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铗中篇作品_西女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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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女国 (第5/9页)

筋骨。

    “真的?”她破涕为笑。

    “真的。”我坐起来,大声说。

    她似乎觉察到我的洪钟大声里难以掩饰的那份虚怯,灿烂脸庞迅即黯淡,握住我的手说:“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打我你就可以解恨了,我也会安心。”

    我甩脱她的手严肃说:“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男人生而高大强壮,是要作为女人的保护者。”

    她一愣,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大逆不道的邪恶思想。

    不过,她并未介意,用幽幽的声音说:“唉,不知为什么,你在我心中与其他的男奴不同,也许是因为你来自化外,来自愚昧的父权社会。”

    我不寒而栗。立场不同的人说出的话是多么令人惊愕啊。

    “你身上有一种其它男奴所没有的气质吸引我,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是一种什么感情,”她继续说“大概是一种比对财富的占有欲更猛烈的喜好吧。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的,我心里轻声说,这就是爱,傻瓜。可是她拒绝承认这个词,或者,在她们女主的词典里没有爱这个词。

    她解释说:“反正与对财产的爱慕不同,因为作为财产,男奴们多多益善,而出于这种感情,有你一个就足够了。而且,我不想任何人染指于你,你的第一次、你的身体、你灵魂全属于我!”

    乖乖,这不是爱,这是赤裸裸的占有。我吐了下舌头,反问自己,我有第一次吗?但我还是配合的谦卑的垂耳恭听着。毕竟,当一个女人用她熟知的权力色彩的词汇来表达她并不能理解但满怀憧憬的爱时,我应该珍重这份感情,虽然它强烈到有点霸蛮。

    “你接受吗?”她半仰着脸问我。我却听出了挑衅意味,出于逆反心理,我回答:“不。”

    “该死!”她习惯性的一掌劈来,这下我却敏捷的挡住了,把她的手腕扣在我掌里,她执拗了几下未能挣脱,顿时满脸通红。

    “你找死!奴才!”她情急之下羞恼喝道。

    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松开了手,屋子里顿时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闷。

    “啊!”突然,她惊惶莫名的扑进我怀里。双肩耸起,全身颤抖,伸出一根冰冷的手指指向屋子一个角落,用战战兢兢的声音说:“蜘蛛!”

    我感到好笑,大脚一踏,踩扁了那小虫。这xue室多阴冷潮湿,蟑螂蜘蛛老鼠太多了。平时敢在野外空手搏虎的她竟然吓得花容失色,我既觉意外又觉情理之中。

    “没什么好怕的。”我拍拍她肩膀,她的身体却没有传达出从我怀里逃走的意向。我想起上次假摔风波,耳朵一怵,心有余悸的稍稍松驰我环住她腰的双臂。她却往我怀里贴得更紧,轻声说:“把我抱紧一些。”

    我愣了一下,便心安理得的把这句话当命令执行了。我可以感觉到她纤细却坚强的骨骼的铮铮作响,更可以感受到她胸脯的柔软和急促起伏。良久,我脖子上一阵潮湿与暖热,她颤声说:“可是,我预感到你属于我的时日不会长久,我很快就会失去你…”她顿时泣不成声了。

    “不会的,主人。我是您的财产,国家明令保护私人财产的。”我自认为回答得高妙。

    “可是你知道是谁要夺走你吗?“她手臂勒得更紧了。

    “奴仆不知。”

    “是女王陛下。”她大声恸哭。

    我愕然,旋即恢复常态:“怎么会呢?我听说女王陛下后宫纳有佳丽三千,个个倾城倾国,体态风流,陛下怎么会看上我呢?”

    “但愿吧。”她从我肩上滑落,就像一袭洁白的裙纱轻飘飘的。“可是,你是不会理解的,你不会明白女人的直觉。”

    直觉?后来我才知道,女人用直觉统治了这个国度。

    “跟着我你受苦了。”她抚摸我残缺的耳朵,眼神像太息一般幽长。

    “不,这没什么。”我故作坦然的拍掉她的手指。

    “你恨不恨我?或者,你仇恨吾西女国吗?”

    我还想一笑置之,却发现她眸子里霎时射出拷问的炽热。我的目光顿时嗖的弯了,拐向一边去。

    她冷笑一下,又似乎没有笑,说:“你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案。我听说,在男奴中间,你经常散播一些大谬之论,是这样吗?”

    这?我心一凛,辩解道:“主人不要相信长舌之徒的挑拨是非,我只是…”

    她挥挥手制止我的申诉,道:“你不必掩饰什么,欺主之罪可治死罪!”

    我忐忑不安的垂下头颅。

    “我也知道,你与他们是不同的人,你来自化外,脑袋自然会受到一些陈腐不堪的思想毒害。不过,我到是对你们山外的世界颇感兴趣,听说是男的担当国主,妻妾成群,而女子无才便是德,从小得不到教育,只作生儿育女之工具,可有此事?”

    “不…哦,是的。”我想到这是一千年前的世界,她所言外界可能是东土大唐或西域诸国之风貌。

    “荒唐!”她义愤填膺的把桌上一玉磬扫翻在地,受惊而动的侍男们探出头来,她气正无处发泄,cao起一只茶杯击在一个小脑袋上,那倒霉蛋压抑的哀号一声,便抱头伏地哼哼,还不敢大声。

    “等我长大成年,执掌吾国最高帅印,必将挥师东进,荡平尔等蛮国,把男的圈地放养,反抗者一律阉割,仍不驯者枭首示众!让女人翻身作主,教她们奴役男的的方法:对男的就应该带上你的鞭子!”

    她铿锵有力的豪言壮语让我忍俊不禁,她愠然:“你笑什么?”

    我决心坦陈实情,毕竟,她萌发的这种小法西斯念头对她的国家不啻是一场灾难。我说:“之于东土大唐,西女国不过是蕞尔小地,任何一支戍边唐军都可以把西女国夷为平地。西女国之所以能偏安一方长盛不衰,延绵千年宗庙不倒,乃是群峦叠嶂流沙戈壁阻隔外界扩张势力的缘故。”见她一愣一愣的,我趁机向她介绍大唐之繁荣盛况,文化之灿烂,科技之高妙,军事之强盛,特产之丰阜,国土之广袤,君臣之明睿,人民之勤劳。在她忽闪忽闪的长睫毛下,我鼓动三寸如簧巧舌,极尽夸张溢美之能事,以排山倒海之势,把东方风土人情社会风貌历数无遗。她时而不服,时而疑惑,时而鄙夷,时而崇往,时而唏嘘,到东方拂晓之时,她已靠在我肩上,甜美的熟睡着。她的双唇微撅着,像一朵含苞的玫瑰,娇艳欲滴。我痴痴凝望,嘴巴禁不住凑上前去捕捉它。她被惊醒了,在我怀里扭捏一下,没有拒绝。门后的男奴目瞪口呆的注目着我狗胆包天的犯上越礼。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送到她手里:“送给你。”那是一块质地优良的军用手表,是我带到这个世界的惟一现代文明标志。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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