一转又停下了步子。不用上楼,他也知道那几个小子肯定又在搓麻,他一去,他们总会变着法的哄他出血。别看他们一口一个“汪哥”叫的亲热,刮他的油水也是从来不眨眼不手软。这会儿他犹豫不决到底上不上楼,倒不是怕那几个家伙让他掏包,而是怕他们逼着他要“指示”把程铁石绑来已经三天了,每天由猫头鹰、冬瓜几个人轮着去送一趟吃喝,昨天程铁石朝冬瓜要烟,冬瓜把自己的一盒“三五”扔给了他,回头就找汪伯伦要了五十元烟钱。每天跑一趟,那几个人已经不耐烦,追着汪伯伦的屁股问下一步怎么办。总不能把一个大活人老那么关着,咱们又不是公安局,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

    汪伯伦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咋办。他本想请示行长以后再说,今天一请示,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更不知该咋办了。他这才感到,抓了程铁石,自己实际上陷进了更深的困境。思前想后,他决定先不上楼,不跟他们照面,省得他们追着问他咋办,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他转过身来正要回家,却被拎着两瓶酒一只鸡的猫头鹰碰个正着。

    “汪哥,你这是刚来还是正要走?”

    汪伯伦无奈地说:“刚来。”

    “来了就上去吧,刚好打三圈。”

    汪伯伦前边先走,猫头鹰在后面跟着。两人在楼道里都不吭声。上了楼,进了屋,汪伯伦不由皱眉蹙鼻咧嘴。屋内一片狼籍,地上、桌上到处都乱扔着吃剩的食物和空啤酒瓶子,烟蒂、空塑料袋随处散落,电视机开着却没人看。烟味、酒味、剩饭剩菜味和人体的汗味体臭混杂在一起,令人发呕。

    “你们也太能折腾了,多亏猫头鹰是单身,要是有老婆非让你们气死不可。”说着,汪伯伦过去把窗户打开。

    “别开,一开热乎气全放跑了。”冬瓜只穿一件衬衣,怕冷。

    “什么热气,是臭气,我算明白猪圈那么脏为啥猪还照样吃照样睡,它们自己觉不出来。你们这就像猪圈,要不是有你们几个活物在这儿,就成垃圾坑了。”

    汪伯伦在行长面前像孙子,在这帮人面前却像爷。

    “汪哥,来摸两把,我让位。”冬瓜起身让座,汪伯伦按住他:“我不玩,既没心情也没钱。”

    猫头鹰打开啤酒,递给汪伯伦一瓶,汪伯伦对着瓶口咕嘟咕嘟喝了一气。

    “吃不?”猫头鹰又递过来一只鸡腿,汪伯伦摇摇头拒绝了。

    “汪哥,我听说姓程的是跟你们单位打官司,说你们把人家几百万弄没了,到底弄哪儿去了?是不是你们给分了?”

    猫头鹰边啃鸡腿边问。

    “瞎jiba扯,我们是银行,哪能干那种事?他的钱让骗子骗跑了,他抓不着骗子就揪着我们顶雷子,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冬瓜说:“都是公家的事,你何必那么卖力,绑了他万一出了麻烦,都是你自个儿担着。”见汪伯伦只顾喝酒,又咕噜了一句:“我看姓程的那人挺老实,不是那种刁毛野炸的品种。”

    冬瓜的话流露出对程铁石的同情和对汪伯伦这种做法的不以为然,汪伯伦把酒瓶子墩在桌上:“你他妈知道什么,这件事没个好结果我和行长都得完,我们完了,猫头鹰他爹欠的贷款还有你老丈人的贷款都得漏底,倒霉的可不是我一个。”

    冬瓜不敢再吭声,汪伯伦犹不解气,又骂了一声:“混球,除了多口气真比冬瓜强不到哪去。”

    其他人见汪伯伦真的动气翻脸,有几分尴尬,又有几分惧怕,都不再应声。

    猫头鹰说:“汪哥,你别发火,我们是替你着急,人弄来了,可往那一扔总不是事儿,这件事总得有个下场吧?”见汪伯伦没有不高兴的表示,猫头鹰才接着说:“不行干脆好好修理他一把,明告诉他这场官司再打下去要他的尸首埋在海兴。咱们都是地面上的人,他肯定怕。”

    汪伯伦说:“他出来去报案怎么办?”

    猫头鹰说:“他报案告谁?告我他认我老大贵姓?告你他至今没见着你,凭啥告?退一步说,即便他告了,我们来个死不承认,大不了找几个人来个不在现场证明,都在本乡本土啥事不好办?”

    汪伯伦想了会儿,其实猫头鹰说的解决办法正是当初他绑架程铁石的目的,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说不定还真就把姓程的吓回去了。他是给单位追款,钱又不是他个人的,难道他会为了公家的事儿冒送掉自己性命的危险?

    “这样吧,”汪伯伦示意冬瓜他们几个停下手里的牌,注意听他讲“从明天开始,不要给他送吃的了,先饿他两天,然后你们几个狠狠地教训教训他,话就按猫头鹰那么说,他服软了就放了他。”

    下一步如何进行总算有了明确的计划,汪伯伦松了口气,卸下了在身上背了几天的包袱,心情也随之轻松了许多,感到刚才对冬瓜有点太过火,不管怎么着,冬瓜对他的事还是尽心尽力去办的,想到这儿,便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每人发了一张,给冬瓜多加了一张,说这几天主要是他来回跑,辛苦一些。

    安排妥当,汪伯伦说:“你们继续玩,我先走。”他实在不愿在这肮脏不堪空气污秽的猪圈里多呆。

    下了楼,他大口呼吸着寒冷清爽的空气,想到如果这回制服了程铁石,案子不了了之,他便可以无忧无虑,而且在行长面前有个圆满的交待,算是大难不死。想到这些,他的心情居然愉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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