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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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4/4页)

鲜活轻盈。

    “手术前作简单的按摩,术后积极复健,一切会恢复正常,并无大碍。”塞洛斯似乎难得好心情地讲了一大堆。

    “你说过只有50%的希望。”如果可能他希望是刀到病除。

    “事在人为。”塞洛斯有所保留,并轻笑出声,弄得屋内的男人们不知所为何事。

    “塞洛斯先生,为病人做手术是一件让你如此开怀的事吗?”苍拓凌不动声色地开口,平静的语气

    难分喜怒。

    “当然不。”塞洛斯仍含着笑向房门走去“我只是看到一件令我感到有趣的事而已。”

    塞洛斯冷冷的语音在室内小小地回旋着,冬雪的心也随之一阵阵地抽搐着、冷却着。他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她现在明明站在苍拓凌、昊然、火霆及父亲面前,但他们竟对她视而不见。如果是为了父亲也在场的缘故,那他们如此不动声色的反应还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丝毫没有见到她的激动——难道是没有理由让他们甚至是他激动吗?冬雪咬着唇,呆呆地立在原地,脑中混沌一片地胡乱猜测着。

    “他真的很不对劲。”昊然沉思着,道出心中所想。

    “不对劲?”冬父不解“我有见他对冬雪的检查,非常详细与细心,由他主刀我很放心。”

    “当然,他的医术毕竟是世界级的。”苍拓凌笑了一下,虽没有暖意到达眼底,但也足够安抚人心“冬伯伯,送您回去吧,你可能也累了。”

    不着痕迹地叫昊然、火霆送冬父离开,苍拓凌坐在冬雪病卧的床沿,痴望着最爱的红颜,一解相思。“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当初东方雪咏出的这句诗如今可是他的心情?

    他瘦了。当苍拓凌专注地望着床上的她,她却与他对望着。青色的胡碴冒了出来,眼中全是疲惫,衣领卷皱,显示他数天未尽心整理仪容。他是个很爱干净与整洁的人啊!冬雪轻叹口气,双手轻轻

    贴上他垂首望着床上病躯的他的面颊。那么阳刚的俊容如今却尽显清癯…苍拓凌忽浑身一震,抬起头来,正望向前方那一瓶莲花。刚刚是怎么了,是错觉吗?他竟会突然感觉到冬雪双手贴上他时的细腻感觉。这是极度思念造成的吗?

    被那双突望向她的眼给吓了一跳,冬雪急忙缩回手,他看得见她?毕竟现在父亲已经不在房内了。冬雪眨巴眨巴眼,发现他瞬间燃起火花的眼转瞬又黯淡下去,像是刚接到令他失望、给他巨大打击的坏消息,复而低下头去,喃喃道:“刚刚是你吗?”

    原来,苦涩的笑不自觉地挂到了嘴边,冬雪轻轻摇摇头,他真的看不见她了,就像她的父亲一样。是塞洛斯做的手脚吧!他知道她还没理清心中那一团乱麻,知道她不知如何面对他,所以他让苍拓凌暂时无法见到她——无论是相见还是未曾谋面。

    他想她吗?就像她想极了他一样?这次,冬雪小心翼翼地再次贴上他的颊,小小声地在心底自问,他也许是想她的,因为他的眼睛在述说着答案,他的胡碴在倾吐着相思,他的衣领在泄露着秘密。那她可以理解为他想她,就像她想他夜夜无法成眠一样?可,如果答案不是呢?

    自欺欺人地反复折磨着自己的内心,冬雪忽愁忽笑,凝望苍拓凌专注深情的神情,不愿移开眼。

    “苍,回去吧。再去山上看看,你不是说过冬雪喜欢那儿的吗,她也许会去。”看不惯他为情所困的模样,返回的火霆好言相劝。

    “冬雪应该不会来这儿,她若有心要避你,是不会选择会见到你的地方的。”昊然加入劝解的阵营。

    “为什么呢?”苍拓凌凄然苦笑“是我给的爱不够吗?是我付出的不够多吗?这一切竟然敌不过一个局外人王语芬!这算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冬雪慌乱地摇着头,忘记她现在根本不可能被他看到。拓凌,不是你的错,是我的,是我被爱情背后的阴影给吓到,是我怯懦停滞不前,是我害怕你隐藏秘密背后所代表的危险,是我——泪水滚落而出,冬雪瞬间哭得难以自抑。她一时的想不开与任性,竟造成他与她的两败俱伤。

    可她的泪水挽不住苍拓凌一行人离去的脚步,冬雪踉跄地跟上,泪眼朦胧地说着,塞洛斯,你在哪儿,让我能被他看到,我要向他解释清楚…结果,所有的希翼却被合上的房门无情地关在门内。

    一踏出门外,苍拓凌的表情渐渐收敛。他的伤痛,永远只与冬雪分享,冷硬的保护色隔开了他与众人的距离。

    “好巧。”到达第一层,竟碰上了先前早离开的塞洛斯。他主动开口,满眼含笑“碰到你真是好,刚才的报告我放在冬雪的病房里了,能帮我跑一趟拿下来吗?我今晚还想再对照数据想一下有没有比较好的手术方案。而且,你看我现在…”他正忙着婉言拒绝双眼含春的护士小姐。

    挡下昊然与火霆想代劳的意思,冬雪的事始终是自己的事,苍拓凌冷然道:“我去。”而且不巧,他曾在两天前亲眼目睹塞洛斯是如何冷冰冰地直接拒绝送上门来的护士小姐的,如今却细心呵护少女纯真的心不受伤害,如此强烈的反差让他不起疑心都难。

    待苍拓凌走远,塞洛斯恢复本性干脆利落地直言打发掉那两位少女,惹得二人茫然不知这剧烈的变化是为何,只有双双掩面哭泣而去。塞洛斯再回头时,正对上电梯门缓缓合上,隔开苍拓凌的眼。

    呵,刚刚两人视而不见时,满目的相思令人动容,真要任冬雪这么拖下去,他可有些于心不忍了,而且,只怕时间有些来不及了…重折回房内的苍拓凌寻找着塞洛斯所说的报告,发现它竟然被他奇怪地压在莲花瓶下,于是走过去,手扶花瓶,正欲抽出报告。而此时见苍拓凌又折回的冬雪一见他就跟上他的脚步,同他一起站在莲花旁,心里奇怪他回来的原因,见他似乎是想拿报告,也没管自己是否拿得住花瓶就直觉想帮他的忙,伸手与他同扶起花瓶。而同样的心意,让两手交叠。

    手一刺,苍拓凌松开掌。又是那种感觉,冬雪似乎在触碰他的感觉。可这次让他来不及细想,莲花瓶直坠落地的声音就唤回他的心智。

    “嘭!”清晰的破碎声回荡在室内,瓶中水顿时溅了一地,苍拓凌随之急蹲下想捞回花瓶的身形就此伴着四射的水花牢牢定格。一双他再熟悉不过的白色牛筋皮鞋透过阳光缓缓出现在他眼前,接着是飘逸的裙,纤细的腰,随着目光的上移,最后才是让人心醉的、心碎的容颜。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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