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着瞧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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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5/5页)

罗杰叹气地拍拍他的眉膀。“洁依那里,改天再回买个小礼物补送她。”

    “嗯。”然而,整个晚上,海尔都有些心不在焉。

    夏琳有没有邀请她,相信她是不在乎的,因为她身旁的朋友虽然多,深交的人却很少。

    可是洁依却来找他,暗示他陪她过生日,这代表,她心里是将他放在很亲近的位子吗?

    当夏琳许完愿,吹完蜡烛,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礼物时,海尔却始终坐立不安。女友的笑颜越开朗,他心头的阴影便越沉重。

    这种感觉对他很陌生,它叫做“内疚。”

    敲门声在午夜两点响起。

    门内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以及一声含糊的询问。

    “是谁?”

    “是我。开门。”

    里面停了一下,然后他头顶上的门廊灯打开。

    “我睡了。”她隔着门响应。

    “叫你开门就开门!”他没好气地说。

    门慢慢拉开,一张睡意迷蒙的俏颜从缝隙间望出来。

    “现在已经半夜两点了,你不知道拜访别人应该选在适当的时间吗?”她努力揉眼睛想赶走睡意。

    “我送生日蛋糕来给你吃,给不给进去?”

    “不给。我不喜欢吃甜食。”她何必去吃夏琳的生日蛋糕,要吃她自己会去买。

    海尔懒得再说了,但也不走开,就是直直站在原地用他标准的高傲表情睥睨她。

    噢,讨厌!井长洁不甘愿地打开门。

    海尔打量一下她的住处。井长洁并没有像他们一样,在市中心的高级地段租一间公寓,而是选择靠近学校附近的平房。她姑娘式也大气,一个人就租了整间屋子,过起一般家庭式的学生生活。

    井长洁拉紧睡袍,边走边打呵欠,领他到厨房的小用餐区坐下。

    海尔盯住她脚上那双毛茸茸、还长两只长耳朵的兔子拖鞋。她真是越大越喜欢这些孩子玩意儿,没救了。

    “你要喝什么?”

    “咖啡。”他自己拉张椅子坐下来,把手上的蛋糕盒往餐桌上一放。

    “我不喝咖啡的,家里没准备。”

    “茶。”

    “茶包昨天用完了,我忘记去买。”她搔搔鼻尖。

    “红酒。”

    “我也不喝酒。”

    “那你家里到底有什么能喝的!”

    “我想想看冰箱里好象只剩下柳橙汁。”她一副就是还没清醒过来的样子。

    “那下次就直接问我要不要喝柳橙汁,不要让我说了一堆选项,结果你什么都没有!”他火大地斥责。

    “你这人脾气很坏耶!是你自己半夜跑到别人家里来打搅,还念东念西要求一堆,有没有搞错?”她气愤地拉开冰箱,倒了杯柳橙汁,重重顿在他面前。

    海尔必须及时往后仰才不会让溅出来的柳橙汁洒了一身。

    “刀子呢?”半晌,他先打破沉默,口气还是很冲。

    “你想干嘛?”井长洁警觉地望着他。

    “用刀子把你割成碎片,一块块丢到大西洋,并且希望海里的鲨鱼啃的时候不要梗到喉咙。”他低吼。“切蛋糕!”

    “真是多彩多姿的祷词!”井长洁瞪他一眼,从流理抬取来一把水果刀和餐具。

    他带来的是夏琳生日派对上的残羹冷肴,应该早已切好了,不知道他拿刀子又想干什么!

    海尔阴黑着脸接过来,用过分粗鲁的力道掀开蛋糕盒。

    一个完好无缺的生日蛋糕出现在她眼前。

    HAPPYBIRTHDAY。

    井长洁怔怔望。

    他手起刀落,切了两小块下来,装盘。“快吃。”

    她默默接过来,一口一口,秀气地含进微甜的滋味。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所以她也没有问他,蛋糕是怎么来的,或,他是怎么知道的。

    “谢谢。”吃完最后一口之后,她低声道歉。

    海尔也吃完他那一份,把叉子放下来,拿起刚才随手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我该走了,没吃完的蛋糕让你收。”

    井长洁送他到门口。

    他在走廊上站了一下,没有马上离开。井长洁瞥扭地倚着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让他们两人都很意外的,他倾身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生日快乐。”

    一股灼热的感受在她眼睛后方形成,然后往前涌上,她突然埋进他的怀里,紧紧抓住不让他退开。她怕他一退开,没有东西挡在眼前,泪水就泉涌出来了,那…那很没面子耶!

    海尔抚着她的背心,一下又一下。

    “你为什么会转学?”他突然问。

    井长洁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也没有问他指的是哪一次的转学。

    “不为什么,我爷爷觉得我应该回台湾念高中,多花点时间跟父亲家人相处。他们是出钱的大爷,他们要我回家,我就乖乖听话了。”

    “回家之后,你和你的后母相处得如何?”

    “她…其实还好啦!后来我和她感情满不错的,比跟我爹还好。”随着年龄增长,她渐渐学会了不把上一代的恩怨往自己身上揽,或许这对死去的母亲而言并不公平,然而,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总得找个方法继续走下去。

    “嗯。”他没再多说什么。“我该走了。”

    “再见。”

    井长洁目送BMW的车灯融入夜色里。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奇怪,在他离开之后,心跳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始加速,这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有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烦躁感,好象某些事情正要发生,或已经发生。

    耳畔仍荡着他低沉的嗓音,与狂烈的心跳交错,声和着声,息连着息,然后,渐渐融成一种相同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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