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_第四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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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第2/3页)

香漆车赴约去了。游湖的大舟停泊之处其实不远,就在琼池一处水榭旁。

    还没到地方,已经能望见紫红余晖下,盏盏明灯点缀着水榭和大舟,人影绰绰,阵阵歌声传来,热闹得很。

    似乎不止我和太守,田昌还邀了别的许多人,今夜也游湖许是要大cao大办。

    我不介意,反正有吃有喝,我来者不拒。从车上下来,我整整身上的锦袍,款步向那水榭走去。

    水榭前,一名管事模样的人正在招待客人,见我来到,笑容满面地上前作揖:“白公子,主人等候多时,请。”

    我微笑,随他登舟。

    大舟上果然灯火辉煌,上到去,只见丝毯铺地,正中一块西域花毯上,几名舞伎排列如雁,长袖飞舞,腰身柔软。

    我露面的一瞬,在场的目光纷纷凝来,似有一瞬的安静。

    “白公子!”田昌离席走来,满面笑容地向我作揖:“当真稀客!”

    我亦含笑还礼:“田公相邀,某岂敢推辞。昨夜饮酒宿醉误了答复,还请田公勿怪。”

    田昌笑出声来:“公子这话折煞田某,公子俊雅风流,琼州谁人不闻?能请到公子与宴,田某幸甚!”他说着,两只眼睛盯着我看,笑眯眯地说:“公子多年不见,还这般年轻俊美呢。”

    那圆胖的脸庞上,两坨脸rou泛着油亮的红光。

    “田公过誉。”我保持笑容,移开目光。只见四周围坐的的面孔半熟不熟,似乎都是琼州本地的大商贾。上首,一个中年人端坐着,衣裳虽平常,眉目间却浑然一股严肃的架势,大概就是那新任的卢太守。

    “府君请看,这位就是田某曾提起的那位云来阁白公子。”田昌引着我到上首前去,向卢太守笑道。

    我行礼:“白某拜见府君。”

    卢太守看着我,目光微微停住,片刻,微笑颔首:“白公子,久闻大名。”

    我又与旁边几席行过礼,在一席间坐下。田昌回到上首“啪,啪”击掌两声,场中的舞伎乐师纷纷退下。田昌堆起满脸笑意,举起漆觞道:“今日月圆花好,田某设宴湖上,一为新任卢太守洗尘接风,二为与琼州诸公共赏良宵。”说着,他笑呵呵地将漆觞先敬太守,又敬向众人。

    众人一阵应和,纷纷举起酒盏,一时间,笑语不绝。

    “这话说得,倒像他是琼州商贾之首一般。”正无聊,我听到旁边两人正窃窃私语,声音很低,却逃不过我的耳朵。

    “嘿嘿,人家现在可不一样了,听说卢太守是他远方亲戚。”

    原来如此,我饶有兴味地看向田昌,只见他正与那卢太守说话,两只眼睛笑得只剩一条缝。卢太守却一副敷衍的神色,

    蠢人。我心道。田昌再富,也是贾人,而卢太守仕人出身,本差别悬殊。估计卢太守来赴这宴,本是看在了亲戚的面子,谁想田昌一心显摆请来这么多人,倒是教卢太守难堪了。

    “可惜呢,原以为能见到斛珠居主人,竟不曾邀到。听说那主人可从未露过面,连那店里的人也不知他长相。”

    “斛珠居么?呵呵,你也不看看田公恨他恨得多紧,怎会请他…”

    我一边听着他们聊天一边品尝着案上摆的满满的点心,觉得味道不错。田昌能开那么大的食肆还是有些本事的,倒不知那逼着他来收云来阁的斛珠居又是何等能耐。

    正出神,忽然,我的眼睛瞄到田昌的管事匆匆走了出去。

    “怎么了?”外面的声音隐约传来。

    “管事,可不得了,庖中备下的油饼全都不见了!”

    油饼?我愣了愣。

    “吱,吱…”这时,我听到有什么在叫唤。

    循着回头,却见旁边的帏帘下的角落里,露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片刻,它动了动,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与我四目相对。

    四十一

    发现了我在看,它似乎一惊,缩头往帏帘里钻去。

    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它擒住,拖了出来。明亮的光照下,只见它一如既往,毛皮油亮,灰白相间。

    “初雪?!”我却不放开,又惊又喜地看着它。

    她却似乎害怕得很,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四肢在空中挥动。

    我有些吃惊:“你不认得我了?”

    灰狐狸两眼瞪着我,陌生得很,挣扎的愈加厉害,嘴里叫得更大声。

    宴席上,舞伎们又出来献舞,众人愈加兴致勃勃,因为我的障眼法,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

    我疑惑不已地盯着灰狐狸,她是怎么了?心里想着,我又转头望向别处,灰狐狸在此,妖男应当离得不远,找他来问问便知。

    稍稍走神,灰狐狸忽然将身体一抽,从我手里溜走开了。我来不及再捉住,又怕她身体虚弱不敢施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窜到了人堆里。

    先是舞伎们惊呼起来,灰狐狸从一人裙底钻到另一人裙底。舞伎们花容失色,场上登时乱成一团。围坐饮酒的客人也吃惊不已,正待细看,灰狐狸突然一跃而起,跳到了上首的案台上。“啪”一声,她踩到一个漆盘,里面的放着的一碗羹汤高高溅了出来,把卢太守泼了一脸。

    举座皆惊,顿时鸦雀无声。

    灰狐狸蹲在一角案上,浑身皮毛竖起,紧张地尖叫。

    “府君…这!这…”田昌更是语无伦次,手脚忙乱地用袖子替太守擦拭,他瞪向堂下家人,气势汹汹地指着灰狐狸喝道:“还不快把那畜牲抓起来!”

    家人们连忙答应,朝灰狐狸蜂拥而上。

    我心里暗叹,轻轻将手掌一转。

    “乓”一声,三名家人扑上去,力道太重,案台一下被压塌了。他们爬起来,手里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这都跑了!没用!”田昌气急地斥道,脸上肥rou抖动。说罢,却又赔笑地去搀扶卢太守,口里不住道:“府君莫惊,一场意外,待田某领府君去换身新衣,今夜还可继续…”

    “罢了。”太守挡住他伸来的手,从席上起来,还残留着羹汤油光的脸上黑沉得像泼了墨:“多谢田公,今夜某身体不适,还是先回府。”

    “这…”田昌左右为难,满头大汗,堆着笑不停作揖:“今夜实在照顾不周,多有失礼。”

    太守却不假辞色,离席走开。

    田昌仍一脸歉意,追着太守出去,口中叨叨不停的声音传来:“下回田某设宴,还请府君再光临寒舍…”

    一场宴饮被搅黄。上首的人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亦是无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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