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发空缺_第三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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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第2/4页)

安德鲁和苏克文达两个人面面相觑,既感觉尴尬,又隐约互相有些敌意。

    “你们好,有什么需要的吗?”

    一个头顶漆黑云朵状盘发的老太太弯腰弓背地从里屋钻了出来。安德鲁和苏克文达支支吾吾地说在等人,这时霍华德和盖亚重又出现在拱门下。一见莫琳,霍华德立马放下盖亚的手臂。刚刚在为她讲解服务员职责时,他可是一直有意无意挽着她的。

    “我说不定已经替咱们的铜壶找到了个新帮手哟,小莫。”他说。

    “哦,是吗?”莫琳说,目光转向盖亚,好像要把她吃下去。“你有经验吗?”

    不过霍华德的洪钟之声立马盖过了她的问话,对盖亚讲解起熟食店的情况来,还说他爱把这里当作帕格镇的名胜,因为这里实在有些小镇地标的意味。

    “三十五年啦,我们店。”霍华德说,派头十足,觉得壁画还远远不足以展现这段光辉历史。“这位年轻小姐是新搬来镇上的,小莫。”他又加上一句。

    “你们俩也是来找工作的,是不是?”莫琳问苏克文达和安德鲁。

    苏克文达摇摇头,安德鲁则模棱两可地耸耸肩。可是盖亚望着女孩说:“说呀。你说过也许会考虑的嘛。”

    霍华德想了想,苏克文达穿紧身黑裙和镶边围裙大概好看不到哪里去,不过他足智多谋的大脑可是擅长发散思维的。对她父亲是一份恭维——对她母亲则多少有点制约——假如不等他们开口,就送上这份小礼的话。除了纯粹的审美之外,也许一些别的因素也是需要考虑进去的。

    “好吧,如果生意跟我们想的一样红火,大概是需要两个服务员。”他注视着苏克文达,挠了挠下巴。苏克文达脸红了,却一点也不可人。

    “我不…”她正要说什么,却给盖亚打断了。

    “来吧,我们一起。”

    苏克文达脸红得更厉害了,眼泪快要掉出来。

    “我…”

    “说呀。”盖亚小声鼓励。

    “我…好吧。”

    “那我们就先给你一段试用期,怎么样,贾瓦德小姐?”霍华德说。

    苏克文达紧张得要命,简直连呼吸都要停止了。mama知道了会怎么说?

    “我猜你是想做搬运小工,是不是?”霍华德大声问安德鲁。

    搬运小工?

    “我们需要的是搬些重东西的小工,朋友。”霍华德说,安德鲁一脸窘相地冲他眨眼睛,橱窗上的招聘广告他只看了最上头几个大字而已。“货盘搬入库,地窖里的牛奶板条箱扛上来,垃圾装包堆到屋后。体力活儿,不轻。你看自己做不做得了?”

    “做得了。”安德鲁回答。是不是在盖亚的工作时间工作?这才是他关心的。

    “我们需要你早点来。八点,大概。先说八点到三点吧,看看怎么样。两个星期试用期。”

    “行,好。”安德鲁说。

    “你叫什么名字?”

    霍华德听见他的回答后,眉毛耸了一耸。

    “你爸爸是西蒙吗?西蒙·普莱斯?”

    “是的。”

    安德鲁吓坏了,通常没人认识他爸爸。

    霍华德叫两个女孩星期天下午再过来,因为那时候钱柜就送到了,他也有空教她们怎么用。虽然他还有心再跟盖亚攀谈几句,可惜进来一位顾客,几个孩子乘机溜出店门。

    玻璃门随着门铃叮咚一声关上,安德鲁顿时脑子空白,想不出能对两个女孩说什么。不过不等他理清思路,盖亚丢来一句非常自然的“拜”便和苏克文达动身要走。安德鲁把肥仔给的三根烟又点燃一根(此时此刻怎么能掏出抽到一半的那根呢),这样就有借口站在原地,目送她越走越远,影子越拉越长。

    “大家为什么叫他‘花生’,那个男生?”走到安德鲁听不见她们讲话的地方,盖亚问苏克文达。

    “他对花生过敏。”苏克文达回答。她在想着把这事告诉帕明德的后果,感到惊恐不已,声音都变了,不像自己的。“在圣托马斯小学的时候差点死了。不知道谁在棉花糖里藏了一颗给他吃下去。”

    “噢,”盖亚说“我还以为是因为他鸡鸡特别小呢。”

    她笑了起来,苏克文达强迫自己跟着笑,假装她也天天听拿生殖器开涮的玩笑,早已习以为常。

    安德鲁看见她们边笑边回头望他,便知道她们是在聊自己。咯咯偷笑说不定表示有希望,反正关于女孩子,他的了解也就那么浅。他对着凉爽的风傻笑,也迈开脚步,肩上背着书包,手里夹着香烟,穿过广场,往教堂街走,然后沿着陡峭的路出了小镇,往山顶小屋爬去。

    暮色中,灌木篱墙苍白得瘆人,连开出的小花也是白的。路上两边李树盛开,路边缀满白屈菜,小小的心形叶片泛着光泽。野花的清香,抽烟的惬意,周末看见盖亚的希望,种种快乐交织在一起,在安德鲁气喘吁吁爬坡的路上,汇成了一支愉快美妙的交响曲。下次西蒙再问“找到活儿干没有,麻饼脸”就可以回答:“找到了!”他还会成为盖亚周末的工作伙伴!

    更高兴的是,他终于知道怎样一把将匕首直插老爸心窝了。

    7

    等最初恶作剧的兴趣褪尽,萨曼莎十分懊恼邀请加文和凯来家里吃饭。星期五的整个上午她都在和助手说说笑笑,拿今晚肯定会有多糟糕开涮。可是一离开,请卡尔莉一个人打理“香肩巨石阵”(霍华德第一次听见这个店名时笑得哮喘都发作了,此后雪莉每听见这几个字必板脸皱眉),萨曼莎心情就急转直下。她赶在高峰时间开车回帕格镇,好顺路把菜买回家开始烹调。一路上她寻思着找点什么乐子让自己高兴高兴,于是想到要向加文提几个让他难堪的问题。也许自言自语地问凯怎么还没搬到他家去住。这个问题一问一个准!

    她两手各提一个莫里森和洛伊熟食店的鼓囊囊的纸袋子,从广场往家走,在巴里从前那家银行的自动取款机旁边碰上了玛丽·菲尔布拉泽。

    “玛丽,嗨…你好啊。”

    玛丽身体瘦削,脸色苍白,眼圈灰黑。她们的对话空洞又尴尬。自从救护车之旅之后,除了在葬礼上略致哀悼,两人还没说过话。

    “我一直想登门道谢来着,”玛丽说“你们真是帮了我大忙——我还想谢谢迈尔斯——”

    “不用。”萨曼莎答得很是笨拙。

    “噢,可是我想——”

    “喔,那好吧,请来——”

    等玛丽走远,萨曼莎忽然觉醒过来,自己刚刚也许让玛丽误解了,以为今晚就可以过来拜访。

    回到家,刚把大包小包放在客厅,她就给尚在上班的迈尔斯打去电话,告知刚刚发生的事情,可是他却表示四人晚宴再加进一个新寡的女人也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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