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职干部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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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5/5页)

上的劲不大好把握,于是就把这件事,撂到了任国田舌尖上。那天饭局散伙后,任国田并没有连夜返回洪上县,在市里住下了,但不是住在自己家里,而是去了他当水利局局长时发展的小情人那儿。如今这个小情人,已属过时一族,整天腻腻歪歪过着单身女人的日子,性生活一年四季供大于求,渐渐成了任国田压箱底的库存,任国田只是偶尔用用。那天仗着酒劲,任国田的性欲就像泡开的胖大海,噗噗地涨开,耕牛一样,在身下这片几近撂荒的自留地上精耕细作,多遍施肥,搞得小情人咿呀呜哇,尽情叫床。一来二去,折腾过劲了,筋骨劳累,精气两亏,下床喝茶的时候,酒劲已至后脑勺的任国田,突然就觉得无聊了,便想起了白书记委托给他的事,就嘟哝着找手机,要给郭梓沁打电话。这时小情人多嘴,问他什么事,他就把白书记的事说了。小情人一听这话,就把他赖叽上了,拱进他怀里,不让他打电话,撒娇的口气埋怨他不是东西,说她表姐欧阳彩虹的忙,他就是不往心上吊。原来小情人的表姐也是搞运输的,任国田把这个茬口给忘了。以往在处理这类非正常交易的事情上,任国田还是比较谨慎的,小情人要他帮的忙,他一般情况下都是嘴上使劲,心里不动,生怕哪回一大意,毁在了这些没有名分的女人手里。然而那天任国田也不知是怎么了,居然就应下了小情人,说是活一弄到手,就塞给她表姐。任国田认识欧阳彩虹,那是一个白白胖胖,穿戴时髦,脂粉味十足,吆喝男人很投入的中年女人,曾请他吃过饭。第二天上午,任国田一回到县上,心里就松动了,琢磨着白书记的事,最好还是放在白书记身上,移到石榴裙里,流产了没毛病,可是万一怀上就麻烦了。就在他决定还是给白书记办事、并准备给郭梓沁打电话时,欧阳彩虹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浑身散发着香气,坐下来嚼着口香糖,一通软磨硬泡,搞得任国田只好又把白书记放到了一边,当着欧阳彩虹的面,给郭梓沁打了电话,而且电话打得很机智,上来就拿腔弄调地说,我是古省长啊小郭,有点小事要求你办呀。郭梓沁一听就听出他的声音,就半斤对八两的口气说,小事能有多小啊任副省长?真真假假与虚虚实实中,交易就谈成了。几天后,郭梓沁回话了,说是事成了。这时的任国田,就不得不多想了,白书记的事成在了欧阳彩虹身上,日后一旦白书记听到什么风声,这屁股上的屎可就擦不下来了,所以说这会儿最好是给白书记一个交待。在给白书记怎样一个交待的细节上,任国田冥思苦想,最后打算在白书记和郭梓沁之间走一遭险棋,就是欺上瞒下——通骗。他给白书记打了电话,解释说郭梓沁管辖内几家施工单位的运输活,现在都拎在韩学仁手上,听说韩学仁刚给古副省长的一个什么人,把几家施工单位的运输活都弄走了。面对这样清晰的来话,白书记当然说不出什么,古副省长的事,啥时候都应该排在自己前面。任国田敢跟白书记这样扯淡,也并非是他胆大包天,而是他想到了白书记和郭梓沁都是精明人,而精明人的最大弱点,就是过于精明,他料定白书记事后不会去找古副省长问个一二三,也不敢去问个一二三,而自己当面跟郭梓沁论证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那么再冲着古副省长说郭梓沁,郭梓沁的舌头尖,自然也不会挑着这件事去古副省长那里买好,他会认为那样做很没有品位,最后就剩下郭梓沁会不会拿这件事在自己身上找辙了,不找万事皆休,找的话,想必也翻不出什么东西,因为有一开始那番真真假假的话垫底,自己左突右冲的回旋余地,到时要多大就会有多大。然而让任国田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个当事人,今天居然在盈香洗浴城里面对面扯到了这件事,这让他躲闪不及,心里着实虚空了一阵子。好在他这时看出来了,就在自己尾巴夹得难受时,郭梓沁并没有挖地三尺,或是逮着蛤蟆攥出尿的意思,周旋中一个马虎眼,就让悬在他嘴边的险事搁浅了,不然自己这马脚真就有可能露出来。娘的,往后可不能再脑子发热,也不能张嘴就吃回头草了,女人就是给自己玩耍的东西,帮不得,帮了,早晚是个棘手事。

    就在任国田如释重负的时候,刘海涛把沙漠王开进了盈香洗浴城的后院。

    那会儿刘海涛从街上回来,见詹弥已经走了,就跟肖明川瞎扯了几句,然后问他哪儿又出乱子了?肖明川就说,非等出了乱子再出去啊?走,去就近的工地看看。刘海涛一听他的话很没劲,就懒得再跟他讲话了。沙漠王开出四仙镇,上了通往光阳市的公路,这时肖明川突然改变了主意,说不去工地转了,去光阳市洗桑拿。接着问刘海涛,哪一家洗浴城最好,刘海涛就告诉他,听贾晓讲,盈香洗浴城最火,肖明川说那好,咱们就去盈香洗浴城。

    肖明川下了车,活动筋骨时,见刘海涛趴在方向盘上,正在用一种少见的眼光审视他,就说,别胆小,今天我请你。刘海涛没接话,侧着脸,用嘴朝车窗外指了一下。肖明川扭头一看,目光就撞到了一辆三菱吉普上,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辆三菱吉普就是郭梓沁的专车。肖明川问,你什么意思?刘海涛懒洋洋地说,肖处,你看看车牌号。肖明川一看车牌,头皮顿时发麻了,呃一声打了个酒嗝。擦边球——肖明川想,真是冤家路窄啊,烦谁遇见谁。一股无名火,这就顶到了嘴边,肖明川气哼哼走过来,拍打着车门说,那又怎么了,他洗他的,咱洗咱的,下车。刘海涛点了一支烟,不慌不忙说,肖处,我看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肖明川一脸较真,为什么?刘海涛故意拖延了一下,然后煞有介事地说,行了肖处,别跟个愤青似的,我是觉得这里有些服务内容你不适应。

    扯xx巴蛋!我什么不能适应?打炮又能怎么着?我又不是没长xx巴!肖明川动了粗口,脸上也张扬出了霸气。

    我今天没带xx巴来,等会儿你总不能给我现场直播吧,肖处?刘海涛说,绷着脸,歪着脑袋。

    气哼哼的肖明川,竟然噗哧一声乐了。这一乐麻烦了,肖明川脸上的霸气,还有心里那股豁出去的蛮劲,顿时烟雾一样散去,脚底下随之发沉。直到这时,他才省悟过来,刘海涛的善意提醒,阻止了他一次鲁莽行动,心里不由得揪了一下,懊丧中他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邪?刚才哪来的那股硬碰硬的火气?刘海涛勾着手指头说,肖处,上车吧。肖明川上了车,口气放缓和了说,眼不见心不烦,有钱哪儿不能花?刘海涛拍了一下方向盘道,就是。肖明川关上车门说,哎海涛,听说金沙滩洗浴中心也不错,要不咱们去那里看看吧。刘海涛把车子发动起来,慢声细语道,领导挥挥手,咱就跟着走。摇头又摆尾,忠心又耿耿。三餐不讲究,只要啃骨头。肖明川笑了,说,有出息的狼狗,比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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