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果惊魂_第五天:莫卢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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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天:莫卢迪 (第3/7页)



    “一样一样来吧,”芒罗轻声安慰说。他看到她神色紧张,知道她现在头脑不清。他也知道自己无法代她思维,他得再度让她平静下来。

    芒罗判断,地球资源技术服务公司考察队已经完蛋了——他们不可能先于欧日联队到达刚果考察现场。但是他不想打退堂鼓。多年来,他曾率领过各种考察队,知道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所以他说:“我们还可以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

    “补回来?怎么补?”

    芒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循拉戈拉河向北。虽然河水湍急,但没问题。”

    “拉戈拉河太危险。”

    “我们还得看,”芒罗说道,不过他知道罗斯是对的。拉戈拉河确实太险,尤其在6月。但他的声音显得镇定,令人宽慰,令人信服。“要不要告诉其他人?”他最后问了一句。

    “行,”罗斯答道。远处又传来一声导弹的爆炸声。“我们离开这儿吧。”

    芒罗迅速走到福克尔飞机后部,对卡希加说:“叫大家做好准备。”

    “是,老板,”卡希加答道。一瓶威斯忌酒依次传到每个人手上,大家都喝了一大口。

    埃利奥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正在做好准备,”芒罗答道。

    “准备干什么?”埃利奥特又问。

    这时,罗斯面色严峻地走了过来。“从这儿开始我们就要步行了,”她答道。

    埃利奥特看看窗外。“机场在哪儿?”

    “没有机场,”罗斯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没有机场。”

    “飞机准备降落在荒野上吗?”埃利奥特问。

    “不,”罗斯答道“飞机根本不降落。”

    “那么我们怎么下去?”埃利奥特问。然而就在他提问之际,他的心往下一沉,因为他知道答案是什么。

    “埃米没有问题,”芒罗乐呵呵地说。他帮埃利奥特系紧胸部的皮带。“我给她打了一针你给的索罗伦镇静剂,她会很安静的。完全没问题。我会牢牢地抓住她。”

    “牢牢地抓住她?”埃利奥特不解地问道。

    “她身体太小,降落伞吊带套不起来,”芒罗说“我得抱着她跳伞。”埃米打着响鼾,口水流到了芒罗肩上。他把埃米放在地板上。她浑身软绵绵地躺着,依然在打鼾。

    “注意,”芒罗说道“你的翼伞会自动打开。你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根绳子。拉左手的绳子往左,拉右手的往右,接着——”

    “她怎么办?”埃利奥特指着埃米问道。

    “我带。现在注意。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启动胸前的备用伞。”他轻轻敲了敲一个布包,里面有个带数字的黑色小匣子,上面的读数是4757。“这是下降速度测量仪。当你到达3600英尺的高度,还在以每秒2英尺以上的速度下降,你的备用伞就会自动打开。什么也别担心,一切都是自动的。”

    埃利奥特被汗水湿透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怎么着地呢?”

    “不用管它,”芒罗咧开嘴笑着说“着地是自动的。全身放松,两脚承受冲击,相当于从10英尺高的地方跳下去。这个动作你做过1000次了。”

    埃利奥特看见他身后的舱门已经打开,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风呼呼地直往里灌。卡希加手下的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地跳了下去。他看了罗斯一眼,只见她脸色惨白,下唇颤抖,正抓着舱门。

    “卡伦,你不要——”

    她已纵身跳下,消失在阳光里。芒罗说:“下面该你了。”

    “我从来没跳过伞啊,”埃利奥特说。

    “这就太好了。你不会害怕的。”

    “可是我真的害怕呀。”

    “我可以帮助你,”芒罗说完,就把埃利奥特推出了飞机。

    芒罗看着他落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顿时消失。他采取这种断然行动是为了埃利奥特好。“如果一个人不得不做冒险的事,”他后来说道“发怒是有益的。这样做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自己,真的。即使让他恨某个人,也不能让他精神上垮掉。但愿埃利奥特在向下落的过程中一直在恨我。”

    芒罗明白所面临的各种危险。他们在跳离飞机的瞬间,也就离开了文明,脱离了文明社会中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一切。他们不仅在穿越天空,而且在穿越时间,倒退到一种原始而危险的生活中——刚果那一成不变的现实中。这种现实在他们到来以前已经持续了数个世纪。“这就是生活的事实,”芒罗说“但是在他们跳之前,我没有理由为他们担忧。我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人带进刚果,而不是把他们吓死。吓人的时间有的是。”

    埃利奥特在向下坠落,心里怕得要死。

    他的五脏六腑在翻腾。他尝到了胆汁的苦涩。风在他耳边呼呼直响并猛拽着他的头发;空气奇冷,他当即冻得直打哆嗦。他的下面是覆盖在起伏山峦上的巴拉瓦纳森林。他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事实上,他闭起了眼睛,因为他正以可怕的速度向地面坠落。然而由于闭起了眼睛,他更能感受到呼啸的风声。

    已过了很久,翼伞显然(天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玩意)是不会打开了。现在他的小命全靠胸前那个备用伞了。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此刻正翻腾得难受的肚子附近那个紧束小包。接着他撒开双手:他不想妨碍伞包的打开。他隐约记得,曾有人由于妨碍了伞包的打开而送了性命。

    风依然在呼啸。他的身体依然在急剧下降,其速度之快使他毛骨悚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感到风正猛烈地拽着他的双脚,抽打着他的裤子,吹得衬衣甩打在胳膊上。他跳出飞机起码已经有三分钟了,但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在这尚还清醒的最后数秒钟内,他不愿看见自己的身体急速冲向越来越近的树林…

    他想吐。

    苦胆水从嘴里流了出来。但由于他是头朝下在坠落,那苦水向上流到他的下巴上,然后从脖子再流到衬衫里。冷得要命。他在不住地哆嗦。

    他突然觉得像骨头扭了似的,身子随之一挺。

    一时之下,他以为自己已撞到地面,但他立刻明白他还在空中向下坠落,只是速度慢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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